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理论姓的研究吧。”
偌大的社科院,学术成果都没有一所大学多。让田文建去那儿搞理论研究,跟冷藏又有什么区别?乔伟急了,忍不住地说道:“首长,这……这……”
不等他说完,三号首长脸色一正,异常严肃地说道:“这什么这?这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见首长已经下定了决心,乔伟只能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是,我回头找他好好谈谈。”
“这个思想一定要做好,他实在放不下教学的话,那可以让他兼任党校教授。”
首长的言外之意很明白,那就是田文建现在成了公众人物,有了一定的影响力。就算他不想去社科院,那也不能出国。毕竟艾滋病的不良影响还没有消除,绝不能让人们感觉到政斧容不下有良知的知识分子。
事实上乔伟的担心是多余的,田大教授早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毕竟这事闹得太大了。但怎么也没想到,上面会把自己发配到社科院,去跟一帮马列老头老太太作伴。更没想到乔伟会亲自赶到江城,当面做他的思想工作。
见面地点还是在高新区的江天集团,尽管清楚的明白,这次“荣升”对田文建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儿,但陈红军还是拣轻松的话说,尽可能地活跃气氛。
“……小伟下个月就去中央党校学习了,你马上又要兼任党校教授。这么一来,小伟成了你的学生,那咱们之间的辈分岂不是乱了?”
目的基本上达到了,田文建还真没什么好遗憾的,只是有点舍不得离开江城,离开江大。可“圣命难违”,又不能让乔伟难做,田文建这才放弃了辞去教授职务,一心一意跟贺秉苏等人搞公益慈善事业的念头。
看着乔伟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田文建连忙摇了摇头,呵呵笑道:“乔哥,其实这也没什么,我早习惯了。只是来得太突然,一点准备都没有。”
乔伟这才松下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调动手续不用你艹心,会有专人帮着办。房子是现成的,拧包进去就能住。至于小娜的工作嘛,先不急,反正她现在怀着孩子。”
他的话音刚落,陈红军又插了进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慧珍(乔伟的家属)就在301,甜瓜,你小子有福啊,居然能享受领导待遇。”
田文建被搞得啼笑皆非,指着他鼻子笑骂道:“陈大老板,你就别劝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如果连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那还混什么混?”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田,我佩服的就是你这一点。”
乔伟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点上根香烟,一边接着说道:“其实首长真不是要把你怎么样,只是想让你避避风头。快则一年,慢则两年,我保证把你从哪送进去,就能把你从哪接出来。”
“搞得像坐牢似地,有那么夸张吗?”田大教授乐了,顿时哈哈大笑道:“什么都不用干,又有工资拿,我还求之不得呢。再说我在京城又不是没有朋友,正好趁这个机会找他们叙叙旧。”
“我说的是真的!”
参加完党校学习后就要外放,已内定为n省省委副书记的乔伟真没有开玩笑。毕竟他是三号首长最为器重的人,省委副书记只是一个过渡,等他成为封疆大吏后,田大教授的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田文建哪能不知道这些,但还是假作不知的笑道:“我也说的是真的。”
陈红军比谁都关心乔伟的仕途,看着田文建那副嘻嘻哈哈的样子,禁不住地提醒道:“真真假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小子在这个关键时期,绝不能再节外生枝了。”
“我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吗?”田文建反应了过来,拍了拍他胳膊,异常认真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一门心思的伺候老婆。一切为了下一代,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去管。”
“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也用不着你小子管。对了……基金会这边你放心,我会帮着贺教授他们打理好的。”
这是首长亲自交代的政治任务,乔伟格外上心,愣是在江城呆了三天,等田大教授都安排好了,这才带着他们一家返回京城。
三天的时间很紧,净忙着给哲学系同事移交手头上的工作了,连给龙江空军医院的老战友都没顾上打个招呼,更别说参加赵维明副省长为他准备的欢送会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小娜有点舍不得,看着舷窗外的家乡,忍不住地问道:“老公,咱们还回来吗?”
田文建回头看了看闭目养神的乔伟,这才低声说道:“回来,为什么不回来?这只是正常的工作调动,又不是当兵,更不是出国,只要有时间,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
小娜微微的点了下头,挽着他胳膊,突然笑道:“社科院其实也不错,怎么着也比带三个班的三门课强。老公,等安顿下来你得陪我好好逛逛,我要去故宫,要去长城,还要去香山看红叶。”
“没问题,想去哪儿都行。”
话虽然这么说,田文建的心里却有点忐忑不安。毕竟他对社科院并不是一无所知,真不知道他这个“离经叛道”,又小有名气的长江学者,该怎么跟那些马列老头老太太们相处。
“对了……你说陈姐会去机场接我们吗?”
都快当妈妈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似地问这问那,看着她那副兴奋不已的样子,田文建不得不强颜欢笑道:“电话是打了,如果她真不来接,那就别怪我跟她绝交。反正京城又不光她一个朋友,不是还有王政委、韩主任和成政委吗?”
小娜乐了,忍不住地掐了他一把,吃吃笑道:“绝交?这样的话你竟然也说得出来。几年没见了,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想她们呢。”
“那就好好的宰她们一顿,一家一家的吃,吃到她们怕为止。”
小娜被搞得啼笑皆非,顿时格格笑道:“田文建啊田文建,你能不能有个正形?你不怕人家笑话,我还怕呢。”
田大博士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脸色一正,异常严肃地说道:“玩归玩,吃归吃,但那也得等拜见完辅成老先生后才行。老师走前可交待过,咱可不能欺师灭祖。”
老师的老师那可是祖师爷,尽管二人从未见过,但老先生的事却听说过不少。甚至回国当天的晚上,闻博教授还将老先生引自《孟子》:“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银,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的手书,郑重无比的转送给了他们。
对于那位与吴宓、陈寅恪等如雷贯耳的老前辈,生活在同时代的世纪老人,二人除了钦佩还是钦佩。
毕竟像他那样不光在专业上有卓越的建树,并且热切地关怀社会,不因为阻碍社会进步的力量掌握了现实权力而屈膝,持续地捍卫自己的读力选择,一如既往地保有纯洁的良心,承担自己该承担的一部分,哪怕为此而“因故退休”,哪怕因此而被边缘化,被官方所冷落,还坚持真理的人太少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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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