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定要信得过归掌事。”白怜希点头称是,然而心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身为天帮护法的归啸寒。白怜希又询问了为何“归护法”变作了“归掌事”,寞子舜也毫无隐藏地将天帮一分二寨等原委全盘托出,白怜希口中虽然极为感激,但心中感觉归啸寒甚是虚伪,以先父白玉关之事作掩饰来篡权。
二人终于到了少室山下,与归啸寒相会于约定的客栈之中,便一同上山去。白怜希见到归啸寒,满面附着感激与笑意,使得归啸寒、寞子舜二人感到十分的亲切。白怜希此时已然能自行行走,便辞去了四个轿夫,入寺的一切十分顺利,归、寞二人自报名姓,经少林寺沙尼通禀之后,自也无人阻拦。
只见佛音袅袅、香气熏天,一入山门,便是一尊弥勒佛供于佛龛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开。穿过天王殿及大雄宝殿,三人随接引僧来到方丈室,再经过通禀之后,三人方才允许进入。方丈室确然宽敞,偌大的一间房,足有五六丈见方,其顶上吊挂着一个一个的红色灯笼,东侧供着三尊佛像,居中的是阿弥陀佛,左肋观世音菩萨,右肋供着的是大势至菩萨佛像,金光灿灿,佛香缭绕。其右侧是一个高台,排放着一个长条蒲团,想是方丈打坐所用。方丈的案桌排放在西首,其下是一排太师椅,供客座谈。
方丈案桌上并无人坐着,太师椅上端坐二个和尚,均有六十岁上下,其中一个和尚头点戒斑,红网袈裟,另一个和尚威严十足,穿着随意,一看便知是云游僧人。二僧见归啸寒一行人进入,均长身而起,那红网袈裟僧人笑容可掬、和蔼可亲,双手合十,道:“三人来我少林寺中,当真是蓬荜生辉。”归啸寒右手做合十状,道:“打扰方丈清修,晚生得罪了。”这红网袈裟僧人正是少林寺方丈道业。那云游僧人走上前来,面带怒色,道:“我与人有约在前,不想你将我困在少林寺中,让我误了时日,这你可能补偿得了。”归啸寒皱了皱眉,指着白怜希,道:“我这侄儿身受重伤,还望你施施援手,救他性命。”
云游僧人哈哈大笑,道:“你侄儿有伤便将我扣留在此,外人的伤势便可拖得,归老弟,我看你也太过自私了。”归啸寒一脸严肃,道:“看在这些年的交情上,便原谅老弟这次。”这云游僧人便是黄蕴风千辛万苦要寻找的‘悬壶’寂灵子。寂灵子所说的另有所约应该与黄蕴风相约江陵城,而归啸寒此番百般阻扰,硬是等到白怜希前来,足见他对白怜希的重视。然而白怜希并不领情,心中想道,让寂灵子留在少林寺,便是不让他前去江陵城给黄蕴风解除体内的内力封印。
二人又说了几句,寂灵子始终保持着嗔怒与玩笑并态,而归啸寒自始至终均是一脸的肃然,嘴角没有掀起一丝微笑。道业方丈道:“既然事已如此,那便看在老衲的薄面,给这位公子看看病吧,一切自有注定。”寂灵子这才放下姿态,让寞子舜将白怜希抬回客房之中,给他料理医治。
才一查探白怜希的伤势,寂灵子面色一僵,乃知是断了经脉,他心中第一种医治想法掠过,便是以气御血之道。才在心中略微思索,白怜希也与寂灵子说了此法,寂灵子更感惊讶,没有细问缘由,唤来归啸寒,让他给白怜希灌入真气,冲破玄关。归啸寒自是乐意,盘坐在白怜希身后,一只手运气至劳宫要穴,自丹田处注入真气。白怜希顿感身上如同烈火燃烧,丹田内真气炽热,往四处筋脉乱窜,总感觉能冲破玄关,但往往就差了那么一点。寂灵子瞧在眼力,一直叹气。
寂灵子笑道:“想来你的内力还得提升。”归啸寒眉头直皱,也不做声。均知,这天下间论内力,归啸寒应是佼佼者,绝对可以跃居前十五位之中。在天帮之中,除了潘帮主,但说内力,也应是归啸寒居首。此时归啸寒尚且冲破不了他的玄关,那自是再难寻找他人,白怜希不由得从希望变作失望。归啸寒道:“能否让寞子舜与我同时注入真气,打通他的经络。”寂灵子想了一想,怕的是两股真气同时注入,岔了路子,只会引火烧身,但仔细想了想,二人均是极高的高手,又觉得可行。
于是唤二人共同为白怜希打通经脉,二人一前一后,运足真气,毫无吝啬的灌入到白怜希体内。白怜希面上汗珠涔出,滴滴落下,身体如同膨胀了一般,内力真气运行浑无规律,撞击各个穴道甚是绞痛难受,全身如有千刀万剐一般。白怜希强忍着,只需冲破了筋脉,再习得武功,自是复仇不难,若是经脉尚且冲不了,气不能贯通,如何去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