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
燕京最不缺名刹古寺,自打去过大觉寺之后,陈乔山便再也不敢轻易进入各处山门,心虚是一方面,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他也不想再招惹出什么因果。
没仇没怨的,就敢给人栽污名,显然不是什么正经人,尤其还是个算命的。
镇上这位就是个江湖骗子无疑,都过去二十多年了,陈卫国活得好好的,不仅无病无灾,夫妻俩还生养了四个子女,所谓克夫不过就是个笑话。
小五本来想替陶秀英出口气,挨了教训,她很是有些不服气,“二哥,断掌顺娘里都演了,克夫就是不能嫁人,那个算命的胡说八道,你不知道,昨晚妈可伤心了,我和姥姥劝了好半晌。”
“以后少看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对于小五,陈乔山也是服气,不过随即又问道:“你怎么起来这么早,妈跟姥娘她们呢?”
小五说道:“炮仗一响姥姥她们就起了,这会儿去二舅家帮忙去了,姥姥让我再睡会,我睡不着,就来找你了。”
“好了,这件事知道就行了,记住,对谁都不要说。”让小五一闹,陈乔山早没了睡意,把人打发走,他也只得起床洗漱。
到了堂屋,就见陶家老爷子已经起来了,屋里没旁人,陈乔山问道:“姥爷,听说我妈还没出嫁的时候,镇上有人给她批过命?”
陶家老爷子怔住了,他没料到外孙会问这个,不过很快他平静下来,说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那都是周瞎子胡说八道。”
“那个算命的是个瞎子?”陈乔山有些好奇。
“什么瞎子,人家心黑眼不瞎,年轻时就奸狡外赖,人又懒,连个媳妇都没讨上,靠着装瞎给人算命混点烟酒钱……”
从老爷子这里,陈乔山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周瞎子年纪比老爷子还大上几岁,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泼皮,是四里八乡有名的二流子,中间消失了好多年,据说是外出走江湖,后来年龄大了,这才回到镇上,开始摆摊给人算命。
陈乔山估摸了一下,周瞎子恐怕都七十好几了,即便他有心帮自家老妈出气,还真是不好下手。
也难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以陶秀英的性格,受了多年的冤枉气,昨天既然遇到了,当然是有仇报仇有怨还怨,可面对个糟老头子,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心情可想而知。
陈乔山很乐意替陶秀英张目,可想了半天,他也没什么头绪。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年纪大。
摸不得碰不得,一个不小心,还容易被人赖上,这些都不得不防,连派出所都拿这些人没办法,陈乔山也没辙,思来想去,也只能先忍了。
吃早饭的时候,陈乔山特意观察了下,一夜过后,陶秀英的情绪似乎已经平复下来。
想来也是,既然拿人家没办法,也只能放下了。
去女方家接亲,二舅这边请了六俩婚车,加上陈家开过来的,足足八辆车的车队,经过一番布置,看着很是喜庆。
这边不兴定亲礼,三金早就给了,不过彩礼得婚礼当天送过去。
为了这门亲事,陶家东拼西凑了三万块钱的彩礼,这在当下不是笔小钱,没办法,孙子在人家手里捏着,咬牙也得认,不放心把钱交给外人,二舅只能请陶秀英跑一趟。
作为陶凯嫡亲的姑妈,陶秀英很愿意替娘家侄子走这一趟,不过到底是不放心自家几个小的,临走前她特意叮嘱道:“老二,你把小五看紧点,不要乱跑。”
“知道了。”陈乔山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也没太当回事,毕竟是在舅舅家,出不了事。
不过事情往往出人意料,接亲的车队刚走半个小时,就有人跑来报信,陶家的两个小辈在镇上闹事了,其中还有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陈乔山一听就懵了,陈夕陈婉都在小舅家帮忙,唯独不见小五,想到早上那出,他心知坏了,一准是小五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