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顾隐渊也有听说,不禁感慨道:“这么说来,崇祯也算是自作孽。李自成民心极好,应该能多收一点吧。”季漠摇摇头道:“师兄你是个坦荡的人,但能在京城做官的没有一个不是七窍玲珑心。李自成刚刚入城,如何处置这些前明官员尚不得知,先让他们捐钱,此事不比崇祯那时容易。”
顾隐渊明白了,他们虽然是前朝官员,但不少掌握着京城或其他地方的资源。如果用的好,李自成既能满足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又能很好的平衡和前明官员的关系,到时候无论是南征还是北伐都会事半功倍。若此事处理不当,双方闹将起来,李自成虽然可以利用手中之兵暂时强行镇压,但不免遗患无穷。
顾隐渊感慨道:“这皇帝果然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崇祯勤政操劳,失了江山。李自成虽然暂时夺取了江山,又危机四伏。”季漠道:“当年的萧楼主就是意识到了此事,这才从白莲教中跳出,做了一个纯粹的江湖中人。”
二人在街上行走,想寻一间客栈先住下,顺便打探一下消息,一条胡同走下来,发现所有的客栈、酒店、茶馆统统闭门谢客,街上只有少数人匆匆走过。
季漠道:“师兄,如今这京城人人自危,看来这李自成也不似传说中的那般受人欢迎。”顾隐渊道:“或是因为我大闹了一番,李自成下了禁街令吧。”季漠道:“这么说来,李自成还要感谢师兄。这长安是你帮他打下的,这bJ城是你帮他平定的。”
顾隐渊摇摇头道:“如今客栈全部关门,我们当去哪里?”季漠道:“城东有个智化寺,我们师兄弟可以去那里挂单。”顾隐渊正要应答,转念一想道:“我倒是有个好去处,随我来。”
二人一路向东,除了偶尔路过的官兵需要低头躲避,并未遇到什么人,终于到了草帽胡同,这里就是顾隐渊选定的暂时栖身之所,之前汪一江的府邸。
汪一江夫妇在秋池和佐佐木柚子的护送之下,已经去了江南,这个宅子就空了下来。
那场大火之,虽然烧了卧室,但邻居发现的早,屋内的锦衣卫也救的及时,除了卧室之外,损伤并不大。甚至卧室之内,也只烧了半个炕,再后来崇祯来不及处理就自缢身亡,李自成入京事情多的很,也顾不上一个普通的禁军首领。
二人沿着胡同逐渐走近,忽的听到一阵似是刀兵风声,明明是两个人在比试,却没有听到兵刃相撞的声音,不禁好奇:里面是什么人?为何会住在这里?是正巧路过没有住所还是特意而来?李自成如此严防死守之下,为何还敢在京城偷偷习武?
顾隐渊指着季漠,又指了指门,意思是:你假装和尚去化缘。又指了指自己,指了指南房屋顶,意思是:我上去看看。
季漠点点头,大步上前到了门前,轻轻扣动门环,大声道:“贫僧莫心云游四海,路过贵宝地,请施主行个方便,施舍些餐食。”
季漠剃度出家,法号寂莫,他怕人联想,临时想了个法号。
顾隐渊趁机身子一轻,想着孔中风的法子,果然不费吹灰之力就上了屋顶,最重要的是借着风势,悄无声息,就算有人听到了,也只是以为一阵风吹过而已。
门吱吱呀呀地打开,那人看到季漠吃了一惊道:“季漠?”季漠也认出了来人,正是佐佐木柚子,也奇道:“你怎会在此?”
这时,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道:“你就是号称‘十全和尚’的季漠?听说你是姐夫的师弟?”却是沈徐京。
顾隐渊听到这个声音大喜,显然沈幽絮和沈徐京兄妹途中遇到了汪一江等人,佐佐木柚子就和他们一同北上了。他飞身而下,直冲屋内。
沈徐京只看到一个黑影,大喝道:“什么人!”转身也冲向屋内,却看到一个身着僧袍之人紧紧抱着自己最敬爱的姐姐,大怒道:“哪里来的贼和尚,也不看看眼前之人是谁!”
沈幽絮忙道:“十弟住手!是你姐夫!”
沈徐京刚要挺剑而上,听到这句话立刻停下来,这才发现这个“和尚”的背影确实和顾隐渊有些相像。
顾隐渊松开沈幽絮,笑着对沈徐京道:“这也不怪十弟,为了混入京城,不得不穿成这样。”说着将僧帽去掉,露出里面的万缕青丝。
沈幽絮道:“我先帮你把衣服换了,再说说这些天发生了什么。我听说你大闹京城,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顾隐渊听她说话语气与过去大为不同,想来是卸任了九曲迷踪寨的寨主之位,成了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顾隐渊担心了十来天,终于可以放松一下,心情大爽道:“好!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二人进入卧室,这里本来是易佳和孩子住的地方,再也无法忍耐长期的相思之苦,紧紧地拥吻在了一起,似是要把这多日的担心和相思化在这一吻之中。
简单的换衣服二人竟然换了两刻钟,等他们一同出来时,佐佐木柚子、沈徐京和季漠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顾隐渊忙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京城?”佐佐木柚子道:“大概十天前,也就是顾大哥大闹京城的时候,不过你们在城西闹,我们住在城东,等得到消息,你们已经逃走了。”
顾隐渊想起那夜之事,也是心有余悸,道:“还好你们今天没走,不然的话,我们又要错过了。”沈徐京道:“姐姐说姐夫如果没有受伤,肯定就在京城附近,今天刚刚开城门,一定会进城来寻。现在城中所有的客栈、茶馆都闭门谢客,你们一定会来这儿。”季漠道:“幸得师兄提醒,不然的话我们就去智化寺了。”
众人都知道他是和尚,但很少看他穿僧袍,看他如今这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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