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很暗,门外也很黑,一个比夜还黑暗的影子从走廊上的窗户晃过,吱嘎一声的掩上的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修长壮硕的身体从半推开的缝里麻利地挤进了屋里,迅速地转身将门关上。
“回來啦?”懒懒地瞄了眼转身关门的背影,幽幽地问道,声调虽然平静却沒有半点的温度,冷冷地像是冷不丁地突然从铺着厚厚一层雪的地底传出。
“嚓……”门闩像是还沒完全闩上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打住,那个面对着门的身体也显得有些意外,僵直地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缓地转过有些机械的身体。
“你……怎么……沒睡……”
“呵……”轻轻地抬了抬眼皮,动了动倚靠在软塌上的身体,慵懒地支起右手托着下巴,笑了笑饶有兴致地瞅着僵直站在门跟前,说话有些结巴的男子。
“这么冷的天…呵,瞧你说话都在哆嗦,怎么这么晚了才回?去哪儿了?”
“唔…沒、沒去哪儿,就是…到处逛了逛。”
“哦…城里都逛过了吗?唔,本应该我陪你到处逛逛的,但是…呵,你瞧,这段时间我刚巧又脱不开身!”
“唔…肃,那个…沒关系的,其实一个人更随性些儿。”
“啊…他钵也染上了这等兴致啦!”故作惊讶地低声叫了叫,忍笑地瞅着即使在黑暗中也显得有些别扭的他钵。
“这……”他钵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不知道是因为听出我在戏弄他,还是意外我会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说话。
挑眼盯了盯黑暗中他钵那张模糊的脸,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此时他的脸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不过……”顿了顿,有意地将尾音拖得有些缓慢,双眼一动不动地紧紧盯着他钵那双在暗中发出光的双眼,不放过他任何一丝闪烁地移动。
“唔?”他钵沉沉地疑惑了一声,两束乌亮的视线对上我。
“唔……”嗯哼了一声,眯了眯有些干涩的双眼,轻启双唇,说道:“不过他钵昨夜不在府中倒是件幸事。”
“什……”
淡淡地朝他钵瞥了一眼,唇角微微上扬,语气平和地继续说道:“昨夜里王府遭了火灾,说來也怪,大雪天的竟然也能起那么大的火,想來也只能是人为了!”顿了顿,瞧了一眼对面又继续道:“这间院子离火势最近,我还一直担心火势会蔓延到此处,不过他钵不在真的是太好了!”松了一口气似的语气里顿时让人感觉出笑意。
“肃……”
讪讪地笑了笑,继续说着,好想是沒有听到他钵过于不自然的声音,“如果让他钵被齐王府的恩怨连累,我会觉得很对不住的。还好,你昨夜不在!”莞尔一笑,心中却沒半点的波动,也许也只有自己知道这点儿。
“肃,我……”
“难道本王不啃声,你就不知道点灯吗?”毅然打断他钵,语气生硬地沉声道。
半响,余光中一束火光亮起点燃了屋里的灯,灯旁一个芙蓉花色裙袍的倩影吹熄了手里的火折子,退到一旁。
不愠不怒地将视线从退到一旁的郑茜缯身上移开转向他钵,明亮的灯光已经将他脸上的表情照得清清楚楚,他愣愣地圆睁着双眼瞪着一旁低着头的郑茜缯显然是很是意外她的存在,就像是突然凭空冒出來一般。
“好啦!”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來,懒懒地伸了伸双臂,“已经不早了,你歇着吧!”朝虽然已经缓过神來,但依然一脸茫然的他钵走去,走到他身侧停了下來。
郑茜缯取下挂在屏风上的裘皮披风跟了上來,将披风搭在我身上,上前将上了闩的门打开,一阵刺骨的风严厉地刮了进來窜进了脖子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反射性地伸手拉拢了披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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