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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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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多吉带着呷央回了雀儿村,刘流一心等着谭老板来,他现在需要钱。

    就在谭老板到之前,神曲县政府内议论纷纷。有人将一封举报信塞进了举报箱,举报中州人刘流私自开采金滩上的砂金,属于严重盗窃国家财产的行为,应当予以严惩。举报信附有挖掘机和装载车的施工场面,丰田越野车停在简易工棚旁的照片,还有刘流和牛大伟来回进出的照片,可谓证据确凿。

    嘎玛县长犯了难,刘流是第一个捐款的个人,数目还不少,虽然和后来国内很多大机构、大老板的捐款数目比起来,他捐得不算什么,但嘎玛县长实在下不了决心要秉公办理。干部们的意见不一,有的说要严惩,有的说要网开一面,新任国土局局长是以前的矿管股股长桑巴次仁,他向县长请示道:“嘎玛县长,昨天刘总他们申请采沙证,你看批不批啊?”

    嘎玛县长不耐烦了:“两码事啊,不能一棍子打死嘛,批准!”

    桑巴次仁领命后要走,嘎玛县长又叫住了他:“举报的事情应该由你们国土稽查大队来管,你先去找刘总了解些情况向我汇报。”

    刘流和牛大伟被传至县国土局,走进桑巴次仁的局长办公室,所谓的办公室是一个大帐篷,国土局已经化作一片瓦砾。这地方一年内三换局长,感觉有些怪怪的。桑巴次仁脸上并没有新官上任的喜悦,无声地递过复印的举报信。信是打印的,看不出出自何人之手,两个人依次看完,脸上很平静,经历了太多的事,刘流已经对各种陷害的手段没有感觉了,也不想去猜举报人是谁。

    桑巴次仁局长敲了敲桌子,问:“刘总,你们在金滩采矿,不要说举报信上说的是事实,而是我也看见了。申强在的时候就要处理你们,后来局里人事变动就押后了,你说如何办?”

    刘流笑了,双手一摊说:“我没什么好说的,罚款吧,我认错。”

    桑巴次仁松了口气,脸上明显轻松起来,他问:“罚多少?”

    “局长,罚多少我们说了算?”牛大伟忍不住了。

    桑巴次仁局长也笑了,说:“你们是夏拉活佛的朋友,当然也是我的朋友,我让你们定个数字,是……”

    刘流自然领会他的意思,便说:“我们只干了一个多月就停工了,罚款一百万吧?”说到这里,他及时住了口。

    “不行!这次举报很多人都知道了,影响很坏,事情闹大了对你更加不利。”桑巴次仁局长摇头。

    牛大伟心想还要在局里办采沙证,可不能把新局长为难了,他急忙问:“到底要罚多少?我们没赚到钱啊。”他撒了谎,刘流极不舒服,心跳加快,望向窗外。

    桑巴次仁局长说:“两百万!别讨价还价了,我劝你们认罚吧,图一平安。”

    牛大伟真的想还价,刘流忙拉住他答应了。桑巴次仁局长满意了,叮嘱要赶紧交钱,免得再有人说闲话,又说采沙证县里已经批了,等到局里的工作恢复正常就可以拿到证,开工时间自行决定。

    两个人千恩万谢地走出来,牛大伟说:“又要两百万,你说到哪里去弄啊?”

    刘流掂量着高总送的和田玉说:“这是一百万,实际上我们只要出另外一百万,夏拉活佛说人要知足,你就别郁闷了。说实话,这笔罚款我们必须得交,不然我们和老外有何区别?”

    牛大伟说:“我们总共在金滩赚了一千九百万,你捐了一千万,这回又要罚款两百万,支持多吉种植橄榄树花了一百万,我们根本没赚钱!”

    刘流算了算确实是这样,他说:“那一千九百万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我们拿回了鹰嘴崖金矿,成了张家村金矿的股东。咱们可不能忘了本,钱还可以赚。”

    路上满是灰尘,逃也逃不了。越野车的油表亮起了黄灯,牛大伟开车去找加油站,刚开到三岔路口,迎面碰上了另一辆白色的丰田越野车,坐在前排的正是谭老板。再往后一看,高总的路虎跟在后面,看来高总出城去迎接谭老板,两人已有了默契。

    财神爷来了,刘流忙伸手拦住谭老板的车,谭老板孤独了一路,看到他兴奋了,大力摸着他的头说:“哎呀,好久不见还真有点想你了!怎么样,一切都好吧?刘厅长还托我向你问好。”

    刘流说:“大哥来了我就胆子大了,什么苦都不怕!”

    谭老板忙跷起大拇指,说:“对,搞矿山就是需要你这种精神,不把地球打穿不罢休!”

    两个人哈哈大笑,虽然是曾经的对手,但此刻却毫无芥蒂,这是个奇怪的世界。牛大伟在前面带路,县城没有其他地方可住,他俩一早就征得德吉医生的同意,打算让谭老板和高总住进去,好不容易清理出一个房间,房间的味道不怎么样,估计这两位大老板不习惯,那也得习惯。来了熟人高总也高兴,在后面不停地按喇叭。刘流说:“大哥,你和高总谈了吗?他好像改主意了。”

    谭老板摆了摆手说:“不急,我让谭春搜集了不少资料,先去看看再说。”

    他行事稳当,刘流暗暗佩服不已。

    县城基本被毁,到处都是抢救现场,惨状让谭老板唏嘘不已,刘流沉默,非常想知道他对张家村金矿的处境有何看法。谭老板感慨了一阵,收起表情说:“兄弟,看来你选择西部矿业合作,并非明智之举啊!”

    刘流心里说和你合作,你要90%的股份,我还混个屁啊。但话不能这样说,他一副懊恼的神情,谭老板一脸微笑,有点幸灾乐祸,他说:“你就不想想西部矿业是国企,不可避免地存在各种弊端,制度方面的,人为的因素都有,实力强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要卖掉股份,把你撂倒在冷风里。”

    他就是不说实质性的东西,刘流也不急,翻出相机找出天珠原石的照片给他看,他是搞地质出身,当然知道那东西没有假,脸上变得严肃了。看了一阵,他说:“高总开的什么价?你知道吗?”

    刘流摇头,说排帮的张老板可能知道,你们不是老朋友吗?谭老板一怔,他们之间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刘流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车总算穿过了县城往德吉医生的碉楼开去,谭老板说:“刚才说到西部矿业,对于张家村金矿的归宿,你估计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他俩说着就到了藏式牌楼前面,刘流没有急着下车,说:“结果?第一种可能是卖给未知的投资公司,溢价是肯定的,估计不会很高。大哥,你知道它的价值,这种可能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第二种可能是西部矿业理顺各方面的关系以后继续持有,这种结果是对我最有利的。”

    牛大伟在前面下了车,谭老板也不急,说:“兄弟,你说的第一种情况可能性比较大。我要告诉你的是中州那边闹得凶,这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信不信由你!”说到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

    刘流疑惑地问:“你认为背后是谁在捣鬼呢?”

    谭老板推开车门下车,往江边走去,边说:“我一直帮你关注着,你说这事也怪,张家村金矿之争已经尘埃落定,可为什么有人要翻老黄历呢?答案很简单,就是有人要看着你死!本来,要你消失花几万块钱完全可以做得到,他们这样做,是想把你折磨得发疯,从心理上彻底摧毁你的意志,最后抑郁而死!”

    刘流身体一晃,一个趔趄差点倒在乱石堆里。除了黑哥,还有人要他死!他掏出烟递给谭老板一根:“大哥,你估计他们是谁呢?”

    谭老板并没有去点香烟,他说:“说实话,我和这事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误会,所以要来和你见一面,不管怎样你救了我的命,我再是个混蛋也不会忘记救命恩人啊!对付你的人,我估计还是和周红有关!”

    “她?怎么会?周老爷子认错了啊,还把鹰嘴崖金矿还回来了,那晚你在场啊。”刘流错怪他了,心里有愧,而且他怎么会相信周红如此狠毒。

    谭老板笑了笑,说:“兆丰投资的今天,一切一切都是由于薛勇倒台令到资城的矿业市场重新洗牌,他们先是失去了资城锰矿,引起建基集团抽身离场,到后来被查出来作假被查处,这一系列连锁反应你是始作俑者。你不和薛勇斗,赵部长就不会下台,兆丰投资就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相关的关系人谁都希望你去死,你能理解吗?”

    这方面刘流还是深有体会,罗东为了东山再起都可以翻脸不认人,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小声地问:“大哥,我应该怎么办才好?”

    路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滔滔的江水了,谭老板止步,转过身来说:“如果是第一种情况,把西部矿业的股份买回来握在自己手里,其他别无他法!兄弟,你要活得比他们更好!证明你刘流强悍无比,没有对手自然就安全了。”

    谈何容易?刘流苦笑,谭老板说:“说容易也难,说难也容易,关键是看价格。一个多亿的成交款,你支付了一千五百万竞买保证金,剩下的就是他们的投资,约有一个亿,如果他们原价转让至少也要这么多。你要想方设法拿到底价,然后争取控股权,不用全部买回他们的股份。”

    他一说刘流就懂了,西部矿业收购罗东的股份以后现在持股55%,刘流只要反收购6%的股份就拿到了控股权。6%的股份不过六百万而已,刘流茅塞顿开,心情顿时舒展开来。

    刘流没说西部矿业收购了罗东的5%,自己背上了四千万债务,怕谭老板说他傻。正说着,高总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走,边大叫:“你俩在搞什么阴谋?”

    待他到了近前,谭老板说:“我和刘总在谈合作啊,你来一股不?”

    高总眼睛发亮,说:“那好啊,刘总有什么机会?”

    刘流不回答,谭老板说:“刘总是担心你那张嘴靠不住,所以不想告诉你,对吧,兄弟?”

    高总赶紧对天发誓,说透露出去的就是白龙江里的王八。刘流说:“白龙江里有没有王八还不知道呢?别太自信了。”

    高总不高兴了,举手作势要揍他。

    谭老板的话提醒了刘流,他说:“二位大老板,是什么生意我暂时保密,如果信得过我,你们来入股吧,一人五百万,半年以后奉还,连本带利返回七百五十万!怎么样?”

    谭老板和高总对望一眼,这点小钱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刘流又说:“就算支持兄弟一把,不行吗?”

    两位富豪再次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你是抱着金饭碗讨饭吃啊,不行!我们不借高利贷,除非咱们三人合伙。”

    2

    牛大伟反对合伙,坚持自己干。

    洄水湾的基地开工了,牛大伟临时找了一台西部矿业的挖掘机和装载车,车队长不敢找牛大伟要钱,刘流打发了他几包烟,谭老板这次来送了一箱烟。两个人站在江边看着机械轰隆隆作响,仿佛又来到了金滩,见到了大把的金子。牛大伟说:“吕总去了中州,估计也快回来了。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你最好当面和他谈一谈,虽然他一再表示合作还将继续下去。”

    刘流也是这样想,可是谭老板和高总都在县城,他一时脱不开身。

    谭老板破例起了大早,估计是忍受不了碉楼下面牛羊的叫声和夹杂在空气里羊粪的骚味,当然还有高总震得天响的鼾声。早饭是煮得糊成一团的面条,高总闭着眼睛吞了下去,吃罢他要带谭老板去桑坝沟实地考察,谭老板没有让刘流一起去,估计是想保密。

    一个小时以后,挖掘机开出了一块平地,牛大伟说基地的板房就建在那里,县城一下子涌来卖帐篷的、卖板房的销售人员,各式各样的都有。他想得很周到,刘流不得不佩服他越来越心细,牛大伟又说:“流哥,我担心举报的事情会扩大化,你离开县城躲一躲吧?再说钱一到位,尹重那边已经发货了,设备两天就可以运到成都,我们去接设备也好。”

    谭老板和高总都不借钱,国土局还要罚款两百万,西部矿业又断了奶,刘流不知道钱从哪里来?现实不容乐观啊,朱总和罗东不会闲着,他问这几天他俩都在干什么?牛大伟说他们忙着考察大坝的选址,日赶夜赶一份投资计划书。

    从工地回来,刘流决定先去兰州,再去成都接设备,刘艳贵也想去看望胡总工,行程马上定了下来,只等谭老板和高总回来就启程。谁知等了一天他们还没有回来,打电话给多吉,他说今天早上是有一辆车进来了,从中午山顶开始下雪,好像没看到他们下来。刘流隐隐地感到不对劲儿,到了晚上气温急剧下降,套上外衣还觉得冷,3500米以上的山上在下雪,温度就可想而知了,不把两位大老板冻死才怪。

    刘艳贵说:“高总去过很多次桑坝沟,按理说不应该迷路啊?怕是有别的危险吧?”

    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刘流觉得不能再等了,建议牛大伟一起去找找看,牛大伟睡得迷离迷糊的,但还是麻利地穿上了衣服。夜幕下,车灯雪白,快到往雀儿村的岔路口时下起了小雨,泥石流来临之前的情形历历在目,两个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牛大伟弱弱地问:“可能又会有泥石流,我们还进去不?上回没把我们淹死,这次死在乔拉山遗体都找不到!”

    刘流将车停住路口,雨越下越大,已经看不清路了,想了一会儿他说:“还得去,也许山里面的情况没那么糟糕。”

    牛大伟翻出了雨衣,嘟囔着说:“去吧,去吧,要是他们遇险了,救回来一人收一千万!”

    刘流大笑,夸他的主意不错。顺势挂起四驱,转动方向盘拐向雀儿村的路,牛大伟打电话给多吉,让他下来在村口等。路过金滩雨小了,刘流下车看了看,发现沟里的水势并不大,而且含泥程度也不高,并没有突发泥石流的迹象,他稍微放下点心。

    牛大伟说:“这么黑,到哪里去找啊?我们不可能冒雨上山,太危险了。”

    两人重新上车到了雀儿村村口,多吉已经等候多时了,当初的小黑豹现在高至多吉的腰,威风凛凛地矗立在他身旁,如一尊黑色的雕像。刘流下车,黑豹低吼了几声欢快地奔了过来,雄健的身躯差点将刘流撞倒在地。刘流的手在地下一摸,地是干的,这里没有下雨,真是奇怪了。

    电筒光下,多吉说:“大哥,我打听到上去的四个人到现在还没有下来,肯定被困在山里,我们只能等天亮再上去。”

    刘流问:“他们的车现在在哪里?”

    多吉回头,对开小卖店的藏胞说了几句,然后回答说:“白色的越野车停在桑坝沟村民活动室前面,一直没动。根据山里的情况来看,要不是他们迷路了,要不就是遇到了危险,难以脱身的危险。”

    “难道山上有鬼?”一阵冷风吹来,冻得牛大伟牙关紧咬,排帮那些被埋在矿洞里的白骨冒了出来,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多吉说:“我们去也没用,还是明天一早再去吧。”

    刘流拉着他的胳膊说:“如果他们确实遇到了危险,早一秒钟可能会抢救一条命,我们马上就走,你多叫几个人。”

    多吉转身去叫人,刘流叫过黑豹对牛大伟说:“黑色的纯种藏獒打得过豹子,而且辟邪,让它跟着你。”

    黑豹懂事地低吼了两声,怎么看都不凶,毫无世界第一猛犬的风范,牛大伟顿时泄了气。不多会儿黑暗之中来了三个藏胞,加老村长带队,多吉跟在最后面,七个人挤在越野车里往桑坝沟方向开去。牛大伟是故地重游,担心地说:“送肉上砧板,杨十九不会为难我们吧?”

    多吉和加老村长不敢打包票,刘流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吉人自有天相。

    第一次到桑坝沟,感觉实在不怎么样,简直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与雀儿村的洁净有着天壤之别。这边也没有下雨,刘流想应该是乔拉山阻断了气流的通畅,形成了局部的小气候所致。到处都有狗在叫,黑豹咆哮起来,声音厚而具有很强的穿透力,獒为狗之王,狗们被吓得都老实了。谭老板的越野车果然在,牛大伟就曾被杨十九绑架,高总他们是不是被扣住了?多吉说问过,他们不在。

    一行人弃车准备沿着村后的小路上山,刘流分发了强光手电筒和手套,牛大伟找出一把藏式长刀挂在腰上。高总本来计划修一条路直通矿区,但杨十九他们横加阻拦,路一直没修成,他们只能步行。

    晚上爬山困难重重,脚下视线不清,稍不留神就会摔向一侧的深沟,走了几百米众人身上便湿透了,一阵冷风吹来,脸上又冰冷如铁。牛大伟爬不动了,停下来喊休息,加老村长说了一阵藏语,多吉说:“大哥,村长说山上有狼、熊、豹子、野猪,在夏季活动频繁,特别是前一段发生了泥石流,动物们食物短缺,极有可能会主动攻击人,我们把火把点上,野兽们看到了会主动避开,尽可能给你的朋友争取些时间。”

    牛大伟哆嗦着说:“有狼?狼群可不好对付,我们没武器。”

    刘流说:“怕什么,我们有黑豹,没见到它的威风吗?”

    牛大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叹气。强光电筒可以照到很远,到处是青黄色的岩石和稀稀拉拉的低矮灌木。多吉说每个月初一和十五,藏胞们会去转乔拉山祈求保佑,走的也是这条路。空气里隐约传来某种动物的叫声,黑豹猛然间精神焕发,仔细聆听了一阵,跑到前面去带路。

    山路沿着山脊盘旋而上,路上浮石和尘土很厚极易打滑,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如果高总他们确实被困住了,到现在已经有十个小时以上,不知他俩能否坚持得住。多吉说高总在上面修了临时落脚点,现在成了放羊人的住处,在白天,爬到那里要四个钟头。

    牛大伟听了脚下更加发软,刘流从包里摸出一根登山杖递过去,他手里总算是有了家伙。山路很陡,站立困难,黑暗的四周总是有绿莹莹发光的眼睛围着他们转,总是让刘流和牛大伟胆战心惊。多吉和加老村长念起了经,黑豹跑了回来,黑影立即散去,牛大伟小声问多吉那是什么?多吉停下来说那是山神派来的密探,牛大伟险些往山崖边倒过去,多吉忙拉住他,“哈哈”大笑:“牛大哥别怕,我是开玩笑的。”牛大伟仍旧心有余悸,要求村长点起火把。

    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爬到一半距离,路上有遗弃的香烟盒,是极品芙蓉王的烟盒,无疑是两位大老板扔掉的垃圾,多吉小心地捡起来放进背篓,背篓里有东西,不知是些什么。找到两位大老板的线索,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再往前面走呼吸困难,刘流看了看GPS,海拔高度是3600米。藏胞们一点儿都不费力,总是很同情地站在不远处等他俩上来。每走一步心肺好像要爆炸,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远处的天边开始有了一丝亮光。刘流和牛大伟心里都有一个问题:山这么大,到哪里去找两个迷路的人呢?

    多吉指了指黑豹宽厚的背脊说:“有两个办法,第一,黑豹可以嗅得到生人的气味;第二,高总经常去看矿的几个地方我们都知道,应该不难找。”

    好不容易爬上山顶,又是一座大山横亘在眼前,严重的体力透支让两个人都绝望了。天开始放亮,七个人坐在开阔处的大石头上休息,地下有两个空的矿泉水瓶,有一个里面塞进了一个烟头,刘流一眼看出那是谭老板的臭毛病。牛大伟极是不满地说:“两位富豪又不同意借钱给我们,我们还要舍命来救他们,亏大了!”

    刘流心里也有气,大声说:“简直是为富不仁!走吧,谁叫我们摊上了这样的朋友呢?”

    牛大伟大笑,站起来吆喝着开路。

    最后一座山是最难爬的,真不知道两位大老板是怎么爬上去的。借助清晨的一线阳光,可以见到突兀的山峰向阳一面岩石扭曲得成旋涡状,而且颜色发黄,说明氧化和蚀变现象强烈,明显是大型的褶皱构造造成的地质现象。在资料里,此处海拔近4000米,位于一条大型成矿带的中段,地质学上定义的位置为一个大型向斜的背斜部分,这种地层是找矿的标志,预示着有很好的成矿条件。高总真是老狐狸啊,怪不得会看中这个地方,刘流心里感叹。两个小时后终于爬上了山顶,多吉说不急着下去,这里地势高,可以观察到四周的情况。刘流带了望远镜,顺手递给他,又掏出沙琪玛和水吃了几口,心想不知两位大老板遇到了怎样的危险,估计也饿得快死了。山下,高总建造的石头小屋清晰可见,黑豹的身影消失在石屋里,不久出来了,从望远镜里看它毫无收获。周围只听得见雄鹰的低叫,多吉看了一圈,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

    不管怎么说得先找到他俩的藏身之所。多吉围着石屋转了一圈,在地上发现了大型动物的掌印,加老村长嘟囔了几句,多吉说有熊来过,屋里被翻乱了,熊进来找过食物。此处背靠山崖,四周极其空旷,光秃秃的黑色岩石给风蚀成碎块,在远处向阳的坡上有一片松树林。几位藏胞商量了一下,觉得分头去找,多吉同意,把刘流和牛大伟编在他那一组。牛大伟补充了一瓶牛奶精神好转,问刘流去哪里找?

    刘流对他和多吉说:“他们是来看矿的,我们就依据这条线索来找……”想到这里,他猛然把一组藏胞叫回来,请他们去沟里面仔细找找。他的想法是万一两位老板脚跟不稳,极有可能跌落悬崖,那是最坏的结果。顺着刚才那条大型褶皱的对面往前看,那边地势猛降了200米以上,他们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一个大断层,褶皱应该是越过了断层往那边延伸,刘流指了指方向,三个人带着黑豹往那边搜索。艰难地走到那里,黑豹已经不见了踪影,到处都是灰岩和辉绿岩组成的巨大岩石,刘流扯开嗓子喊了一阵,这里空气稀薄,回声没有想象般向远方荡漾开去,一会儿就让他喘气不止。

    多吉说地方太大,地毯式的搜索根本就来不及,眼下只有指望黑豹有所发现了。牛大伟瘫倒在一丛荆棘下说:“流哥,多吉的话很有道理,我们干脆找个背风的地方等吧?”

    几只旱獭在远处探头探脑,一只火红的狐狸从它们身后一闪而过,旱獭们忽地躲进了洞里。

    三个人吐气如牛,脑子由于缺氧也痛起来,一个黑影快速向这边移动,多吉说黑豹回来了。

    转眼黑豹就到了近前,它嘴里叼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到了近前它松了口,多吉惊叫道:“狼!”

    刘流和牛大伟在野外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狼,心里充满了敬意,再仔细看,狼有些分量,但在黑豹面前显然微不足道了。死狼的内脏几乎被黑豹掏空,犬类捕猎都是从内脏吃起,多吉翻看被撕扯得血淋淋的肚皮,突然在残留的胃里发现了一小段未消化的肉!牛大伟的脸色变了:“那不是某人的手指吧?”

    多吉的手摸进去,伸出来说:“不是,是火腿肠。”

    刘流拍了拍黑豹硕大的头颅说:“他们应该就在附近,快,再去找找!”

    黑豹懂得他的心思,昂首奔向前方。脚下根本就没有路,牛大伟怒骂道:“他们来这鬼地方干什么?”

    带刺的荆条刮在身上,尖刺钻入裤腿又痒又痛,黑豹跃上了一道山脊不见了,三个人奋力赶到山脊,越过眼前的乱石,一个锃蓝的高原湖泊豁然跃入眼帘,刘流和牛大伟惊得不会说话了。远处的乔拉山白雪盖顶,倒映在蓝色的湖水中,初升的阳光闪烁着梦幻般的光亮,照亮了湖中的小岛,景色那样圣洁安详,仿如身处圣地“香巴拉”。多吉说乔拉山脚下这样的高山湖泊有很多,有大有小,这是最大的一个,但是没有名字。

    湖边,三只黑影在相互缠斗,不时传来黑豹的怒吼。多吉大吼道:“熊!”

    他边跑边从背篓里摸出一把黑色的粉末,刘流和牛大伟顾不上害怕紧紧跟上去,头疼得更厉害了。湖边,黑豹的对手是一大一小两只黑熊,体格比黑豹大一倍以上,看起来是一公一母。黑豹明显处于下风,身上滴下了血滴,浸湿了黑色的毛。它毫不示弱,一次次躲闪着黑熊拍来的爪,然后伺机攻击熊的腹部,那是熊最薄弱的部位。黑豹又一次被熊爪打倒在地,个大的公熊冲向靠近的多吉,母熊眼睛发红,发了疯似地冲向刘流。多吉飞快地从地下抓起一把干草揉成一团,公熊的掌向他挥了出去,他扔出了手中的草团,草团猛地烧燃了,变成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钻进公熊的怀里燃烧起来。

    公熊哀号一声,连滚带爬地往山上跑。刘流没有多吉那样的武器,想躺下装死都来不及了,他手里只有一个包,摸了好几下只找到一个电筒,眼看母熊就到了眼前,他绝望地转身就跑,这时手突然摸到了一支喷雾剂,他大喜,拿出来对准母熊的脸喷去。辛辣的液体粘上了母熊的眼,它即将落下的巨爪马上转了方向,猛烈地擦起脸来。多吉适时地又扔出一个火球,母熊没命地逃向山谷。

    三个人终于松了口气,牛大伟问:“流哥,你那是什么秘密武器?”

    刘流递给他说:“是你嫂子的防色狼喷雾剂,不知什么时候塞到我包里了。”

    多吉说:“那还用问,嫂子怕你出危险,偷偷塞进去的!”

    黑豹的伤势很重,躺在草地上舔着伤口。刘流拿出一瓶牛奶给它喝,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叫喊!仔细分辨,叫声是从湖里传过来的,三个人都起了身。再听,有高总的声音,也有谭老板的哀求声。牛大伟站到高处,只见湖中岛上站着两个人,分明是他们要找的高总和谭老板。刘流说没船,过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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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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