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住祈福。转念一想,既然帝后两人之间并无冲突,想是昨夜夫妻二人商议已毕也未可知,自己倒犯不上多嘴管闲事的,因点头道:“既然是娘娘一心向佛,无后这就去打点。只是圣上那儿……”楼至闻言点头道:“他那里我自然交待清楚,你只拾掇了咱们贴身的东西,旁的一概不用。”宫无后闻言心中虽然疑惑,只是不好细问,只得躬身退下。
楼至一人枯坐在凤床之上,但听得夜漏叮咚,平日听闻此声,只觉不刻便能与心上人相聚,心下泛起蜜意,如今听闻,却不知自己以何面目自处,是否能把持得住不与他说破,若教自己隐瞒心事与他虚与委蛇,只怕一时半刻倒也可以支持,天长日久未必不会露出马脚,到时一旦对质起来,万一梦中之事所见是真,自己又当如何安身立命。倒不如趁着如今月份大了,暂且借口不能侍奉圣驾,往天佛原乡之中避宠一段时日,一面暗暗安排几个心腹妥当之人探查当日之事,前番自己夫妇二人携手同游昙花丛中之际,似是巧遇师兄矩业烽昙的魂魄,此番到可以趁机再去探访一番,许是有所斩获也未可知。
楼至想到此处打定主意,只等蕴果谛魂下朝回来便要与他提起此事,谁知闺房之中等了半晌,却不见蕴果下朝,便轻移莲步来在闺阁外室,但见几个平日里贴身的宫女在外服侍,见皇后移驾,纷纷躬身行礼,楼至因问道:“今日圣驾来迟是何道理?”领衔宫女向前跪行了几步躬身道:“回禀娘娘,方才前朝传话进来,所今日鸿胪寺有个要紧的使节前来述职,圣上一时还不能回转中宫,午膳还请娘娘自便,千万不必等待圣上等语。”楼至因心中疑惑,往日鸿胪寺见驾,多半都是王迹安排的,此番却来了什么重要的人物,能让蕴果谛魂躬亲相陪,因问道:“到底是何方贵客呢?”那领衔宫女点头道:“方才听御前的人说,乃是九千胜大人座下大将,最光阴。”
楼至闻言心中却惊喜道,原来竟是故人来访,只是自己如今早已下嫁蕴果谛魂,身为中原皇后,论理只能在内庭接见命妇,却不宜外会朝臣,可惜此番不能相见了,想到此处,倏忽想起那最光阴曾因同门之谊,竟习有歧黄之术,千金一科号为圣手,如今自己既然打定主意避宠,何不借助此人之力,况且他既然是绮罗生的人,便与蕴果势力必然不曾交心,如今因旧年之谊烦他此事,倒可守口如瓶。楼至想到此处,因对那领衔宫女道:“如今无后不在此处,你且进来服侍我梳妆,就按皇后品级大妆朝服罢。”那领衔宫女闻言躬身答了几个“是”字,便搀扶着楼至进入内室按品大妆起来。
却说蕴果谛魂今日在鸿胪寺接见使节,原本只是例行公事问他几句不相干的话而已,因见最光阴谈吐不俗姿容俊美,心中却起了爱才之意,又见他乃是中原口音,并非生而蛮夷,倒十分好奇他为何竟自降身份效力番邦,旁敲侧击之下方知他与绮罗生的交情过命,并不可以一般臣僚而论,心中越发有些敬重他的人品,因谈得迟了,想起楼至定然不肯自己率先用膳,便意欲打住话头,打发最光阴回去复命,正欲止住谈资,却听闻鸿胪寺外通传皇后驾到,不由心中疑惑起来,倏忽想到当日楼至身陷战云之时,曾与那番邦太子绮罗生有几分交情,如今在后宫听闻他的挚友来此,特地前来相见致意也未可知,只是楼至性子淡薄,从来不在这些人情世故上萦心,今儿倒是十分新鲜。
蕴果谛魂寻思之际,早见一众皇后仪仗鱼贯而入,一群娇艳妩媚的宫娥如同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位绝色佳人,莲步轻移来在圣驾之前,口称“臣妾见驾”,正是自己的娇妻,连忙伸手将他搀扶起来笑道:“梓童免礼。”一面扶着楼至的手臂,教他坐在自己身旁,竟不设凤驾,与自己并肩叠股端坐在龙书案之后。
最光阴听闻楼至名号,心中暗道莫非就是当日那位绝色夫人,只是外臣无诏不得瞻仰凤颜,只得离了座位躬身施礼道:“外臣最光阴拜谒中宫。”却听得龙书案后楼至温颜软语道:“先生恁般多礼,你我故人,原不必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果子要面临一段守活寡的日子了~谁会来救他呢~老狗又粗线了,楼儿总是被好男人围绕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