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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便足足睡了三个时辰,若不是玄月的琴声,怕是又得睡个几个时辰。
“听九重天的宫娥说殿下昨夜同司雨星君生出了事端?”他没停下弹琴的手,抬眼瞧上手尖轻轻拨动琴弦,没回他的话,起身一道净衣咒捋顺了华服,既然他自讨没趣,我便如此晾着他也不算过分。
“好心好意关心殿下,殿下如此模样,倒叫我好生伤心。”悲春怀古本就不是他的性子,如此模样越发不想搭理他半句,“我且问殿下一事?”
“你不回答也没关系,只要听我说便好。”他停了琴音,把琴稳稳当当收好,进了几分,“身上受的伤可是与兄长有关?若是有关,那是不是同多年前殿下失踪一事有关?”
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我稳住心神,尽量看不出有何不妥,“神君卦象学一向很好,不如自己去算上一算,从中厉害君上自是晓得。”
“卦象学哪里能轻而易举悟透,既然殿下不承认,那我便信了殿下的话,只不过殿下应当是晓得的,这五界,六合,终有一日我会全数拿去,至高无上。”他神态自若,如此莽撞又直接的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我丝毫没觉得不妥,甚至觉得有朝一日他定然会取代肖烨,成为神坛的最高者。
“本殿从未怀疑过君上的能力,两次堕神皆可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此浅显的道理,我皆可晓得,”我取出一柄长笛,摩挲着纹路,“听闻殿下在寻忘忧笛?”
“你在何处寻到的?”肖烨擅书法绘画,而他却擅长音律,承接着华阴祖上至高无上的荣光,素来有“以笔为剑,以音为器”的美称。
“今日送与神君如何?”
他歪头疑惑,握上长笛,轻轻吹响,音律波动,灵台一震,“殿下意在何处?”
“昨日所见所闻皆忘,”我转身瞧上他,递过了一颗丹药,“此物可以忘记昨日所有的事,若神君答应,此笛便赠予神君。”
他毫无思量,伸手藏进了袖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殿下可是不能反悔。”
“定然不悔。”我私心觉得玄月知道了我的秘密,可既然这是个秘密便应当保守下去才行。
忘忧笛是忘忧老人多年前破他棋局曾送于我的,小姑姑擅长琴技,小时候耳濡目染,时不时同她下上一局,也是积累了一些经验,所以当初在夫子的考核中,我也算转了个空子,四个祭台,三个祭台都通过了关卡。
“忘忧老人送你长笛时可说了什么?”
“他说此物若有一天能遇到读懂他的,那送给他这有缘之人。”说实话,忘忧老人的意思最主要的一条是,若有必要可送给他人。
“好吧,对了兄长回了落木崖,殿下打算何时回?”他舒服的躺在床榻上,眸子流转,狐疑瞧上我开口。
“应当尽早要回,怕是迟回,君上有又些许的牢骚。”我不满的吐槽,自然是带着疏远的口吻。
“明日回吧,我同兄长去了一封书信,明日同殿下一同回去。”
“我还以为你不会在去落木崖了。”落木崖天之骄子,同肖烨帝君间的诟病是凤仪偶然间同我说的,当时她也不过提了一句话,说理念不同,我也没有深究。
“毕竟是落木崖上的神仙,自是要回去,不然留嫂嫂独独在落木崖上看兄长同赤帝之女勾搭?”
不晓得为何,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变了好多个味道。
“当初上落木崖时,君上便对雪女宠爱有加,如今习惯了就好,难不成你还要拆散了有情人?”我不由得嗤笑,“你是不是不晓得君上的神通广大,当初伤了他的人,我便受了一剑,后果你都瞧见了,而你又被他镇压了这么些年,如今你可是万万不能伤雪女的,否则后果便是如今我这般。”
我也不指望好言好语劝他,只希望他不要在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再次堕仙,从此走向不归之路。
“嫂嫂如此担心我,想了好久倒是想问问嫂嫂当初为何不告诉我真实身份,反而用十一来欺骗我。”当初他狼狈不堪,身为一个势单力薄的女子,我自然是要保护好我自己,若说我是天界的人,他出去后不就能很快找到了我,索性编个名字,胡乱欺骗也好。
“你……我……哪里晓得还能晓得再次碰上。”我胡乱瞟着眼睛,也不敢露怯。
“本君能历劫成功当然也要拜托殿下了,所以归根到底本君是欠了殿下一个人情,当日入云霄殿同殿下说了那些话,也是因为要试探兄长的态度,若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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