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浮槎拜师

    居巢境内有一座名山叫浮槎山，在巢湖之北，主峰四周罗布九座山峰，似九龙腾跃，形态各异。远眺山峦叠嶂，近观怪石嶙峋，松柏青翠，云雾缭绕，清幽秀丽，水甜果香。顶峰有清、白二泉，人称乳泉，水位稳定，久旱不涸，绵雨不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周玉听说浮槎山上有一位道长名叫张皓，做过张衡和边韶的学生，同隐士焦光、道士于吉是好友。他博古通今，熟知天文地理，爱好钻研，见识独特。周玉心生仰慕之情，很想去拜他为师。

    于是，向师傅请假。程泰知道浮槎山距离烔炀镇并不太远，但是道路难行。烔炀镇货物集散主要靠水运，镇北一带没有得到开发，植被茂盛，古木参天，时有猛兽出没。此地毒蛇种类较多，以蝮蛇为主。程泰派徒弟郭平陪他一道去，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遇有险情立即用信鸽向他传信，以便他及时派人相助。

    郭平满口答应下来，说：“师傅放心，我们保证平平安安出去，平平安安归来！”于是二人出发。由于道路特别难走，他们没有骑马，一路披荆斩棘。身体□□处被茅草和树枝划出多道或长或短、或深或浅的伤痕。森林里植物种类繁多，色彩参差，美轮美奂。

    他们渴了吃糖果（一种干粮，将小米煮熟晒干后，用粘稠的糖稀将它们聚集起来，再用刀切成一个一个小方块。这种干粮保存时间长，便于人们携带食用）。

    面对美景，二人感到很陶醉，郭平见森林里红通通的野果闪着诱人的光泽，散发出香甜的气息，终于忍不住，随手摘下几个品尝起来，边吃边大叫：“太鲜美了，太鲜美了！你尝尝。”周玉没有接他递来的果子，说：“我的主要任务是拜访张道长。这些果子我们从没吃过，不要贪吃，以免弄坏了肠胃，耽误正事。”

    郭平不听，继续吃。他一边吃，一边嘲笑周玉胆小怕事。周玉不理他，只顾向前走。不久，郭平突然感到腹痛难忍，捂着肚子，弯下身子，大喊大叫起来：“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妈呀——”倒地打滚。周玉见状大惊，为他捶背揉腹部，可是无济于事。见郭平越来越难受，周玉感到很紧张，嘴里却安慰郭平：“别急，我来想办法。”

    周玉心想：此时用信鸽通知师傅派郎中来根本不现实，可是不这么做，到底怎么办呢？突然，他隐约听到东南方向传来狗吠声，他激动地说：“这下好了，附近可能有人家！”于是叮嘱郭平就在此处别乱跑，然后转身快速离开。周玉救人心切，不顾自身安危，独自在森林中穿行，他过一会儿就在树身上做个记号，以便能原路返回。

    终于，他听到溪水的流淌声，周玉到了溪边，顺着溪流的方向寻找人家，不久再次听到狗吠声，他激动不已，顺着河流奔跑，由于脚下很滑，不慎跌倒。他不顾疼痛，爬起来又跑，一会儿，终于发现一座小木屋掩映在绿树丛中。他大喊：“有人吗？”

    木屋旁边一条狗大叫起来，不一会儿，从树丛后闪出一个中年人，他发现来人是一位英俊的年轻人，急匆匆的，看起来像有急事需要帮忙，于是朝周玉走过来。经过交谈，中年人弄清了周玉找他的目的。

    于是，这个自称蔡虎的人带着药物出发，去救助郭平。他们根据周玉刻下的记号，朝郭平所在位置走去。到了那里，郭平已经昏迷不醒，嘴唇发紫，气息奄奄，嘴边残留一些呕吐物。蔡虎根据周玉的叙述及郭平的症状，判断他是食物中毒，周玉在一旁将郭平嘴唇边的秽物擦拭干净，蔡虎撬开郭平的嘴给他灌下解毒汤。

    一会儿，郭平苏醒过来。望着周玉和救命恩人，他露出微笑，流下感激的泪水。周玉、蔡虎二人见状都感到很高兴。蔡虎指着周围的几种野果说：“这种叫红茄，看上去鲜艳诱人，但是有毒，这种叫紫苹，样子虽然不好看，但是美味多汁……”

    周玉听后比较佩服他，问道：“你一直住在森林里吗？”蔡虎听了，摇摇头，向周玉说出他的曲折经历。大致情况是:几年前，他的妻子被纨绔子弟霸占，他怒杀仇人，被官府通缉，只好躲进密林之中，暂且偷生。

    由于郭平没有恢复体力，周、蔡二人决定将他抬到木屋休养。经过一天调养，郭平身体明显好转，恢复体力。临行前，他们和蔡虎依依惜别。“后会有期！”“后会有期！”周、郭与蔡虎揖别，走上了去浮槎山的道路。

    他们带着蔡虎给的干粮和水，感到踏实多了。路上遇到一头野猪，周玉和郭平避开它的攻击，射杀了野猪。郭平高兴地说：“要不是急着去拜访高人，我就喊人将野猪抬回去，好让大伙开开荤。”

    周玉说：“将死猪遗弃在这儿实在太可惜了。这样吧，我们吃点辛苦，将它抬上山，做见面礼吧！”郭平有些犹豫，抓耳挠腮地说：“你不是带了礼物吗？况且路不好走，野猪不是野兔，相当重。”周玉见状，说：“我看这样吧，干脆取其精华——我们一人带一只猪腿子上山去。”

    郭平兴奋地说：“行！”于是他用刀将野猪大卸八块，生了一小堆火，准备将前腿肉烤熟。周玉说：“别急，摘几片叶子将肉包裹起来熏烤，肯定更加美味可口。”郭平一听，连叫：“妙！妙！”他们看到溪中有荷叶，于是摘下几片荷叶包裹猪腿，然后放在火上烧烤起来。

    不久，熟猪肉的香味混杂着荷叶的清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郭平不时咽唾沫。等猪肉完全烧好后，两人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周玉说：“樊哙在鸿门宴上将生猪肉放在盾牌上用剑切着吃。他不畏□□，豪气冲天，连傲慢的西楚霸王都敬称他为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