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七
今天真实一个难得的明朗好天气,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阳光虽然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任雨泽带着江可蕊到了给自己准备的这套房子里,这里是市委的家属楼,过去住在这里的是一个老厅级干部,年前才搬走,这次任雨泽来的突然,所以用了近乎一周的时间才把这里收拾出来。《纯》
江可蕊四处打量着房间安排,四室两厅三卫一厨,一百六十多平方米的大房子,即便是三世同堂也不嫌拥挤,两个主卧都已经隔着走廊和客厅,仿锤形的设计使得主卧互不相扰,客房和书房则遥遥相望。
两间主卧风格迥然各异,文秘书长帮任雨泽选择的是浅色基调,与阳台隔绝开来的宽大的落地玻璃门窗,被厚重的米色幕帘遮得严严实实,任雨泽走过去拉开幕帘,让阳光折射进来。
床相当大,一对箭新的枕头和靠垫摆放得整整齐齐,同色的木质橱柜悬挂在床上方,可以方便夜里阅读时不用下床就随时取书,木纹落地台灯置放在床头,让任雨泽禁不住浮想联翩。
似乎是觉察到了任雨泽的不良心思,江可蕊娇媚的白了任雨泽一眼,说:“真不错啊,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过来。”
“为什么啊?”任雨泽奇怪的问。
“我们台还有一个节目正在录制中,整个节目我都参与了,现在过来不大好吧?至少要等做完才行。”
任雨泽就摇头说:“你这人,工作比老公都重要啊。”
“且,老公又跑不了。”
任雨泽知道江可蕊对工作很认真的,也不好拖她的后退,自己在这上班也挺忙的,刚来,什么都要从头开始,所以江可蕊她们迟一点过来也好,免得自己还真没时间照顾到家里,晚点过来就晚点过来吧。
另外任雨泽还有个顾虑的,前几天见到了谢部长的时候,自己还说起江可蕊过来之后的工作问题,谢部长说先等等,他还是希望江可蕊到电视台上班。
但怎么安排,谢部长自己也没有想好,他说要和云婷之他们碰个头。
那就等等吧。
任雨泽坐在门边的布艺沙发上舒适的享受着清晨的阳光:“这儿环境不错,对了,可蕊啊,旁边就是人民公园,住在这儿就能享受到最好的空气。”
“嗯,我当然知道,要记住,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北江市人。”
“奥,我怎么把这忘了,我已经把你当成新屏市的人了,呵呵呵。”任雨泽斜靠在沙发背上,听凭阳光落在自己脸上身上。
任雨泽脸上的洒脱不羁的表情和诙谐幽默的言语让江可蕊充满了迷恋,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的主心骨,她不奢望对方能经常来陪伴自己,她只希望和他走完这一生。
江可蕊轻轻吁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实本地板踩在上面很舒服,房间里也很暖和,江可蕊甚至连拖鞋都不想穿,她很享受现在这份恬静和安逸。
“世界是美好的,只要你去感受和追求。”任雨泽也站起身来走到江可蕊背后,面向窗外阳光,轻轻搂住对方**的腰肢,俯瞰对面的寥廓的城市华景,河畔绿意仍浓,鸯鸟翩飞,沉浸在幸福静谧中的两人一时间有一丝忘却身处何处的飘浮感。
任雨泽温燕的鼻息在自己耳畔流涛,江可蕊觉得自己脖颈有些**,轻轻扭动身体,任雨泽的手已经悄悄滑进套装上衣的下摆,手穿过衬衣,在温软的小腹上细细摩挲。
嘴唇终于捕极到对方喘息的香舌,一对饱满的双丸也挣脱文胸的束缚落入任雨泽手中,江可蕊喘息着,一边哀求:“不要,老公,这是白天啊,下面司机还在呢。”
任雨泽有些遗憾的把手收回来,放在鼻尖闻了闻,露出一副很受用的表情,羞得江可蕊忍不住擂了任雨泽一拳。
江可蕊在省城新房子里面住了两天,这两天任雨泽和江可蕊自然少不得那个鱼水之欢了,这里暂不细述。
江可蕊走了之后,任雨泽继续忙着,所有的常委也都和任雨泽见面做了较为详细的交流,任雨泽对北江市的认识也比过去更深刻了许多。
那些政府的副市长们,任雨泽还没有时间约谈,虽然他们也都过来拜访过任雨泽,但都是只泛泛而谈,根本没有触及到一些实质问题,因为任雨泽也是知道的,这些副市长恐怕对自己的顾虑会更多一点。
也不急,来日方长,慢慢的接触。
今天上午,任雨泽刚到办公室坐了一会,就见文秘书长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任雨泽正想询问,文秘书长就说:“任书记,这是北江市有名的书法大师宫怀玉老先生,今天特意送来了为你撰写的那首诗。”
任雨泽赶忙让座,自己前几天偶然的说起了那件事情,没想到这文秘书长就记下了,请人把自己在上任路上想的那首诗找名家写了出来。
任雨泽对这个宫怀玉老先生是很礼貌的,这是一位面相慈祥的老人,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任雨泽的新秘书小刘赶忙给到上了水,文秘书长又让小刘叫来了办公室的几个干部,让他们把这副以行草书写好,装裱后的诗悬挂在了任雨泽办公室的墙上,悬挂好后,几位干部看了看效果,都一个劲地说好。
好什么呢?任雨泽想了想,他们说的好,是说诗好?字好?还是效果好?任雨泽觉得他们说的好应该是兼而有之的。但是,他觉得,这些干部都只看到表象,并没有完全领会到他挂这首诗的真正用意,毕竟,这几个干部都还年轻,社会历练还不够,官场经验也不足,是很难一下子就看透一个市委书记的心思的。
“字好、诗好、效果好、意境好,”文秘书长很满意,他把这首诗从头到尾默念了一遍,在心里一连说了三个“好”,嘴角,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宫老先生站在一旁没有作声。
“宫老先生,您在想什么呢?”任雨泽一向称那些舞文弄墨的人为“先生”,用他的话说,这是对文人的一种敬重。
“任书记,宫某人在此先预祝薛书记得尝所愿了。”宫怀玉两手一拱,就要告辞。
“得尝所愿?”任雨泽一惊,难不成这个清高自傲、不谙世故的老先生看出了他的心思?“宫老先生慢走一步,不知先生所说的‘得尝所愿’是什么意思?还请先生明示。”
“任书记,不满您说,当我得知求这幅字的是您时,我就明白您选这首诗的用意了。至于其中深意,我们就心照不宣吧。”宫怀玉看了看旁边叽叽喳喳的几名干部,又看了看任雨泽一眼,轻声说道。
任雨泽心领神会,说道:“感谢宫老先生赐字,改日定当登门拜访致谢!”
“登门拜访就免了吧。任书记初到北江市,物换人新,手头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幅字,就当是老朽送给任书记的上任之礼吧,举手之劳,任书记不必挂在心上。”
他停了停,又说,“任书记,您忙,我就先告辞了。”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也就不挽留,说:“宫老先生慢走。刘秘书,派车送宫老先生回去。”
文秘书长也一起把宫老先生送出了办公室,其他几名干部也就跟着走了,任雨泽看着那幅字,想起宫老先生说的话,心中还是很有点得意的。
自己当了整整三年的闲散秘书,后来遇上了云婷之,又当了几年云婷之的贴身秘书,然后是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一直到市长,再到今天的市委书记,一路走来,真的也很辛苦,这些年来,任雨泽总会回想起当年在洋河现任县委书记的那段日子,每次回想起来都是倍感惬意。
作为一个有着五十万人口大县的一把手,大权在握,事事把关,真有种率领千军万马驰骋沙场的感觉。那种感觉真的是好啊,几年过去了,这种感觉依然停留于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然而,自从当了副市长、代市长、市长之后,那种感觉就再也没有了。总觉得凡事都得瞻前顾后,顾及他人,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现在好了,当上了北江市委书记,在这个比县委书记还更宽广的舞台上,他又将重拾当年的那种感觉了。
但实话实说,对于北江市,任雨泽可以说并不是很熟悉,虽然任雨泽也来了一周的时间,但对这里的人和事他都是极为陌生的,前几天任雨泽到省委见了李云中书记,
李云中书记和任雨泽做了一个很深的谈话,谈话都主要围绕了三个主题,其一就是希望他到北江市后尽快熟悉环境,掌握情况,争取在他的届期内,让北江市的经济来个大跨步,另一个就是关于省钢搬迁的事情,这也是国务院点名督办的项目,最后一个就是北江市很多工业需要大换血,任雨泽身感责任重大,面对这样的形势,要加油啊!任雨泽一次又一次这样对自己说。
这一周来,任雨泽去了一个下辖的县、也走了很多乡、镇,听了不少的汇报。
他认为,只有把自己完全沉下去,才能把北江市的情况摸清吃透,至于搬迁省钢的问题,任雨泽只是初步的了解了一下,根本没有时间深入,这几天就北江市的很多文件都让任雨泽看的头大。
本来任雨泽还想找一下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谈话,希望他们直言进柬,为北江市的发展献计献策。
可是,隐隐中,任雨泽感觉到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还是下面各县的县委书记、县长,区长,以及一些大局的局长们对他这个市委书记似乎都不怎么欢迎,反而感觉这些人在排斥他这个市委书记。
虽不明显,但稍作留意便会察觉得到他们对杨市长和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其实任雨泽也能理解的,许多领导干部群众看好的是北江市的市长杨喻义。杨喻义生于北江市,长于北江市,大学毕业以后第一个工作的地方又是北江市,经过几次调任之后,又回到北江市干起了秘书长,副市长、副书记兼市长。回到北江市后这些年来,尤其是当上市长以后,又为北江市办了几件好事实事,也提拔了不少人。
这就自然的有了一定得根基,更重要的是,不管那个地方的干部,都是希望在有空位置的时候能从本土提拔晋升,这样会给大家都带来一个挪动的机会,而外面的人一来,就**了所有人的机遇了。
所以当传出北江市原市委书记云婷之将要调往省里任职之后,很多人就寄希望于了解北江市情况又眷顾家乡之情的杨喻义能够当上市委书记。这样,无论是百姓还是干部,都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实惠。
谁曾想,来了一个对北江市一无所知的外地人掌管北江市的“家”,这,也就不难理解那些领导干部为什么会不欢迎任雨泽这个外地书记的到来了。
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县委书记、县长这些人不欢迎他,任雨泽倒觉得没什么,只要时间一长,他的威信树立起来了,他在北江市站稳脚根了,他就不怕那些干部不欢迎他。他在意的是市长杨喻义对他的到来持什么态度,是欢迎还是排斥,任雨泽有些猜不准。
他来报到的那天,杨喻义带着市委,政府的班子成员和部分市政府部门的一把手列队迎接他上任,从表象上看,杨喻义对他的到来还是很欢迎的,但身在官场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任雨泽,看一个人对自己是真的好还是假的好是不能光看表象的。特别是杨喻义这样官场经验丰富又担任领导要职多年的市政领导,基本上都是表面一张脸,背后一张脸。
当然了,任雨泽自己最近也是如此,也在伪装,这一点是很正常的。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任雨泽吟着这几句诗,心中泛起几丝忧愁。
任雨泽正在想着,就见文秘书长走了进来,他应该是把宫老先生送走了,任雨泽就收住了自己的漫天乱想,问:“文秘书长,你觉得宫老先生的这幅字怎么样?”
文秘书长是一个很成熟稳重、精明能干的人,任雨泽很想听听他的看法。虽然刚才那几名干部对着字幅连连叫好时文秘书长也在一旁咐和,但任雨泽感觉得到,文秘书长对这首诗肯定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的,只是人多不便说罢了。
“宫老先生是我省的名家,他的字,那是没得说的。”文秘书长避重就轻地说道。
任雨泽剜了文秘书长一眼,说:“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了,宫老先生的字好我也知道,不用你说,我问的是这首诗怎么样?”
“诗也很不错啊,差不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的,却故意在这跟我绕圈子。”任雨泽作出要生气的样子,
“任书记,我说,我说,我说还不成吗。不过,说得不对您可不能批评我。”文秘书长说。
任雨泽一笑,说:“不生气,你说说。”
“任书记,我觉得您把这诗挂在办公室有些不妥,弄不好会让某些人心生误会。还是挂家里好些。”文秘书长说。
“怎么讲?”
“虽说您裱这首诗,抒发的只是一种心情,可别人不见得会这么看。”文秘书长说完后看着任雨泽,“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可能有点……”
文秘书长话未完,就被任雨泽打断了,“文秘书长啊,你的这种担心其实在选这首诗时我就想到过,可最终,我还是选了这首诗。一是我确实很喜欢这首诗,二是形势所逼啊。这一周来,一些干部对我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一些人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这个市委书记的位子要想坐稳并干出点成绩,没有霸气,怎么可以,现在也只有这首诗,才能一表我现在的处境和心境了。”
任雨泽话语间带着些无奈。
想了想,任雨泽说:“文秘书长,你给样市长打个电话,请他来趟我办公室,我想和他商议一下下一阶段的工作。”
任雨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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