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端与上官飞擦肩而过,顺手将花灯交给上官飞,两人相互微笑,相互点头,没有一丝的火药味,让人完全不觉得这是一场比赛,他们是对手。上官飞出色的表现,使得金云端不得不挑战难度,否者就算三投三中,也得以一分惜败。所有的人都在期待,金云端也没有让大家失望,只见他微微一笑,再一次蒙上第一关时的黑布,转过身背对木管,摆出倒挂金钩,笑言:“阿飞,来吧!”
只听得那迅速旋转的木管一响,三支箭一箭接一箭的飞出,第一支稳稳地落入最远的木管,第二支箭直直地插在第一支上,第三支插在第二支上,仿佛是浑然天成的一支长箭,好似没有接口一般。掌声、欢呼声响起,一开始的寂静完全被打破,金云端微微一笑,摘下黑布,也不回头的朝人群中走去,很明显,他成功了,而且很精彩,毫无争议,他是今天的大赢家,赢得漂亮,上官飞也向他微笑点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既是赞美,又是欣羡,没有人注意在这么多关注的目光之中,会有一丝嫉妒,一丝仇恨,来自柳吟风的目光。当金云端正要没入人群之时,只见那老板已在他的身后,手里捧着一支发簪般大小的金箭,熠熠生辉,又闻:“你的表演很精彩,也很成功,这是你赢得的奖品。”
金云端还未来得及回头,却看见大家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身后,又是疑惑、又是好奇的回过头,心头也不禁一颤,想:‘奇怪,今年办活动的人,好像家里都很有钱似的,先是珍珠,这会儿又是金箭。我,收是不收呢?嗯,还是收下吧!人家愿意给,我干嘛不愿意收,反正这是我应得的。’
于是微笑着接过那支金箭,把玩了一下,淡淡的说:“谢了!”
然后又向人群中走去,周围的人渐渐散去,那丝嫉妒,那丝仇恨跃然而出,金云端和上官飞不禁都心头一颤,对望一眼,再看柳吟风时,他已经恢复了和气的眼神,微笑着说:“走吧!我们却别处看看。”
二人有相视一望,没有头绪,便也毫不在意的向下一个目的地走去。漫冰鱼她们缓缓地走向“音律擂台”,只闻琴音缈缈,婉转动听,传入漫冰鱼耳中还有丝丝熟悉的感觉,心头不禁一颤。慢慢的走近,台上一抚琴蒙面女子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只闻绿菊道:“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好美,可是这琴音为何带有淡淡的忧愁、淡淡的急切和淡淡的迷茫。那女子的心当真如此之苦吗?”
漫冰鱼一见那蒙面女子所抚的琴,心头更是一颤,眉头微微一皱,却不是青冥琴,又是什么?手上的花灯也跌到地上,唐霓立刻拾起。倪唯裳的音容笑貌渐渐的浮现在眼前,不由自主的跑上台去,五味杂陈,欲哭无泪而又期待的问道:“姑娘,我可否,借你的琴一看?”
蝶儿她们都十分疑惑,琴音却戛然而止,蒙面女子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漫冰鱼,这下她不止是心头一颤,更是身子猛然一颤,万分激动,虽然女子蒙面,可那双明眸是那般的熟悉,那般的亲切,不是倪唯裳,又是何人?久久的凝视,女子淡淡的问道:“姑娘为何,要看我的琴。”
漫冰鱼不敢相信,身子又是一颤,这声音,难道还不是倪姐姐吗?可是倪姐姐为何不认识自己,只唤自己做“姑娘”,好熟悉,又好陌生,就像那日的紫弦一样,倪姐姐忘了自己。可、可倪姐姐早在五百年前,就香消玉殒,怎会出现在这里,那她不是倪姐姐,又能是谁?只见女子眉头微微一皱,奇怪的看着自己,淡淡的问道:“姑娘,你为何如此看我,仿佛我们早已认识千年。呵!我真傻,那怎么可能,看你的模样,也不过十七八岁。”
微微一笑,瞅了瞅漫冰鱼,心里又不禁疑惑起来:‘可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怎会有这般眼神?莫非她当真认识我,可我确实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倘若一面之缘,她又何以这般看我,仿佛千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倪姐姐。”漫冰鱼轻启双唇,淡淡期待的微微一喊,靳瑚玥淡淡一笑,看着她说:“对不起,姑娘,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位倪姐姐。(看了看旁边摆放的各种乐器)这里有许多乐器,你可以任选一种,只是我这琴,是断然不能给你。”
说着抱起琴,缓缓起身,慢慢的走下台去,只留下漫冰鱼落寞的身影。漫冰鱼痴痴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期待着她可以回过头来叫自己一声“冰儿”,可是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人海里,这声“冰儿”也没有从她口里飘出,甚至她连回头看一看,也没有。漫冰鱼依然呆呆地站在台上,台下的人都疑惑的对她指指点点,身后忽然有人道:“这位姑娘,你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到底要不要表演?”
漫冰鱼缓缓的点头,缓缓的朝那摆放着各种乐器的桌子走去,脑海里还浮现着倪唯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手轻轻拂过那些乐器,静静的停在一管玉笛之上,缓缓拿起,轻轻抚摸,在慢慢的靠近嘴边,闭上眼,笛声悠然而起,仿佛置身于仙境,那般美妙、那般动听,比起那蒙面女子的琴音有过之而无不及,多了一丝思念与清幽,少了那份忧愁与迷茫,更是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飘飘然、难以言表的空灵。周围都静静的,只有这笛声悠扬,缓缓的起调,又轻轻的落调,淡淡的闭眼,又微微的睁眼,不仅仅是那笛声回响在耳边,漫冰鱼那天仙般的容颜与气质更是渗入众人的脑海,掌声久久没有响起,仿佛所有的人都还沉浸其中,不愿更害怕打破这份宁静。漫冰鱼不舍得放下玉笛,幽幽地走下来台,似乎并不是走,而是飘。身影渐渐地从台上消失,这份宁静终于被打破:“姑娘,可以给我七只杯子和一壶水吗?”众人都往声音传来出看去,确实另一位美貌姑娘,虽比不了蒙面女子的神秘,漫冰鱼的仙气,却另是一般美丽。此处乃“音律擂台”,却不知她要杯子和水何用?台上那负责的姑娘点点头,微笑着取了七只杯子和一壶水,那女子慢慢的走上台去,却是冰鱼她们认得的,金铃子,可是那风信子怎么没有和她一起呢?倒是奇怪。蝶儿一见她,就不喜欢,转过脸去也不看台上。金铃子把七只杯子一字排开,缓缓地向里边注水,然后取下头上的两只白玉簪子,微笑着敲打起来,这会儿大家都恍然大悟,只听那七杯水在她手中仿佛活了一般,谱出了一曲绝美的音律,清脆悦耳,倒是与别的乐器不同,甚是好听,蝶儿也不免朝那台上瞅了一眼。一曲结束,掌声雷动,金铃子点头示意,微笑着离去,也不知为什么,蝶儿竟在此刻跑上了台,那台上负责的姑娘笑言:“姑娘可也是要表演,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蝶儿摇摇头,从随身携带的斜挎包里拿出了一只蓝紫色的海螺,正是洱海之畔,上官飞送与她的,轻轻的放到口边,轻轻的响起,那音律又别是一番滋味,仿佛带着大海的清新与深邃,绿菊疑惑的看了恋雪一眼,又淡淡的问允儿:“允儿小姐,这音律,不是阿飞少爷平日最爱吹的吗?”
允儿微微的点头,又微微的摇头,眉头轻皱,淡淡的说:“是啊!可是我也不知道这蝶儿为什么会。”
又是一曲美妙的音律停止,大海的气息还在四周飘荡,蝶儿已经离开了那台子。不由自主的,唐霓走了上去,拿起那桌上的短玉箫,缓缓吹起,巫师岛上五百年的生活片段如一幅幅定格的画面一般在她的脑海闪现,在岛上,她埋怨,离开了,她又不禁会思念,思念那岛上的平静,思念那岛边的海风习习,海浪滔滔,思念那五百年不变,却不知名姓,不知相貌的神秘姐姐,思念离去的楚妍。曲声结束,缓步下台,眼角仿佛挂着丝丝泪痕。时间在流逝,却在没有一个上台的人,那台上的女子幽幽地道:“今天的音律都很优美、很动听,我真的分不出优劣,那弹琴的姑娘和敲杯的姑娘都已离去,我也不知如何送出奖品,不如没走的三位姑娘,在这一桌子乐器中,挑一件喜欢的拿走吧!”
“姑娘,我想要我刚刚用得哪管玉笛。”漫冰鱼淡淡的说。蝶儿把玩着手里的海螺,乐呵呵的说:“我不要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它。”
“那最后那位姑娘呢?”台上女子见唐霓久久不肯说话,便笑着问道。唐霓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要那管短玉箫。”
那女子拿了玉笛和玉箫,走下台来,递给二人,微微一笑,淡淡的说:“也只有你们才配得起这两件乐器。”说着便转身离去,淹没在人海之中,人海渐渐散去,绿菊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说:“嗯,真舒服!今儿四大活动,我们得了个大满贯,该去‘花灯缘’了吧!”
“恋雪,你的对子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个。‘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万年,月影万年’。”允儿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看了看前方的一口枯井,突然笑着说。绿菊叹了口气,不悦道:“原来都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不过我倒想到一个,‘男儿街’那边不是有个‘诗酒会’嘛!‘赛诗台,赛诗才,赛诗台上赛诗才,诗台绝世,诗才绝世’,可行?”
“你们两个的都很好。却不知允儿姐姐最后的对子,绿菊你可对出。”恋雪笑着说。绿菊想了一想,又笑了一笑,说:“有了,‘鸾九声,凤九声,九九八十一声,声声鸾凤合鸣’,呵!还不错吧!”
“这岂止是不错呀!”恋雪和允儿不约而同道。绿菊看了看冰鱼、蝶儿和唐霓,笑言:“这就要谢谢她们了,要不是听了她们的仙曲,我哪想得到,这‘鸾凤和鸣’呢!”
“啊!柳姐姐不见了。”
恋雪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却不见柳梦菱,忽然喊道,“前面的你们去吧!我去找柳姐姐。”
还未等其她人说话,金恋雪已经匆匆离去。绿菊也准备追去,唐霓一把拉住她道:“随她去吧!这大理城恋雪熟得很,没问题的。”
“男儿街”的“比武擂台”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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