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其中仍有误会呢?”孟慕晴敛去眸中的讽刺,帮着张慧辩解,“毕竟只是一家之言,且未弄清姨母买凶的原因,案子有疑点,怎可轻易断案?传出去,怕是会惹来非议。”
想就此结案?那他们的计划不就白费了吗?
这件事绝不能只以张慧受处了结,她让这把火烧得更旺。
别有深意的目光让高湛和孟水筠感觉到丝丝危险,待他们细看时,孟慕晴早已垂下眼睑,一派温良娴熟的姿态。
呜咽声戛然而止,张慧打从心底不信孟慕晴会好心地为她说情,她肯定有后招。
她怨毒地瞪着孟慕晴,仿佛一只随时会扑上来的野兽。
孟慕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受伤,随后便闭口不言了。
“这。”御卿有些两难,一边是三皇子,一边是昔日的五皇妃,他究竟该听谁的?
脑子一转,他立即想出了个折中的办法:“不如这样,待本官禀明皇上,由皇上定夺,诸位意下如何?”
高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率先同意他的提议。
“此案关系重大,的确该请示父皇再行判决。”
对此,高尘也无异议。
张慧听着这些话,竟无力再挣扎,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
她平日里虽然行事嚣张,但她不傻,如何听不出他们是认定她有罪,在谈论要如何处置她?
御卿暗松口气,忙朝衙差使了个眼色。
四人立即将张慧和证人带下去,前脚刚走,后脚,孟水筠就哽咽地说:“我想去看看娘,错过了今日的机会,恐怕日后想见……就难了。”
高湛下意识想要驳回她的请求,这时候谁沾上这件案子,都会惹来猜疑。
他万不想引火上身。
可惜,拒绝的话尚未说出口,孟慕晴就抢先一步道:“姐姐和姨母到底是母女,想要见上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大人,您网开一面,准了吧。”
高湛的脸色有些难看,这话一说,他若横加阻挠岂不是要被扣上不通情达理的帽子?
纵使心中再不情愿,他也只得点头。
御卿自然乐得卖他个面子,着两名衙差护送,放孟水筠去牢中探监。
案子审完,高湛和高尘等人皆没着急离开,而是静默无声地坐在堂中,怀揣着各异的心思饮茶。
另一头,孟水筠尾随衙差身后,亦步亦趋地来到大牢。
肮脏凌乱的幻境,让她有些不适,她忙从袖中取出一方娟帕捂住口鼻,不愿多闻空气里弥漫的那股刺鼻味道。
行过牢房中央的昏暗通道时,忽然,从左侧的铁栏里横伸出一只手臂。
孟慕晴在毫无防范之余,吓得失声大叫,身子踉跄地朝后退了数步。
“都给我老实点,鬼吼鬼叫什么?”狱头反手抽出腰间的鞭子,啪地甩在了铁栏上。
牢房中关押的犯人纷纷噤声,谁也不想招惹来一番皮肉之苦。
“夫人,您请。”狱头堆着笑,请孟水筠继续往前走,将人送到关押张慧的牢房前,他很识趣地留在了外边。
“娘。”孟水筠痛苦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慧,清泪夺眶而出。
“水筠!”张慧眼前一亮,好似见到救星一般,朝她冲了上来,满是污垢的双手死死拽住孟水筠的臂膀,多日不曾修剪的指甲生生掐入了她的皮肉里,“你一定要救娘出去,现在娘只能依靠你了。”
“我……我……”孟水筠不知该如何启口。
能做的她都做了,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她就向爷求了情,想让爷想点办法,把娘从牢中解救出来。
可是,爷无法插手,甚至交代她不许再管。
“你什么?难道你不想救娘吗?你要娘在这儿等死?”张慧龇目欲裂地怒问道,“你瞧瞧这地方,是人住的吗?刚才在公堂上那些话,你也听见了,再等下去,他们就要把娘拖出去砍头了!你是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你忍心看到娘身首异处吗?”
孟水筠心痛得快要窒息,看着母亲祈求的神情,她险些冲动地答应下来。
然,话到了嘴边,耳畔突然又浮现了高湛的警告。
嘴唇动了动,终是将话咽回了肚子。
“娘,你容女儿想想办法。”孟水筠没敢把心思说出口,只想着先安抚好娘的情绪。
“还想什么办法?你在三皇子跟前不是很得宠吗?只要你吹吹枕头风,三皇子他随便一句话,我不就能离开这鬼地方了?”张慧大声嚷嚷道,她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多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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