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鬼起挨着门框,从眼皮下翻着眼睛盯着南绯薇说。
“这么快?”南绯薇脱口而出。
“哼,再等几天你体内的蛊就要把你吃了。”鬼起哑着嗓子冷嘲道。
鬼起转身离开,南绯薇坐在床头发呆。
明天鬼起就要把蛊取出来了,也就是说,是生是死就在明天了。
亚尔曼悄无声息地走入房内,南绯薇抬头看他,两两相望,一片沉寂。
亚尔曼手指动了动,终于下定决心,将手放在了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不用担心,为了活命鬼起一定会安安全全地把蛊取出来,不会出事的。”
手底下的脑袋点了点,抬起脸望着他。
南绯薇张嘴,迟疑了一下,问道:“等蛊取出来,我……我想跟你回去。”
亚尔曼一愣。
她急忙补充:“我在这里已经没有家人,我愿意回去!”
亚尔曼抿了抿嘴,他轻声道:“也好,库克能照顾你。”
他看着南绯薇,目光中多出了一缕歉意。
“但是,我不能陪你了。”
南绯薇浑身轻轻抖了下,虽然心中已经知道原因,但她还是努力问道:“为什么?”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会有五百年不能出现。”亚尔曼垂下了眼:“你不会再见到我。”
南绯薇攥着床单的手紧了紧。
“我会陪着你的。”她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窗外忽然一阵风起,哗哗的枝叶摇摆声如海涛一般。
那一瞬间,亚尔曼似乎感到呼吸贯穿于鼻腔,心脏跳动在胸膛。
“好。”他笑了一笑,说。
第二天,鬼起在屋外的空地上铺了一张布,南绯薇只穿着白色中衣,盘膝坐在上面。
好几天都缩在屋内床帏后修养,南绯薇在明亮的阳光中眯着眼。
鬼起手中握着一把尖尖的小刀,阳光在上面反射出一个光点,随着鬼起拭刀的动作晃来晃去。让南绯薇不由得紧张起来。
亚尔曼敏锐地感觉到了她的情绪,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后颈。
他冰凉的体温由着那一点接触传到她的皮肤上,南绯薇霎时间清醒了过来。
“没事的。”他低声说。
南绯薇咬着唇,点了点头:“嗯。”
鬼起擦好了刀,从一个陶罐中倒出了一碗黄澄澄的液体,一股古怪的味道随之蔓延开来。
鬼起苍老脸上的根根皱纹,在阳光下抛下浓重的阴影,他朝南绯薇撇嘴笑了笑,笑得她一个哆嗦。
鬼起将那碗黄色的液体放在地上,拉过南绯薇的手,上去就用刀划了一道。
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碗中。亚尔曼僵了一下,侧目闭上眼睛,只是没多久他就发现,闭上眼睛后嗅觉反而更灵敏,她的血液的味道丝丝缕缕钻入鼻中。
亚尔曼紧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
“这是在干什么?”南绯薇小心翼翼地问。
“把蛊虫引出来。”鬼起又向南绯薇不怀好意地笑了下:“过一会可是很疼的,忍着吧。”
果然如鬼起所说,没一会儿南绯薇就感觉到心脏一阵阵地抽搐,那疼痛散遍全身,很快南绯薇就不知道那痛是从哪儿开始的。
她紧紧咬着嘴唇,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地。
亚尔曼那并不存在的心脏也跟着抽紧,他想摸摸她,抱抱她,给她以安慰,却不敢触碰,只好恶狠狠地盯着鬼起。
鬼起从喉咙深处絮絮不断地低喃着什么。
他身上带的蛊虫仿佛感应到了什么,骚动起来,却畏于亚尔曼的存在,从鬼起发间、耳中、衣物下时时探出头,又迅速缩回去。
过了一阵,沈欧鹿的肩膀处鼓起了一个包。鬼起的眼睛一亮:“出来了!”
这时沈欧鹿已经疼得神志不清,听到鬼起这一句,勉强支撑着的那一股精神气顿时泄去,向后倒去。亚尔曼急忙伸出右臂,揽了她一下,让她靠在他怀中。
除了疼之外,胳膊处还有很奇怪的感觉。虫子在血管中蛹动的堵涩,皮肉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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