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辈才对,当日我去贵国送信,国君二话不说便答应出兵相助,那场面依然历历在目。
若非如此,唐国上下军民也不必遭受这举国搬迁之苦,我自当是该尽一份力来报答的。
唐君无需介怀,且如今唐蔡吴乃是同盟,都是自家人,说谢反而见外了。”
唐成公似乎心情非常不错,笑道:“诶,寡人出兵,也仅仅是为了报仇雪耻。
申侯不必多言,谁是为了利用我唐国,谁是真心实意待我唐国好。
寡人看得很清楚,唐国上下军民的心中,也明明白白。
婉儿,这位便是你久仰大名的申侯,还不快出来见过?”
婉儿?这唐成公车架内还有人?
工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能被唐成公叫名字的,必定是其家人,要嘛妻妾,要嘛儿女。
婉儿明显是个女人名字,而叫出来见人,也只有未出阁的女儿了吧?
车帘拉开,出来一名妙龄女子,何止藏了一人,还有两名侍女陪同呢。
唐婉盈盈一礼,表现得极为含蓄与规矩:“婉儿,见过申侯。”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见过,说完便低头,不敢正眼看工赐了。
工赐连忙拱手回礼:“末将见过…。”
工赐忽然觉得人家也没说自己是公主啊,仅仅是猜测,万一猜错了呢?
他又望向唐成公,有些尴尬道:“且慢,国君,婉儿小姐可是贵国公主?”
唐成公闻言,哈哈大笑,婉儿与那两名侍女也是忍不住掩嘴偷笑。
唐成公:“是寡人之故,没有提前向申侯介绍,婉儿正是寡人的女儿。”
工赐颔首:“原来如此,末将见过公主。”
唐婉并未多言,只是点点头,便偷眼打量着工赐。
唐成公:“申侯,此事本该与令尊商议,或是提前与你通个气。然我唐国正值举国搬迁时刻,不知申侯觉得小女如何?”
工赐闻言,虎躯一震,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无异于:我把女儿嫁给你吧。
不过这时代婚姻嫁娶,不都是定下婚事后,直接送亲的吗?
他可从没听过谈婚论嫁前,还让男女双方提前见上一面的。
工赐拿不定唐成公是否真是那个意思,见婉儿也偷眼望来,与他目光对视后,马上小脸一红,低头不语。
这只是看一眼就脸红,还真是封建时代女子的专有。
“回国君的话,公主知礼貌美,端庄娴雅,自然是极好的,不知国君何故问末将此等问题?”
唐成公立马喜笑颜开,这在他听来,无异于是工赐已经口头这门亲事了:
“哈哈哈,善,甚善,恰巧小女也早已仰慕申侯,申侯之人品,寡人也信得过,能将女儿许配给你,寡人放心。”
工赐双目圆睁,怎么就许配了?我答应了吗?婚姻大事都这么草率的吗?
那唐婉公主也是羞得脸红到了衣领里。
工赐连忙正色道:“且慢!国君,我…我可能是误会了吧?我与公主尚是首次见面,您这话是说将公主,许配给我?”
唐成公同样一脸严肃,疑惑道:“正是,怎么?申侯莫非是要反悔不成?”
工赐无语,我答应了吗?什么时候答应的,怎么就反悔了?
“国君且慢动怒,末将自幼不喜诗礼,只是学了点皮毛,来到吴国后,家中又无长辈教导。
先前实在是不明国君真意,是末将唐突,误会国君意思了,绝非刻意冒犯,还请国君恕罪。”
唐成公笑道:“无妨。”
这么随意的吗?工赐闻言,悄悄松了口气。
唐成公接着道:“待你完婚后,寡人便是你长辈了,自当是该请人教导于你。寡人只看重品行,亦不喜欢诗礼。”
工赐彻底无语了,这事翻不了篇了是吧?
书到用时方恨少,他现在简直是肠子都悔青了,若是能穿梭时空的话,他一定要胖揍十年前的工赐一顿:
让你不好好学诗礼,结果现在连委婉拒绝都不会!
我该如何委婉拒绝一国公主?在线等,挺急的…
工赐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国君,在下便明说了吧,末将实在是配不上公主,不敢高攀,这门亲事,还请国君收回成意,不要拿末将寻开心了。”
唐成公脸色有些不好看:“寡人堂堂一国之君,如何会拿儿女终身大事开玩笑?
申侯,寡人敬你,感念你一心帮助我唐国,这才考虑将爱女许配。
你一会儿说好,一会儿误会,一会儿又是玩笑,是你拿寡人寻开心才是吧?
你是吴国万户侯,我唐国虽小,但寡人乃是堂堂大周公爵,姬姓诸侯,与天子同宗。我唐国公主哪里配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