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毅坐到了伍子胥身后,伍子胥仍旧是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楞楞出神。
伍子胥都敢指着吴王的鼻子骂,能将吴王骂得没脾气的,不仅仅的简单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位极人臣,想做啥都行,发个呆而已,包括吴王在内,没人不识趣,主动去打扰他。
工赐走到孙武身边时,忽然发现先生的眼神有些吓人,连忙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后走,都快到了宫殿大门口处,才随便寻了张桌案坐下。
边上竟然是伯丕,他见工赐入座,主动邀请其对饮:“申侯,又见面了,当日潜城城下,幸得申侯信守承诺,高抬贵手,我才有了这为父报仇的机会,末将敬您一杯。”
工赐不太喜欢这个人,他见过的所有楚国人中,伯丕算是比较没血性的,还不如自己那些降卒,他们是被自己的上官丢下了,群龙无首,不得不投降。
然而伸手不打笑脸人,工赐还是笑着与其碰杯对饮:“伯丕将军客气了,昔日你我各为其主,不得不对立。
如今都是袍泽,这一路打到郢都,你的功劳也不小,来,我也敬你。”
吴王刚和专毅对饮完,貌美侍女为其填满酒,阖闾举着酒杯左右四顾,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工赐人在哪里。
吴王阖闾左右环顾一阵后,疑惑道:“咦?申侯呢?这小子又溜哪里去了?”
工赐正喝着酒呢,忽然听到吴王好像在喊自己,隔着这么老远,也幸亏他听力不错。
被呛到了,喷出口中酒,一口喷出老远。
工赐探出半边身子,招手大喊道:“咳咳,大王方才是在唤微臣吗?”
吴王阖闾定睛一看,远处大殿门口旁的人,正是工赐:“你跑去那门口作甚?还不快上前来,寡人难不成还会吃了你不成?”
工赐无奈小跑着上前,拱手道:“大王唤微臣何事?”
边上孙武脸色越发阴沉,握着酒杯一言不发。
吴王笑道:“来来来,申侯坐寡人身边,你不在,寡人这酒可喝得不痛快啊。”
工赐心说咱们也没这么熟悉哇,忽然眼睛余光瞥见孙武的表情,不由心中一凛,连忙拱手道:“大王如此厚爱,微臣惶恐,微臣不敢,还是站着答话吧。”
心里疑惑,实在是搞不懂吴王这是玩什么花样,他也没犯什么事啊,还立过不少功劳呢。
吴王笑道:“申侯不必紧张,只是方才寡人听军中传言,火攻麦城那晚,你那一招什么爆炸法术,将一座粮仓瞬间夷为平地,连在外投掷火源的高手,心中提前有了防备,都被那余波给震伤了。
寡人就想啊,既然你能用一些稻壳麦麸碳粉之类的玩意儿,瞬间将一座粮仓炸为飞灰,夷为平地,那这王宫宫殿,岂不是也能轻易炸飞?”
工赐越听越害怕,心中直冒冷汗,连忙道:“大王可能是误会了,那晚并不是什么法术,仅仅是微臣的一点取巧之道罢了,微臣那晚一直陪同十位高手在城南守候,并未去城北粮仓呢。
所有方法皆已告知伍帅军中的高手,大王既然听到了传言,想必也知道了方法。想要重复粉尘爆炸,条件极其严苛,根本无法搬到战场或者他处使用。
大王,这开阔的宫殿中,即便是重复,最多也是撩起一片火星,看个乐呵而已,此法仅仅对粮仓这类完全密封的干燥之所才有效…”
工赐心里是既悔恨,又无奈,没想到区区一个粉尘爆炸,竟然会让这君王感受到了威胁。
所以他刚才坐在门口,才会引起吴王忌惮。
这时代的兵刃都是铜铁,让阿訇拿取杀猪都费劲,于是刀枪不入的上乘引导术,也仅仅是针对这些铜铁铸造的凡兵而言。
像鱼肠剑这样削铁如泥的神兵,便是专治“刀枪不入神功”的。
而那晚粉尘爆炸的威力,即便是吴王阖闾也修炼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自问也是扛不住的,因此才会引起忌惮。
吴王阖闾自然是详细了解过的,恰好专毅与工赐二人,又突然失踪了两天,没机会亲自询问,这才更加忌惮。
吴王笑道:“申侯不必如此紧张,你们回来前,孙帅说得也有道理:
若是你有欲图不轨之意,便不会公然用此法去对付麦城了。
寡人不过是好奇而已,这才亲自询问你一番。
来吧,不必紧张,坐寡人身边来,寡人还有一些话要问你。”
这非要拉自己坐他身边,难不成是担心我炸飞宫殿不成?这点工赐还真是没想过。
工赐低着头不敢答话,眼角余光注视着孙武,见他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吴王。
工赐艰难地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来到吴王身边时,吴王一阵哈哈狂笑,一把勾住了工赐肩头。
这报应来得还真是快,同样是王,工赐白天还这样跟楚昭王勾肩搭背呢,这会儿便被吴王阖闾勾肩搭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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