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止如此。”
顾隐渊道:“何以见得?”季漠道:“那银龙飞凤刀法是婶婶给师嫂的,算是对她这个儿媳妇身份的认同,她若真的担心沈家一门绝学失传,自可以先教给沈扬帆,或是另外抄录一份。如今她一同交给了沈扬帆。很显然她不需要婶婶的认同了。所以,我怀疑……”说到这里,季漠闭口不言,顾隐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顾隐渊沉默许久,道:“师弟,你猜的没错。”季漠道:“师兄,那接下来怎么办?”
顾隐渊被他一番话搅得心乱如麻,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忽然想起季漠关键时刻总有奇思妙想,问道:“师弟觉得当如何?”
季漠道:“我也说不好。佛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万事万物皆无相。从佛门来讲,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很要紧的。不过师兄也不是出家人,而且师兄这一身武功若无人传承,也是暴殄天物。”
顾隐渊听他这番似有开导意愿之言语,道:“我明白了,多谢你了,师弟。”
季漠也不多问,道:“师兄,下一步我们去哪里?”
顾隐渊想了想道:“幽絮也不是出家人,所以我们现在应当去京城。”这两句话完全没有关联,季漠却听懂了。
昨夜他们在京城一番大闹,已经是满城皆知,不久也会传遍周围。沈幽絮无论到没到bJ,都会听到此事。沈幽絮不是出家人,虽然说着放下,但不会也不可能摒弃一切二人过去的感情,一定会不顾一切前往救援。如今沈幽絮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京城或是赶往京城的路上。
二人昨夜逃命,奔行极快,今日虽然踏着轻功,短途或可和马有所较量,但一旦久远,则远远不如马迅速了。
一路之上,顾隐渊想着和沈幽絮的种种,奔行极速,开始季漠还勉强能跟的上,后来就越落越远了。顾隐渊不得已停下来,忽然想起孔中风临别前的话语,纵身跃起之后不再全力依仗胸中清气,而是感知周围的风声,顺着风势而动,果然奔行轻松了许多,但林中风四处乱吹,并无固定方向,这般跟随风走,只是在原地兜圈子。
季漠终于赶到,看他原地打转问道:“师兄,你这是在练什么功夫?”顾隐渊道:“昨夜孔中风教我的轻功,不过他只说了一句话,我还不理解。”
季漠道:“学武是需要天赋的,就像你师弟我,学一些大开大合的功夫就学的很快,但要学那些小巧的功夫,就力不从心,更不必说许多全是虚招骗人的功夫了。”
顾隐渊一想也对,孔中风身形如鹤,确实是适合习练轻功,道:“嗯,不过顺着他说的练一练,倒也有些别的感悟。”
二人没有再纠缠轻功的事情,继续南下,过了几个村镇,周围马贩子手中的马全部被李自成买走了,竟没有找到一匹多余的马,也有些后悔应该骑走一匹,现在还能快些。
第二天中午时分,二人才到了京城附近,四处打探,得知那日顾隐渊等人大闹京城之后,整个京城都进行了封闭,如今是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李自成如此做倒也不稀奇,只是顾隐渊心系沈幽絮,不免心急如焚。
二人绕着bJ城整整转了一圈,四处打探沈幽絮的下落,一连数日,没有任何结果。
眼看时间已经一天一天过去,也不禁心生疑虑:沈幽絮真的来京城了吗?想沿途返回鄱阳湖一路寻找,但从九江到京城的路不止一条,又如何知道沈幽絮真正会走的是那条?
就这般犹犹豫豫过了十天,京城终于开了城门。二人换了一身行头,季漠索性做了彻底的出家人,头顶剃得锃亮,穿了一身灰色僧袍,脖子上带着一条粗大的佛珠串,手上也拿了一条念珠。顾隐渊也换了一身僧袍,又买了一个僧帽,将所有的头发扎起来包住,不露出一根青丝,装作季漠的晚辈一同前往京城。
城门虽开,盘查甚严格,尤其是出城,尤其仔细,他们是入城,反而较为轻松。顾隐渊暗想:“若此时满清趁机派了奸细而来,岂不是轻松进入?”
一进入城中,便看到一张告示和几张通缉令,季漠挤上前去看,那官差道:“你一个和尚还关心这种事情?”季漠也不生气,道:“贫僧从未进过进程,不免好奇。官爷说的是,佛说:心无挂碍无挂碍故。贫僧刚刚进入这bJ城,竟然着了尘相,着实惭愧,看来贫僧还要好好修行才是。”
那官差只是随口问问,听他如此罗里吧嗦说了许多,反而心烦意乱道:“快看快看,看完快走快走。”季漠双掌合十道:“是!官爷。”
顾隐渊怕被人认出,只是低头跟在其后,口中念着“万物生”心法,倒不是他走路也在修炼武功,而是他从未看过一本佛经,想念也念不出来。不过这些官差也都是些不学无术之徒,也听不出他念的不是佛经。
看完告示,季漠低声道:“师兄!这告示有些奇怪。”顾隐渊道:“不是通缉捉拿我的?”季漠道:“旁边那几张画像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个告示是要京中前明大官捐钱捐物,以抵抗北方的满清鞑子。”
顾隐渊道:“这样的命令我前几天也听说了,不过那时是崇祯下的圣旨,这个是公开的告示。”季漠道:“这京官做的也够悲催的,每波人来了都要被盘剥一遍。”顾隐渊点点头道:“不过听说崇祯之收到几十万两,这京官可小气的很。”季漠道:“这不是他们小气,而是他们不敢多捐。”
顾隐渊道:“这是为什么?”季漠道:“师兄可还记得我们攻破长安,当时也号召官员捐款,最终虽然凑了几百万两,但捐钱多的官员都被崇祯秋后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