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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得这些人总以为大阳人好欺负。
高尘含笑不语,只宠溺地看着她。
“夫人,松土这种重活儿,交给下人们来做就好,怎能牢房您亲自动手?”管家往下一看,顿时惊呼出声,忙伸手夺走孟慕晴手中的铲子,然后气呼呼地朝不远处的下人走去,低声训斥。
“只是松松土而已,他何需这般动怒?”孟慕晴满心无奈,可心里却充斥着一股股暖流。
她明白,管家之所以如此失态,仅是因真真切切地把她视作了当家主母。
高尘牵着她走到一旁的水井边上,打了一桶凉水上来,亲手为她洗去手上的沙泥。
管家责备几句,便转头朝这方看来,见着井边两人温馨、甜蜜的举动,不由欣慰地笑了。
孟慕晴和高尘足足在后院磨蹭了近一个时辰,才终于想起滞留在厅中的客人,慢悠悠沿红廊走来,还未抵达前厅,就看见星罗族的士兵在门外争执。
“为什么不去找人?他们存心想刁难我们,更件衣服而已,用得了一个时辰吗?”
“不许去,大阳人老奸巨猾,你去了说不定又给他们理由发难。”
几人各执己见,谁也说服不了谁,孟慕晴偷听了一阵子,才施施然迈步走去,脚步故意踩得很重。
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士兵们齐齐转头。
“抱歉,今儿的天色着实太好了点,睡得比往日要沉,耽误到这会儿才起身,让你们久等了。”孟慕晴抢先开口,没给士兵发作的机会。
“将军等了许久,您请快些进去吧。”一名士兵硬生生忍住了心头的憋屈感,冷冷的提醒道。
孟慕晴点点头,当着他们的面握住高尘的大手,推门进屋。
“美人。”副将腾地站起身来,一脸惊喜。
孟慕晴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上首就坐。
“美人,末将终于见到您了。”副将像是没看出她疏离冷漠的态度一般,热情地走到身前,“您在故土滞留多天,也是时候随末将回族了,若美人没意见,末将明儿个就向大阳皇帝陛下请旨,带您回去。”
孟慕晴拾起肘边的茶盏,就着杯沿浅抿了一口,不作回答,而高尘更是惜字如金,沉默无言。
副将老脸一褐,嘴角那弯谦卑的笑有些绷不住。
“美人?”
“你是在叫我吗?”孟慕晴恩赦般抬眸看他。
“当然是您。”副将忙不迭点头,全然将一旁的高尘忽略成空气,打从两人进门后,眼睛就没往他身上投去过一回。
“我想您叫错了,我此生唯有两个身份,一,乃孟府嫡女,将军若愿意可以唤我一声孟姑娘,二呢,是五皇子之妻,除此之外,我再无别的身份,将军这声美人,恕慕晴不敢受下。”孟慕晴扬唇笑道,笑容温婉却隐隐带着几分强势、威严。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否认美人的身份,副将脸色一变,已是怒了。
垂落在身侧的大手倏地攥紧,手背上青色血管一根根暴突。
“阁下想在本皇子的府宅内动手么?”高尘眼皮一抬,毫无温度地眼神如利剑直刺向副将。
而门外,星罗族的士兵也察觉到屋子里不寻常的氛围,当即绷紧神经,暗自戒备。
“本将和美人说话,请大阳五皇子莫要干涉。”副将狠狠剐了他一眼。
“笑话,我高尘做事,由得你指手画脚?”高尘手腕轻晃,瞬间拾起一旁的茶盖,破空击中副将的胸口。
“将军!”士兵鱼贯而入,将被逼得接连后退的副将接住。
孟慕晴也吃了一惊,紧张地看着副将,唯恐他变得和之前那名士兵一样。
若伤了一个士兵倒好解决,可若是伤了番邦使臣,事情将会变得分外棘手。
“放心,”高尘轻拍着她的守备,淡淡的说,“我只用了一成力,如果这样就能重创他,呵,这番邦之人,想来也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士兵们双目充血,宛如一只只竖起利刺的刺猬,随时会扎到高尘身上。
“实话实说罢了。”高尘仍是那派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淡然模样,殊不知,他越是镇定,越是让星罗族的人心中窝火,只觉他狗眼看人低。
得见副将虽脸色苍白,却未流露出重伤之态,孟慕晴心中稍安,忙唤下人送客,且耐心地叮嘱,务必要带副将去城中寻大夫医治。
人若继续留在府里,难保不会哪句话没讨好,再度激怒高尘,闹得不可开交。
副将嚷嚷着不肯就此离开,高尘不悦地点了他的穴道,手臂一扬,一掌将人扇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