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飞鹰从睡梦中惊起,一把警醒着抓住手中的枪站了起来。
“蹲着别动!”
我急声朝飞鹰和猴子呵道。
是狼群的声音,好像是群狼趁着夜色在伏击不远处的牛群。
这不是我们的战争,我们也不应该贸然地参与,因为对于我们来说,作战的任何一方我们都吃罪不起,现在,我们要做的就只有作壁上观,保护好自己,因为天知道,发了疯的牛群或者狼群会不会冲向我们。
“是狼群在捕猎……”
飞鹰趴在刺状藤条围护的防护墙内,倔着屁股向远处的黑暗中仔细地凝视着。
“捕猎?这些野狼可倒霉了?”
猴子也趴在飞鹰的旁边,两个人像是在津津有味地观摩着这自然界中最原始、最赤/裸、最毫无人性,并且充斥的弱肉强食的群体搏斗。
“哦?怎么说?”
飞鹰和猴子两个人显然是这场牛狼大战背后最杰出的现场解说者,并且,他们充分地发挥着自己的阅历和想象力。
“飞鹰,你知道吗,在非洲的原始大草原上,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野生动物既不是老虎,也不是狮子,而是野牛群!一头野牛或许不算什么,但是,数十头或者成百上千头的牛群就不是老虎或者狮子,甚至是野狼,哪怕是几十上百头的狼群能够对付得了的了,崩腾起来的牛群,才是这个草原上最强大的霸主!”
非洲出生的猴子或许没有经历过这些,但他至少听说过这些,所以,在和飞鹰吹嘘这些的时候,说的是有板有眼,而且从他的语气中,我甚至都没有听到过一丝大放厥词的嫌疑。
“队长,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猴子的话让飞鹰考虑到了当前最主要的问题,于是,他便转过头看着还在火堆旁独自添柴的我。
“老实趴着不要乱动,它们不会朝有火的地方靠近的……”
“哦……”
……
半个多小时的惨烈和宣叫终于归于平静,猴子的话没有说错,狼群最终不是牛群的对手,因为,至始至终,传到我们耳朵里的都是狼犬发出的悲鸣,却没有听到过野牛的惨叫。
大自然就是这样,食肉者并非强不可破,食草者也并非弱不禁风,上帝给了你一口锋利的牙齿,也必然会给你的对手以健硕的身躯……可是,这并不是所谓的“公平”,而是“平衡”,大自然的平衡。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一说,因为“公平”是相对的,而“平衡”才是绝对的,在大多数的情况下,牛肉还是会咀嚼于狼口,而上帝需要平衡,所以群牛才会聚集,才会相互依偎,最终强不可破。
这与我们、与我们中的每一个人,何其相似?
狼群离开了,它们被牛群的强大反击打碎了所有的自尊,它们带着伤,带着被牛群撕裂的心,离开了这片大地上,默默地像黑暗中走去。
牛群也离开了,刚刚惨烈的战斗消耗了它们太多的体力,但它们知道,此刻它们还是不能够呆在原地休息,因为这附近还有其他心怀鬼胎的觊觎者,包括若有若无的鬣狗的叫声,那是最卑鄙的捕猎者。
可是,对于刚刚才才经历过与群狼惨烈战斗的牛群来说,成群结队的鬣狗却成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它们不得不往狼群撤退的相反的方向离去……
对面的战斗结束了,猴子和飞鹰却悄悄地爬了出去,我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不过,我却没有制止他们,一来,危险最大的野牛群和狼群都已经离开了,猴子和飞鹰他们两个人也懂得分寸,二来,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火把、带着枪……
还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猴子和飞鹰两个人就手里提着东西火急火燎地往火堆的营地这边跑了过来。
飞鹰跑在猴子的前面,而且龇牙咧嘴地冲着后面紧跟着的猴子边跑边叫,“快点儿,猴子,你个笨蛋,你跑快点儿,它们可要追上来了,你要被咬到屁股了,哈哈哈……”
形象狼狈的一塌糊涂。
看着他们俩手里俩拎过来的血哄哄的东西,我无奈地笑了。
成群的野牛既然能够踏死数十人的精装小队,那几十条野狼被踏死那么几条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中国人说“狗不吃狗”,可是,在缺衣少食的非洲,在喀麦隆南部的这片原始大草原,这里的一切都会让你见识到什么才是“入乡随俗”。
狼和狗是近亲,但是,在原始的非洲,人尚且可以易子而食,那么鬣狗食野狼这样的趣事儿发生倒也算不得什么了。
捡食是鬣狗的专长,但从刚才的情形上来看,猴子和飞鹰似乎更精通此道……
入了鬣狗嘴里的残碎的野狼腿被猴子和飞鹰放在火堆上烤的“吱吱”作响,我突然才想了起来,猴子刚才说他要吃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