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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高总和谭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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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当道路逐渐被清理出来的时候,高总来了,他去了一趟北京,公司上市没有通过证监会发审委的审核,他一下子好像老了几岁。中州想看他笑话的人很多,谭老板就是一个,所以结果出来以后他没有回中州,而是直飞兰州来到了神曲县。泥石流的消息他从新闻里看到了,商人的直觉让他感觉到神曲县有机会,当然他更希望刘流能做通杨十九等人的工作。如果桑坝沟金矿能尽快开工,那他上市的资料又可以增添厚厚的一笔,通过审核的机会大增,一想到这个他就兴奋。从兰州到神曲有八百多公里,路又不好走,他的路虎开了不足12个小时就赶到了。县城的惨状让他大吃一惊,寻思着自己犯了错误,如果募捐要给多少钱啊?

    他不敢先去找刘流,罗东来了他是知道的,罗东是股东,他决定找罗东了解些情况再说。罗东就等着他来,简单介绍了桑坝沟的情况,说杨十九等人坚持不让他的人上山。高总问:“那他们要什么条件?”

    罗东无中生有,答复说:“杨十九又加价了,他说矿产是祖辈留下来的,他要和我们对半分成!”

    高总肥胖的脸立即挤作一团,恶狠狠地骂了一声。罗东觉得好笑,又说:“我是没有办法了,你去找刘流吧,可能他有办法。”

    高总见罗东的态度很随意,极不放心,硬着头皮去找嘎玛县长,县长办公室人满为患,他忙得焦头烂额,不满地说:“这次灾难损失很大吗,县里不少干部被埋,我们的救灾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给你加强工作力度啊?你还是等等吧。”

    说完,县长忙别的去了,高总越发后悔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他又回到罗东的帐篷,罗东笑着说:“高总,有何收获啊?”

    高总垂头丧气不说话,罗东料到了结果,仍旧不急于摊牌。高总再次问他怎么办?他的笑意更浓了,高总看不懂,很想发火:“罗总,我这着急上火,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啊?你就不是桑坝沟金矿的股东?”

    罗东见火候已到,不急不慢地问:“名流矿业的上市审核,25位发审委委员中有13位投了反对票,是不是?”

    这消息一般是不对外公开的,除非有很特殊的关系,高总一惊,反问道:“你在神曲这么远的地方,怎么会知道?”

    罗东又补了一句:“反对意见惊人的一致,那就是名流矿业虽然连年盈利,但是发展潜力过于单一,是吗?”

    高总好像被扒了衣服供人参观,他彻底服了,冲着罗东作揖:“罗总,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你在北京一定有关系!念在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漂友,你要帮忙!”

    罗东悠闲地喝着黑砖茶,说:“我关注名流矿业,就是在帮忙啊。”

    他还在吊胃口,高总急得要死,追问:“你认识证监会的人?”

    罗东知道该切入主题了,便说:“我不认识,但我的合作伙伴认识发审委大部分处长,而且关系挺好。”

    高总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白跑一趟。”

    他在打岔,罗东有些烦,站起来说:“我现在是深圳大洋投资的合作伙伴,大股东叫做朱雪山,这家公司手握几十个亿的资金。高总,如果你和大洋投资合作,你那点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高总有些开窍了,忙问:“如何合作?你说说条件。”

    罗东忍辱待在神曲不走,为的就是这个时刻,他说:“高总,桑坝沟金矿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你这么大的老板都搞不定,可见关系之复杂,难度之大,你就不想想其他办法吗?”

    他的话说到高总心里了,除了点头他无话可讲。罗东说:“即使不花任何代价就可以上山工作,但是资源情况还是未知数,你是搞矿的行家,必知道里面的风险。”

    高总的底气明显不足,低声说:“那个矿的储量还是可以的,这我有把握。”

    罗东说:“我相信你的判断,如果有一个办法让你摆脱目前这种烦心的局面,你又能赚到钱,你愿意吗?”

    高总高兴了,大喊道:“那还讲个屁,蠢宝也会干啊!你说,到底是什么办法?”

    罗东说:“你把桑坝沟金矿卖给大洋投资,不就抽身而出了?”

    高总终于明白了罗东绕来绕去是在打他的主意,他有些不悦,点了根烟说:“桑坝沟金矿好歹也值个把亿,他们能出多少钱啊?”

    他终于松了口,罗东“哈哈”大笑:“高总,你买桑坝沟金矿一千万都不到,我建议朱总三千万买下来,你总是赚足了吧?”

    高总一听,眉开眼笑,转眼又板起了脸:“三千万哪里够?我这跑来跑去的,就没有身价?起码四千万!”

    罗东又笑了,凑到近前小声说:“三千五百万?我拿10%的回扣。”

    高总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四千万一分不能少!”

    罗东是在撒诱饵,见他即将上钩,又说:“我知道你舍不得桑坝沟金矿,要不这样,你出让80%的股权,按四千万股本来计算。大洋投资无条件协助你的公司通过发审委这一关,我的回扣也不要了,你看如何?”

    三千万卖矿权高总就有点动心了,何况还能过发审委这一关,他心花怒放,马上表示同意合作。他是只老狐狸,也看到另一个问题:“罗总,如果我卖了股份,大洋投资又没有帮我通过审核关,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怎么办?”

    所有的问题罗东都提前想到了,他说:“高总,这完全不必要担心,在合同条款里加上附加条款就行了。”

    高总黑着脸说:“不行,必须是惩罚性的!如果他们办不成,股份退还,外带罚款五百万!”

    罗东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虽然心里欢喜却一脸严肃,他说:“就按你说的办,我先起草协议,但是朱总同不同意我可不保证。”

    高总非常得意,觉得自己比诸葛亮还英明神武,心想幸亏当初没有把罗东拒之门外,不然哪有今天?他拍着罗东的胸脯说:“刘流只会来硬的,我相信你罗总办得到。”

    刘流住的帐篷就在对面,高总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牛大伟,他想刘流肯定知道他来了,后悔不迭。帐篷里,在刘艳贵帮刘流洗脸的时候,他从她的指缝中看见高总钻进了罗东的帐篷,牛大伟进来说高总来了。刘流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过了很久,高总掀开门帘进来了,见到刘艳贵就要拥抱刘大美女!牛大伟叫道:“你一来就占便宜,是受了某种刺激吧?”

    高总见刘流的反应有些冷淡,忙从包里拿出一个平安扣递给刘艳贵,说是上等的和田玉籽料,在北京买的。刘艳贵望着刘流,不知道该不该接。刘流说:“拿着吧,高总发了财,怎么会做铁公鸡。我说高总,你那么着急赶过来,杨十九的工作还没做通啊。”

    刘流和罗东的说法一致,高总心里有了底,亲热地坐在行军床上,床被他压迫得痛苦地吱了一声。不待刘流说话,他主动寒暄了几句,无非是辛苦啊,受惊了什么的,根本就是在走过场。刘流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又想到他刚从罗东那边过来,肯定有话说。果然,高总换了舒服的姿势坐下才说:“刘总,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下,你承包金滩的协议恐怕要作废了!”

    探矿权本来就没有对外发包的资格,刘流很清楚这一点。牛大伟跳了起来,金滩一直都是他的命,沙层底下还有多少金子谁也不知道。他愤怒地吼道:“高总,过河就拆桥,你不能这么做!”

    高总赔着笑,并不反驳。刘流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高总,你收回金滩的承包权,我也收回你在新丰矿业的股份,咱们扯平了。”

    牛大伟大乐,心里在打他股份的主意,说:“对,我们收回!”

    “这个,这个……”高总不愿意了,牛大伟说:“反正你的股份是由流哥代为持有,你也没有交钱,就从纸上一笔勾销好了。”

    高总不表态,心里在盘算得失。他的这种变化肯定与罗东有关,刘流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乔拉山在乔拉金矿的区域内,西海投资已经控制了它,为什么还打桑坝沟金矿的主意?高总始终不肯说出原因,他和罗东签了保密协议。牛大伟顾不得高总在场,说:“流哥,金滩也没戏了,我们干脆回中州吧?张家村金矿才是我们的根基。刚才吕总和我讲,他希望老四尽快回去,有子要闹事。”

    苏荃、尹重和肖斌带着记者去了乔拉山,刘艳贵说:“老四听到一定会高兴。”

    几个人把高总视为空气,他很尴尬,本来他通知完刘流就想撤,免得刘流当面给他难堪,但现在刘流要收回他的股份,他一时还真没办法可想。刘流故意问道:“高总,还有事吗?要不晚上你在我这搭个床,这时候可没有宾馆?”

    高总觉得对不起刘流,下意识地朝对面望了一眼。刘流仍旧面无表情,明显是下了逐客令,他只有无趣地退了出来。刚出门口,刘艳贵追了出来,把那块和田玉塞到他手上,这一下,高总心里更加难受了。屋里,牛大伟又说想回去,刘流看着他发呆,突然想起胡总工交给他的锦囊还剩下一个,是否现在可以打开?想到这里他要刘艳贵拿来电脑包,这包里面的东西是他们唯一的财物。刘艳贵打开了包,说:“老人家的信还在。”

    信是这样写的:小刘,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搞矿山随意性大,要随缘,当然也要尽力。根据我的调查结果,乔拉山范围无疑是一个大金矿,保守估计黄金的金属量达到惊人的一百吨以上,这个规模可以稳居国内十大金矿之一,因此竞争肯定是激烈和残酷的,你要有这个准备。你势单力薄,我还是那句话,一切随缘!

    2

    吃饭的时间吕总来了,吕总拉着刘流往县政府方向走,说有人请客,但不是他。

    此时的神曲县太阳高照,泥沙遍布大小街道,隐隐散发出一股臭味。两人进了嘎玛县长的办公室,嘎玛县长红着眼睛示意他们进去,自己却站在门外不进来。办公桌上摆着一脸盆面片。

    副省长一脸疲惫,倒在椅子上睡着了,见两人进来,秘书打手势让他俩轻点,吕总轻轻地坐下,副省长被惊醒了,连忙请他们过去坐。秘书过来盛面,副省长对刘流说:“刘总,你一次捐款一千万,感谢你为神曲人民所作的奉献啊。”

    刘流第一次被政府领导恭维,有些不好意思,他由衷地说:“尊敬的首长,是藏区给了我事业的机会,是藏区的同胞们包容的人生态度教会了我怎样去面对困难和风险,我做得还太少了。”

    副省长频频点头,对吕总说:“老吕,你昨天转交的报告我仔细看了,藏区的生态环境脆弱,应该下大力气加以保护。这一次突发性的泥石流给了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我看你们设置风景区的建议很好,回去以后我们会认真研究,尽快给你们一个批复,但是,我们是西部省份,政府在这一块的投入相当有限,资金问题还得靠你们自己解决。”

    领导当场拍板,几天来刘流一直忧郁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吕总也一样,忙说:“太好了,资金问题我们可以多方筹措,只要政府支持。”

    副省长吃了几口面片,又说:“矿山企业要发展,环境也要保护,是一对尖锐的矛盾啊,在藏区这个问题很特殊,你们今后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来找我,我们共同探讨出一条切实可行的路子。”

    吕总忙自我检讨,说西部矿业在这方面做得也不太好,今后将把环境保护放在第一位。刘流也表态将尽力而为,副省长高兴地说了声好。一大碗面片吃得干干净净,刘流感觉比任何一次都吃得饱。

    两人走出县长办公室,嘎玛县长再次对吕总和刘流表示感谢,一是因为两个人都没说他的坏话;二是他们在省领导面前有了分量。吕总开玩笑说:“刘总,就像胡总工是西部矿业的奠基人一样,你也是乔拉山风景区的开拓者,你想给自己封一个什么官职呢?”

    刘流随口说道:“哈哈,就叫做乔拉山风景管理区主任吧。”

    两个人大笑,刘流心里在说:夏拉活佛,我终于能将您的遗愿变成现实了。他们走到县政府门口,迎面碰上了罗东,他来干什么呢?刘流打了招呼,吕总问他来此有何贵干?罗东说省领导接见,说完自顾自地走了。西海投资是县里的投资者,一般来讲政府的政策会提供所有便利。副省长此时也接见他,预示着风景区的事情还会有变数,刘流不免担心起来。吕总没看出罗东去见副省长会有问题,说:“刘总,等会儿我就回去了,据我们派到张家村金矿的先遣人员说有子带头闹事,我想把苏总调回去参与协调,你看呢?”

    刘流忙表示:“苏荃也应该回来了,可以和您一起走。您说有子闹事,他到底干什么坏事了?”

    吕总说:“上个月有子带人闯进了梅山坳。冰雪过后,你发现明金的洞子塌了一个口子,他的胆子很大,独自爬了进去!”

    刘流心想金脉的秘密保不住了。吕总和他的想法一样,继续说:“有子在洞里发现了什么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得知这个情况以后,我们请当地政府派人日夜守护,应该是进不去人了。有子在村里大造舆论,影响很不好。”

    刘流说:“不管怎么样,张家村金矿已经板上钉钉了,任何人也拿不走。”

    吕总笑着说:“从法律上讲没错,但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煮熟的鸭子有时候也会飞。我们不能得罪当地的方方面面,懂吗?”

    矿山带来的利益惊人,很容易招来非议甚至来自多方面的直接对抗,刘流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懂得了排帮和老外为什么会对偏远的乔拉山锲而不舍。回到帐篷,他向牛大伟和刘艳贵介绍了情况。刘艳贵欢欣鼓舞说太好了。牛大伟的担心和刘流一样,他俩对望了一眼,刘流决定再去一趟县政府,不搞清楚罗东的进展怎么坐得稳?正好苏荃等人回来了,他忙安排苏荃收拾行李和吕总一道回兰州,自己带着牛大伟和肖斌直奔县政府。

    县政府大门前,一辆挂着“O”字牌照的越野车停在门口,副省长和罗东站在车旁相谈甚欢,牛大伟说等一会儿过去。刘流说再等副省长就走了,顾不得罗东在场就冲了过去。嘎玛县长上来询问有何事?刘流一把将他推开。副省长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直接走了过来说道:“呵呵,刘总是来找我的吗?”

    刘流赔着笑说是的。副省长双手抱在胸前,仍是一脸笑意:“看来刘总是个急性子啊,有事请说,我们准备回去了。”

    刘流没有准备,情急之下将肖斌推出来说:“首长,肖总是我们省内著名的策划家,他去乔拉山做了调查,从他的专业角度已经发现了众多亮点,他想和您汇报他的思路。”

    副省长饶有兴趣,带着他们又回到县长办公室。身后,罗东气得直跺脚,却也毫无办法。肖斌无缘无故被刘流拉来见副省长,心里也急,本来是看风景,对这里的人文历史都不了解,汇报什么啊?他很想踢刘流一脚。好在他经验丰富,脑子里有很多套现成的策划方案,马上打开电脑和相机,对照以前的策划方案讲解起来,刘流在一旁补充。当副省长听说乔拉山曾经是抗击外来势力的战场时神情严肃,刘流出示了活佛留给他的那些纸片,这是最有利的证据。副省长曾有耳闻,详细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罗东心里大叫不妙,想制止肖斌说下去却有心无力。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肖斌逐渐进入状态,毕竟他是大师级的人物,对藏文化也非常了解。副省长问得越多,罗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刘流注意到了这微妙的一幕,稍稍放下心。肖斌口若悬河一口气说了将近一个小时,副省长最终拍案叫绝。副省长兴奋地站了起来对众人说:“刘总,你们的工作很细致啊。看了肖总的策划方案,我感觉不止是雀儿寺和乔拉山,就是整个神曲县的文化内涵都被你们发掘出来了!文化就得像这样世世代代传承下去,嘎玛县长,我看西海投资要改改方案了,风景区要保持原貌!种树可以,严禁用于采矿业!”

    罗东果然另有所图,刘流彻底明白了他的计划,暗自庆幸来得及时。嘎玛县长和罗东着急了,红着脸想解释。副省长一摆手,语重心长地说:“经济要发展,环境也要保护,不能以牺牲环境为代价!”

    牛大伟情不自禁地拍掌,嘎玛县长的思想通了,也跟着鼓掌,罗东无动于衷。副省长再次起身握住刘流的手,说:“你来得很是时候,不然我也要犯错误了!没说的了,你的项目我全力支持,有问题你来找我!”

    刘流情不自禁地说:“那我给您行大礼了!”说完他要跪下行等身礼,副省长拉住他,动情地说:“你的心意我完全明白,好了,再见。”

    副省长的越野车消失在尘土飞扬的街道,罗东强忍的怒火终于爆发了。

    他的攻击对象首先是肖斌,指责他就是墙头草两边倒!刘流知道那是他的铺垫,接下来他才是被主攻的对象,他想离开,却招来罗东的一顿炮轰:“祝贺你啊刘总,原来在你口里的兄弟就是在背后捅刀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玩阴谋了?我罗东没你这样的兄弟……”

    牛大伟见刘流不还口,拉着他快速离开。曾经的兄弟如今反目成仇,刘流并不觉得自己打了胜仗,一股悲哀之情油然而生,他不知道是谁的错。他对牛大伟说:“牛总,我们把风景区的手续办下来就回中州,我再也受不了了!”

    牛大伟就想听到这消息,兴奋得大叫一声。吕总和苏荃准备去兰州,就等刘流回来道别,她要见到老彭了,兴奋得脸上发红,真的是没心没肺。牛大伟绘声绘色地说起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众人唏嘘不已。肖斌回来了,无故让他受了牵连,刘流有些不好意思,上前握住他的手久久不放。肖斌抽回手,苦笑了一声说一切都是命。牛大伟表扬他的境界高,肖斌没理他,把刘流拉到一旁,交给他一张小纸条说:“罗东求你最后一件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纸条上写着这样几句话:最后叫你一声兄弟!如果你觉得我们之间以前的情谊可以回忆的话,请帮我保守阿兰之死的秘密,罗东拜谢!刘流一头雾水,难道阿兰的死与罗东有关?

    肖斌说:“罗总臭骂我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一个叫做朱总的人要来神曲,罗总就写了几句话要我交给你,就这样。”

    刘流默默地收起纸条,随众人去送吕总和苏荃。肖斌不想再掺和他们之间的争斗,也要回去,刘流只好悉听尊便。他想到苏荃回到鹰嘴崖以后会面临很多困难,他决定让尹重也一起回去,他是二寡妇的准女婿。他又担心牛大伟心里不平衡,便对吕总说:“让尹重也一起回去吧,二寡妇现在是我们的直系亲属,他有这个条件。”

    尹重有些意外,牛大伟满脸阴云。苏荃明白刘流的意思,催着尹重去收拾行李。吕总接了一个电话,走过来的时候极不自然,刘流胸前的天珠好像跳动了一下,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黑哥来杀他的前一晚那种感觉又来了。刘流转过头,看见刘艳贵身上满是泥点,俊俏的脸上还有锅底的灰,他帮她擦干净,小声问:“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你和老四一起回去吧!去买一栋喜欢的别墅,等我回来咱们就举行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

    刘艳贵温柔地靠过来,柔声说:“这不算什么,你在哪里,我就跟在哪里,永远要和你在一起。”

    吕总回来了,刘流小声问:“吕总,您没事吧?”

    吕总回过神来,问:“你还要在这里等?在风景区没有批复下来之前不离开?”

    刘流说是的。吕总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转身上车,一行人消失在路的尽头。

    3

    苏荃走了,剩下的人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就去参与救灾,牛大伟从来没有参加过如此的体力劳动,倒也乐此不疲。牛大伟从瓦砾底下挖出来一位年轻的藏族女子,刘流从农贸市场的铁架子底下救出一位老大爷。藏族女子叫做呷央,她失去了亲人,牛大伟只好让她住在帐篷里。呷央恢复过来以后发了疯似地往外走,牛大伟拦也拦不住,只好在后面跟着。呷央来到曾经的家里,这里现在除了瓦砾什么都没有。她拼命挖起来,手掌里满是血。牛大伟跟在后面帮忙,不久她挖出一个黑色的皮囊,她把皮囊扔在一旁继续挖,嘴里哭喊着阿妈,直挖到精疲力竭瘫倒在地。再次回到帐篷里,呷央一语不发,好像个木头人。牛大伟帮她捡回了黑色皮囊,这东西很重,他忍不住打开看了看,不禁大吃一惊,那是一块一斤多重的狗头金!

    刘流和刘艳贵在原国土局的位置忙碌,他俩临时准备了一些物品摆在废墟上凭吊申强,顶替申强担任稽查大队大队长的干部默默地陪着他们燃起香烟,抹着眼泪说申强是个好人,有能力,一身正气。还告诉刘流昨天来了一个胖子,向他打听当地办理探矿权过户的手续,刘流马上明白了胖子是高总,高总要卖掉桑坝沟金矿,而罗东就是买主。怪不得那天高总吞吞吐吐的,还说要收回金滩的承包权。

    这时候德吉医生托人找到他们,邀请他们住到他的碉楼里,刘流没有客气,收拾了行李就搬过去了。牛大伟向他俩出示了呷央的狗头金,大为感叹:“做好人还是有好报啊。你看看罗东住帐篷,我们好歹也住上了楼房,还发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等这边忙完,我们又可以去挖金子了。”

    刘艳贵问金子哪来的?牛大伟指了指呷央说:“她会说汉语,说金子是她阿妈的嫁妆,她的先祖是此地最有名的淘金客。”

    “那又能怎样?”刘流不想和他多费口舌,牛大伟指了指窗户外的白龙江说:“呷央说神曲最富的砂金矿就在白龙江转弯的地方,只是水势巨大无法开采。”

    刘流说:“河里有水神,你别打主意了。”

    牛大伟说:“流哥,白龙江现在成了堰塞湖,肯定要疏通河道,以后县城的恢复还需要大量砂石料,假如我们弄条采金船,一边采砂,再把那些砂金挖出来?采来的砂石可以送给各个工地免费使用,你又做了善事又赚了钱,谁敢说你?这是你做善事的回报。”

    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这样做又隐蔽,又能得到金子。洄水湾就在不远处两公里,彭总当年在那做过工作,说起过那里的砂金颗粒大,而且含矿层厚,受开采条件所限一直无人敢打主意。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虽然他们是张家村金矿的股东,但矿山还没有效益,所以能够动用的现金很少。

    牛大伟热切地望着他,刘流说:“这事我建议你放弃,我们没有采过砂金,既没经验还要冒风险,你看看水流有多急。”

    他们正说着,多吉来了。告诉他们一件怪事,在县城发生泥石流的同时,雀儿村居然毫发无损!桑坝沟却突遭山洪袭击,山神发怒了!张老板派出的人员全部被困山上,雀儿村出动放羊人才将他们带下山帮他们解了围。牛大伟问:“他们会卷土重来的,下回怎么办?”

    刘流说:“只有火速成立风景区,成立巡逻队,禁止任何非法的挖掘这条路了。”

    多吉的眼睛里满是疑问,他不知道县城发生的事情,刘流做了简单介绍,多吉眼圈红了,趴倒在地向他行了大礼。刘流扶起他,请他去安慰伤心的呷央,他高兴地去了。很快,屋子那边传来诵经声。牛大伟坚持要去淘砂金,刘流说:“你先去实地了解一下水势,搞清楚含砂层的位置再说。”

    牛大伟欢天喜地地开车去了,德吉医生整天出去治病救人,吩咐家人拿出腊肉款待他们,刘艳贵负责做饭。刘流试了味道,说香,比中州特产还正宗。她说罗东没有走,还住在原来的帐篷里,不知道在等谁。

    一个小时后牛大伟回来了,他兴奋地说洄水湾地势开阔,水流并不急,设备到了可以马上开工。刘流还在犹豫:“听说这里已经严令禁止开采砂金,纸总包不住火,我们还是等风景区的文件下来再说吧,免得节外生枝。”

    通讯已经恢复,刘流接到了刘厅长的电话:“小刘啊,你不能老是猫在西部,张家村金矿又出事了你知道吗?”

    刘流心里急,打开中州媒体的网页,发现涉及西部矿业的风波还在蔓延。各种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而来,已经占满了中州各大媒体的头条。文章的矛头直指张家村金矿的开采会破坏地下水系,从而污染整条资水河!文章还配有照片,有子在镜头里诉说着什么,一脸气愤。

    牛大伟大声骂起来:“我们还没开始采矿,甚至矿山的设计方案都没有出来,哪里有污染?这些记者根本就不懂,不是纯粹扯淡吗!”

    这条新闻署名黄晓娜,刘流苦笑:“她终于按捺不住了,从后面跳到了前台。”

    遭受昔日恋人的攻击,牛大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刘艳贵进来倒茶,将她支出去,回过头来说:“黄晓娜明显是在报复,咱们得给点厉害让她瞧瞧,亿万富翁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吗?”

    刘流同意,说:“这事不能由我来办,老四快到中州了,她出面比较好。”

    牛大伟说:“这样恐怕不行吧?老四是美女,你就不怕引起她的误会,火上浇油?”

    刘流说:“无毒不丈夫,我自有办法。”

    说罢,他打电话给苏荃,要她到了中州以后先去华胜卡拉OK找一个人,这个人保留着一份录像带,花钱也要买到手。罗东倒霉时,华胜卡拉OK的股份也卖掉了,刘流不担心他还有能力施加影响。

    苏荃下了飞机正往市区赶,正在看当天的报纸,报纸的头条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深感责任重大。刘流的电话来得很是时候,她欣然领命。牛大伟一头雾水,搞不清刘流在玩什么。刘流解释道:“听说黄晓娜又找了一个养猪的富豪,录像里面有她当年的故事,是她最忌讳被看到的东西。”

    牛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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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情缘美丽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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