番邦使臣被扔出五皇子府大门的事儿,没过多久,就传遍了整个京师,不少百姓在暗中拍案叫绝,纷纷为五皇子的举动叫好。
里子面子掉得精光,使臣心里自是想找回场子的,奈何,他不傻,知道再找上门去,也难在高尘手里讨到好处,遂把主意打到高永帝头上,非得要高永帝给他一个说法不可。
另一头,张慧等了足足七日,仍不见女儿的身影,每日听着狱头的冷嘲热讽,不由得心生恐慌。
“我要见水筠,你们替我传话,我要见她!”
狱头不屑地赏了她一巴掌,鄙夷道:“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琼华夫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捆绑着双手,束在木架上的张慧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扯着嗓子干嚎:“我不信,水筠她不会见死不救的,你们一定是在骗我,告诉她,让她马上来见我!”
她嘴里不停喃喃着要见孟水筠,狱头犹豫再三,才说:“成,看你这么可怜,我就帮你传句话去。”
说完,他扔掉手中的软鞭,朝同伴点点头,示意把张慧带回牢房,自个儿则慢悠悠往大牢外踱步。
行出大牢,狱头拐头就去了后院,和衙差唠家常,哪有要去三皇子府报信的迹象?
约莫过了一刻钟,狱头瞧瞧天色,盘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又回到牢房里。
顿起的脚步声犹若黑暗里的一盏明灯,点亮了张慧心中的希望。
她拖着血迹斑斑的身体艰难爬到铁门处,死死盯着大门,期待着门打开的刹那,能见到她的女儿,听到些好消息。
狱头推门进去,张慧见他孤身回来,脸上的喜色顿时僵住。
她不信邪般梗着脖子拼命往外看。
“别看了,”狱头瘪瘪嘴,“不是我不帮忙,是琼华夫人不肯见你。”
不会的!这怎么可能?
张慧拼命摇头,全然不信他嘴里的说词。
水筠是她的女儿啊,怎会不来见她?
“是不是你没替我把话传到?是不是?”她倏地转头瞪来,怒声质问。
狱头怒极反笑:“爱信不信,反正话我是传到的,往后你别想我再替你办事儿,德性!”
他淬了一口唾沫,扭头就往门外走。
“你站住!把话说清楚,是不是你收了谁的好处,故意污蔑水筠?对了,一定是这样!你和那贱人是一伙的。”张慧脑子里乱哄哄的,嘴上更是口不择言。
比起让她相信女儿狠心的不肯理会她的死活,她更愿意相信,狱头拿了孟慕晴的好处。
狱头止步在铁门处,回过身,用一种同情、惋惜的目光看着她。
“骗一个将死之人,你当我闲得好玩呢?”
他摇头晃脑地长叹口气,不再搭理身后传来的叫嚣声,将铁门合上。
“说谎,他一定是在说谎。”
张慧趴在地上,双手紧紧扣着忤逆,似是魔症一般,不停自我安慰着。
天牢里的动静哪儿能瞒得过隐卫?
当天夜里,小白就把这事告诉了高尘和孟慕晴,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亲眼看到似的。
“嗤,”孟慕晴讽刺地嗤笑一声,“到这一步还对孟水筠怀抱着希望吗?”
真傻。
“无需多久,她自会看明一切。”高尘说得很是笃定。
张慧的态度已经开始动摇,她剧烈的反映,正是对孟水筠起疑的证据,不过是无法轻易接受而已,但时间一长,孟水筠久久不肯现身,她理应会消化掉被女儿舍弃的悲惨事实,而到那时,她是否会因爱生恨,无人知晓。
“也许我们应该再下一记猛药。”孟慕晴偏过头,冲他俏皮地眨眨眼。
“随你。”高尘浑然一副宠妻至上的纵容样子。
站在厅中禀事的小白极有眼色的垂下头,数着地板的纹路,不敢直视二人你侬我侬的画面。
紫夜时分,一抹黑影掠过牢房窄小的通道,石壁上镶嵌的油灯在风中明明灭灭,狱头枕在木桌上边,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并未注意到牢房里有客人造访。
“谁?”张慧被铁门开启的声音惊醒,以为又是狱头闲得无聊要给她上刑,打发时间。
蜷缩在墙角的身子猛烈抖动着,犹若惊弓之鸟。
“夫人。”身穿夜行衣,面戴黑巾覆面的黑衣人快步走到张慧身前,“请噤声。”
“夫人?”张慧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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