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巢国公族入宫献宝的消息在曲阜传开。“听说那三人身怀绝世神功,一路畅通无阻啊。”“他们难道是周王使者,周王为何支持欺君的季孙氏?”“难道是泰山之神显灵?看来季孙氏僭礼祭祀,神明欣然接受了。唉,无道啊!”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想要见识绝顶美味的紫珠,巧夺天工的饰品,还有那劈金斩石的宝剑。
周礼尽在鲁矣,这下可算领教了。从日出到日落,两兄妹疲于应付,腰和腿早已不堪重负。他们向神明诅咒繁复规矩的制定者,暗骂那些惺惺作态又欲壑难平的伪君子。这里物丰,却难寻致用之物,这里人众,可崇德好义者寡,这里的气候又是那么干燥阴冷,交辉甚至咳出了血丝。这让三人都对前景捏了把汗。直到一个月后,鲁国贵族子服何的来访才终于打消了离去的念头。
此人年纪尚轻,却出言有章,行归于周。当日,子服何立于门外,双手横捧干雉,雉头向左,恭敬言道:“在下久欲拜见先生,但无人相通。今家父命在下前来拜见。”
交辉非常熟练地答道:“在下应前往拜会,先生却屈尊驾临。请先生返家,在下将前往拜见。”
客答:“先生所言,在下实不敢当,还请先生赐见。”
交辉头都不抬,紧接着答:“在下不敢当此威仪,再一次请先生还家,在下将前去拜会。”
子服何一丝不苟,“在下不敢摆此威仪,还是请先生赐见。”
交辉亦不敢松懈,将腰弯得更低,道:“在下一再推辞,得不到先生的准许,将出去迎见先生。听说先生携礼而来,冒昧辞谢。”
“在下不携此礼,不敢来拜会先生。”
“在下不敢当此崇高的礼仪,冒昧再次辞谢。”
客答:“在下不凭此礼,不敢求见先生,故请先生笑纳。”
交辉终于看到了希望,笑着说道:“在下一再辞谢,得不到先生许可,不敢不敬从了!”子服何这才入了府。
在交清眼中,子服何虽说迂腐,却极真诚,几个来回就能将他看透。不,不是看透,而是他主动示人,主动展现自己的朴实、善良与抱负。在一大段关于世族及自我介绍后,子服何道:“鲁有仲尼,学识广,讲仁义,可谓大才。齐侯还曾召见夫子,与其商讨国事。听夫子授课,获益良多!”交辉喜上眉梢,他听季父讲过此人事迹,的确不同凡响。正要发问,却见子服何咳了两声,继续道,“可惜——而今赴齐,不知何时归也。”
交辉长叹一声,举手加额,深鞠一躬,难掩失落。
子服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立刻回了礼,接着面东而立,高声道:“‘人之生也直,罔之生也幸而免’。正道直行,安身之本也。”交辉用力点头,深表赞同,交清同样扬起了脸。“‘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夫子,践其言也。”
“何谓‘质’,何谓‘文’?”交辉充满了好奇。
子服何淡淡一笑,“‘质’,人之天性,避害自保;‘文’,人之教养,德贤兼备。‘质’‘文’二字不可偏颇,正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交辉兄妹互相看了看,同时露出了笑容。
子服何介绍到,夫子身材高大,勇力过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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