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有什么在不停地撞击玻璃,在这弥漫着血气的地下室里听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两人慢慢放下挡在眼前的手臂,朝着声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巨型的玻璃缸矗立在整个空间的正中央,许是被门处的动静所吸引,里面的两条红黑色的怪鱼纷纷朝着门的方向袭来。
那两条鱼全长足有一米,跟成年人人头一般大小的头部长满了犹如钢铁的黑褐色的倒刺,看上去像是戴了一层厚厚的盔甲,上下两排白森森的利齿紧紧咬合在一起,而那些咚咚地撞击声,正是它们用头部撞击玻璃所产生的。
“真让人不舒服。”工藤新一移开泛起厌恶之色的视线:“会饲养这种食人鱼的家伙一定是个神经扭曲的疯子。”
“啊,不管接触多少次,组织里的一些家伙还是一样的令人浑身发毛。”安室透注视着玻璃缸底部缠绕在水草上的长长的发丝:“这些食人鱼是Camus的宠物吧,那个人总喜欢从受虐的女人身上取得乐趣。”
工藤新一的面容微微一暗,只是站在这里,他似乎就能听到从玻璃缸里传来的女人凄厉恐惧的尖叫声。
安室透瞥了他一眼,紧抿着薄唇,迈开步子往围绕在玻璃缸四周的工作台走去。
工作台上散落着几张泛黄的纸张,安室透伸手拿起的时候,灰尘从上面簌簌地往下掉。
那是几张数据分析表,上面用红笔圈了几处,看上去实验的结果并不是很理想。
安室透放下手里的纸张,弯下腰试了试桌子上的电脑,虽然电源还在正常运行,但电脑的程序显然被刻意破坏了。
“该死!”安室透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了电脑上。
“柜子里也全都搬空了。”工藤新一松开握着柜门把手的右手,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四周:“其他地方也是简单的一目了然,仿佛早在十年前他们就预料到将来有一天会有人出现在这里一样,在这里除了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狂妄,什么也没有留下。”
安室透没有说话,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某一处。
工藤新一注视着他静默而立的身影,微微皱起眉头,他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也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虽然比谁都清楚他此刻的痛苦跟绝望,但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因为,承受那种相似的心情的人,并不是只有安室透一个,他亦是!
两人所处的空间仿若被凝固住了,压抑的沉默渗透进每一处角落。
忽然,安室透的身体动了,他异常冷静的移动着脚步朝着研究室的一处角落走去,在走到那里后蹲下身将手伸向墙壁,四处摸索着,连一处小小的地方也不放过。
工藤新一知道他在寻找最后一丝可能的希望。
但是从研究室的构造跟制造的材质来推断,这个空间还存在着暗格的机关的可能性几乎为0,即便真的让他们找到了,那里面存在APTX4869的可能性又剩下多少?现在对于他们而言最要紧的撤离这里,因为之前的骚动,很有可能惊到了其他生物,而那些受惊的生物四处乱窜的话或许会触发炸弹。对于这一些安室透当然也很清楚,但是——
为什么?
明明知道再怎么努力,再怎么祈愿,最后的结果也不会为此而改变,到头来不过只是一场徒劳的挣扎。
明明都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
工藤新一硬是移动着眼珠子,动荡的眼眸在看到自己因寻找暗门而被石壁磨地发红的指尖的那一瞬才凝聚了焦点,他这才猛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做出了与安室透相同的事。
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是什么让他跟他不做任何思考的就去做这种看上去简直就像个蠢蛋才会做的事?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而问题的答案似乎也变得没那么重要,至少现在要做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知道的。
工藤新一微微垂下的眸子里盈满了光芒,那是一种比雷电还要刚烈的光芒。
M国某处伊斯莱·泰斯夫兰名下的独立别墅里。
上等的天鹅绒做成的窗帘严严实实的阻隔了试图溜进来的光芒。
屋子里很暗,唯一的光源是来自嵌在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忽明忽暗的光芒里时不时传来女性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声音,听上去阴森地犹如从幽暗的冥府里流泻而出。
“啊,太棒了,简直是美妙极了,无论看多少次都不够。”紧紧盯着电视的赤红色双瞳因为兴奋而剧烈扩张着,Camus的双手紧紧搂着一个雪白冰冷的躯体,随着神经完全到达了最高的亢奋点,神经质的声音也随之变得沙哑而黏着:“千落酱,我可怜而可爱的千落酱,再给我多一点愉悦吧,啊。”
【啊——】视频里女性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刺穿了一样,痛苦的难以附加的惨叫声里隐隐约约又透着沦为晴欲的俘虏后满足与可耻的声吟。
一声骨头被折断的脆响从Camus的手指下传来,只见他怀里搂着的那个躯体像是断了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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