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略一接触,二人的眼神一触即分,工赐却是在这瞬间读懂了其中深意:
分明是有种你好自为之的意味。
工赐之所以能找到楚昭王,是因为芈楼早就伪装潜伏进了楚王宫。
而她那晚是主动溜进工赐房间,主动提出帮他做件事,好让双方之间恩怨两清的。
那晚的芈楼不施粉黛,却仍是迷得工赐心神荡漾,当时闻着香风依旧,顿时就信了她的话。
但现在这眼神,哪里是什么帮他一次,双方两清啊?
分明是通过这次帮他,有了工赐的这个秘密后,才好拿捏他呀!
工赐顿时就心凉了半截,若是芈楼告知吴王真相,那他可就是欺君之罪。
且不提欺君,单单是抓到了楚王后,又不声不响地放楚王走。
你这个吴国的万户侯是什么意思?
工赐感觉背后都被冷汗给浸湿了,右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小腹上。
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太可怕了,究竟什么才是能够确信的?
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险,张无忌踏马诚不欺我啊!
吴王:“寡人还道是哪里来的美人,原来是你。
放心吧,你们答应寡人的事,做到了,没有再插手其中。
寡人答应过大巫师的话,自然也不会忘的。
吴国将士,绝不会残害楚国百姓。”
芈楼再施一礼,嫣然笑道:“如此,奴家替大巫师谢过吴王,奴家告退。”
工赐连忙闭上了眼,一副地铁老头看手机的表情,不再看她,担心她再次对自己抛眼色,他可不想受人摆布,美女也不行。
吴王抚须,一脸陶醉地望着芈楼远去的倩影,下意识又是伸手一拍,再次拍空。
偏过头,却见工赐紧闭着双眼,吴王阖闾不由疑惑道:“申侯,方才如此美人,为何紧闭双目,不愿欣赏?”
工赐闻言,睁开眼,发现芈楼已走,悄悄松了口气,举杯回道:
“启禀大王,此妖女便是之前易容成孙将军亲卫的那名刺客。当日若不是机缘巧合,恰巧被我识破,说不定她都要刺杀孙将军了。
这种变化多端之妖女,外貌只是表象,大王万万不可听信她们的妖言惑众啊。”
吴王一愣:“你是说,寡人不该遵守约定,不该善待楚国百姓?”
工赐连忙道:“那倒不是,只是她们若说其他事的话,大王万万不可轻信。
微臣是担心此等妖女行妲己褒姒之举,祸国殃民,这才出言提醒。”
吴王:“呵呵,寡人倒是奇怪,在六城时,明明是你抓了她二人,为何还会畏之如虎狼,惧之如蛇蝎?
莫非申侯你,还有什么事瞒着寡人不成?”
工赐当即正色道:“我不是,我没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微臣之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吴王当即摆手道:“罢了罢了,申侯当真是败兴得很,来,喝酒。”
吴王饮完一杯,重重放在桌案,长叹一声道:“可惜呀,可惜。”
伍子胥忽然又道:“可惜什么?大王,莫不是有了楚王下落?”可惜?大王可惜没抓到楚王吗?”
又是同样的反应,吴王忍不住苦笑道:“寡人说的可惜,可惜的是身边坐着个不解风情的申侯。
这楚王的后宫佳丽三千人,又被丢弃在这深宫,独守着清冷后宫,都着实是可惜得很呐。”
伍子胥笑道:“大王,如今这楚国上上下下可都是您的,楚王既然丢弃了她们,
如此不爱惜佳丽,大王恰好也有怜香惜玉之意,又何不收为己有?”
伍子胥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连乐曲旋律都为之一乱,临时舞女们,也都停了下来,一脸又惊又怕地看看伍子胥,又看看吴王。
工赐也惊疑不定地注视着下方,见群臣都是同他一般,脸色惊骇,不少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张脸涨得通红。
若是土匪强盗也就罢了,在座可都是王侯公卿,最次也是坐在门口的士大夫,堂堂士族,会缺女人吗?
即便是要图谋苟且之事,也要私下做好保密工作。你堂堂士族,更是一国重臣,公卿级别的。
不劝阻也就罢了,大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故要宣之于众?
楚王为何不带,也不杀了这后宫佳丽三千?
便是因为诸侯国之间的义战,他下意识地认为吴国的王侯公卿,也会爱惜羽翼,哪怕只是顾虑名声,也不会去做苟且之事。
而这些后宫佳丽,自己的国家败了,出来歌舞助兴已是极限,也算是一种崇拜强者的表态,不激怒,以求安然渡过。
很多士大夫憋红了脸,因为说这话的人是伍子胥,吴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即便是世子都对他恭恭敬敬的,经常当众顶撞吴王的存在。
若是换了工赐这么说,早就被口诛笔伐,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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