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愉帆这次是真的气大发了,一跑就是好几天,乾隆的眼睛从第二天下午开始,每天像探照灯一样地扫射养心殿,尤其是龙床、龙椅的边边角角,可就是没见到她的人影!
“朕一定要把她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乾隆每天一边一进门就反射性找人,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解释。
第三天的时候,乾隆都有了去看床底的冲动,可是他是皇帝!是皇帝!撅着屁、股钻到床底下的行为他怎么可能会做?每晚重重地床上翻来覆去,乾隆很暴躁。
至于刚出生的九阿哥,刚立了生育皇子之功的嘉妃?乾隆一看到嘉妃就冒火,就是这群包衣奴才!不是她们他会这么生气吗?不生气他会不小心迁怒吗?不迁怒帆儿能跑吗?
被冷落太多天的渣渣失落了,开始想到江愉帆的好,完全抛掉什么“恃宠而骄”的想法了。她都快变成人了,以前都没有离开这么久,是不是可以离开他了,所以趁机走了?
面上深沉,英武不凡的渣渣内里开始像个更年期的大妈胡思乱想,时喜时怒。
而被渣渣思念、诅咒、咬牙切齿、望眼欲穿的阿飘呢?
“他竟然打我?我从小就没有被人碰过一个手指头,他竟然用这么长、这么粗的戒尺打我!”江愉帆使劲比划着那把戒尺,满脸愤然,“不止打我,还让我站墙角!你们说!他过不过分!”
“哈——”牛头全身没骨头地摊在椅子上,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欠,一脸的受不了,“阿帆啊,你都说了四天了啊!”
“说四十天都不够!他怎么可以打了我还理所当然,我让他道歉他就转移话题,完全不当一回事儿!”江愉帆使劲拍着石桌,结果“呼”地一下,手掌穿了过去,整个人都一趔趄,脸砸进了石桌里,只剩下一丛黑溜溜的头发在石桌上挣扎晃荡。
“噗哈哈——哈哈——”牛头睡眼迷蒙的脸一下子神采熠熠起来,捧着肚子哈哈大笑,“怎么会这么蠢,哈哈——阿帆你这个笨蛋——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江愉帆慢慢地抬起头来,幽幽地看向亭子里的第五根柱子——马面君:“马面——”那声音委屈的、悲催的,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然而,亭子里被荼毒了整整四天的牛头马面——
牛头:“哈哈哈——阿帆啊——哈……”
马面:“……”
江愉帆一脸失望不平,“马面你管管你家的!”
马面抬眼,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全家就我一个。”
江愉帆的表情还没转换过来,牛头又“哈哈——”
江愉帆跳脚:“笑笑笑!笑什么笑!还有,不要叫我‘阿帆啊’听到没有!我还阿凡达类!你这个牛脑袋!”
牛头瞪大了他的牛眼,他最讨厌阿帆说他“牛脑袋”,其厌恶程度和阿飘被叫“阿帆啊”绝对等同!
马面在两人看不到的时候抽了抽眼角,这两只鬼已经吵了四天的架了!
第一天,阿飘跑来抱怨,牛头嘲笑她真是没用,连一个“人”都打不过。结果——吵起来了。
第二天,阿飘拉着他们“聊天”,牛头说她斤斤计较,说了一天了今天还说。结果——又吵起来了。
第三天,阿飘无处可归,在紫禁城的偏僻角落“散步”,牛头说“损人不利己”“死鸭子嘴硬”,被路过的阿飘听到,结果——一天没见还是吵起来了。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阿飘唠唠叨叨喋喋不休说来说去就是皇帝做的那两件不厚道的事,怎么也不肯听他们的话回去,牛头劝人没成功,最终吵起来了。
马面真的想仰天长叹了!牛头这小子,太不靠谱了啊!
于是,在两鬼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直当柱子的马面君突然坐到了他们的中间。
牛头和江愉帆同时惊讶地停了下来,连吵架都顾不上了。
马面扫了一眼牛头,心虚的牛头立刻摸着鼻子坐到了边上。
江愉帆突然感到亚历山大,马面君好严肃,这是怎么了?
“坐!”马面冰着脸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说的话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江愉帆被震慑到了,渣渣上次发火都没有马面这么严肃。乖乖地坐了过去。
马面看着江愉帆。
江愉帆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马面。
一秒。
两秒。
三秒。
……
都快一分钟了,马面君还是面无表情不说话。江愉帆最初的害怕都快消散光了。边上的牛头已经捂嘴笑了。
“那个……”江愉帆小心措辞,“马面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马面纠结了一下,不过没人能从那张瘫脸上看出纠结来,用最最“温柔”的语气问道:“为什么还不回去?”
江愉帆见他气势汹汹的样子,以为自己这样的行为给他们带来了麻烦:“我不想呆在乾隆身边也不行吗?真的一点自主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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