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否则她无法心安。这于她来说很重要。
南宫景璃眉宇染上几分苦涩:“本王说了,无忧就信么?无忧焉知本王说的就是真的,就没骗你?于此来问本王又有何意义?得到那个答案又有何意义?”
“是,王爷说了,无忧便信。”洛无忧眸光不眨,直视南宫景璃,只淡淡的回了这样一句。
南宫景璃有些愣,似未想到洛无忧竟会如此回答,他说,她便信?只几个字而已,却是奇迹的抚平了些他心里的伤。
他笑,多了份释然,却又更加的萧索:“她的确是真正的容王妃,本王并没有将其调包。这点,柳随风知道的很清楚,若本王真要做,他不可能会发现不了。不过,容王妃她,要求与本王见了一面。”
“母妃要求与你见面?所为何来?”洛无忧讶然。
南宫景璃忽地松开握着牢门的手,淡淡的道:“其实不难猜想,她要求见本王自是为了自保,是为了从那里逃出去,她说要与本王达成合作。她绝不会让容狄登上那个位置,所以她可以助本王,与本王各取所需。”只她却不知,那时候的他,在听了洛无忧的话之后,心思已开始摇摆。
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明白,他想要夺位的希望有多渺茫,更是在那个时候他才明白,那个人在她心中的份量。不管他再如何的努力,他都不可能走进去。于是他动摇了。
洛无忧微微的蹙眉:“那,她所需所求又为何?就是让容狄不能登上那个位置?”只为此么?就没有其它的?可这却更不像母妃会做的事,容王妃上官茵儿爱憎分明,对于皇室的厌恶让他打心眼儿里,敌视皇家所有人。
先不论她是否则有此心计,这却是她的原则,若非如此,容王府怎么可能多年来,除了与上官茵儿有着亲缘关系的沈夫人有走动之外,却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朝臣走进过?
难道她就真那么不想容狄登位?
为此,甚至不惜跟她所最讨厌的那类人合作?
这,可能么?
“本王不知,除此之外,她并未对本王明言明其它。”
南宫景璃摇了摇头,蹙眉苦笑的回,“时至如今本王倒是觉得有句话说的没错,世间传言皆不可信,事实与现实总有差别,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过想来是本王多虑了,无忧聪慧,看懂了本王的眼神,身在局中,却是看得最为透彻,还有他在,想必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如今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想来你就要离开了,无忧,可否考虑一下本王的请求?”低沉的声音带着丝丝卑微,眼中闪过祈求。南宫景璃看着眼前女子的脸庞,心中挣扎而不舍。
却也只能看着她一点一点离自己越来越远。那不紧不慢的步伐也好似将他的心一点一点剥离出躯体。
蓦然那脚步声却突然消失,洛无忧顿在那通道间,忽然转身:“王爷所提的要求恕无忧无能为力,无忧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可以保住那么多的人,他们与无忧来说毫无关联不过只是陌生人,无忧能做的,不过是尽量的保护无忧在意的人。南宫景璃,如果有机会,无忧希望王爷,忘记过去,好好的活着。”
“或许,我曾真的恨过你,不过也不能抹杀我对你的感激。认真说来,王爷是第一个对无忧无偿伸出援手的人。无忧一直都心存感激,这一点,于现在亦如是。”否则也不会在当初中药之时,都还信任他。
柳随风的质问,她无言以对,她承认他说的是事实,可那又如何呢?彼时她的心早被仇恨全部填满,不是不曾意识到南宫景璃对她的情,他却是注定要被她利用的人,除了远离,将伤害减到最低。
她又能做些什么?
转身,女子紫色的裙裾消失在牢里,也消失在男人的眼中,久久的凝望那空空的走道,南宫景璃神色有些恍然,耳边不停的回想着女子清浅的话语。那话很无情,却偏偏让他已沉寂的心又掀起了丝丝涟漪。
“洛无忧,无忧,你知否,想让人对你放手有多难?除了死去,本王这辈子大概都无法放开了,你又可知晓……”低低的呢喃在空气里几不可闻,带着几丝怅然和无尽的凄清,让人闻之心尖都在震颤般的揪紧。
她,终归是希望他活着的!如此是否代表在她心中,他并非那般的不堪,也并非他想象中那般一点份量也无?他是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却偏偏又错过了她。命运,有时候便是如此的弄人。
而错过,是否就是他们之间,最终的命运?
早已注定无可更改的命运?
洛无忧一路往天牢外走去,比之来时心情却更渐压抑,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却依旧未让她的眉宇有任何的舒展。如今的南宫景璃深陷囚牢之中,他,没有骗她的必要。
若真的是他将母妃掉包,定然早就拿此威胁他们放过傅家,求那一条生路了。可他没有,且他说的对,柳随风一直负责看押,若他真的换了人,柳随风不可能半点都未察觉。
那,母妃的改变,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竟会变得如此反常?甚至让人觉得变了一个人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原则和底限,便如同她一般,可容王妃一次次的举动却是突破了自己的底限和原则。
这是根本的性格改变,真是就是因为那恨有那样的深么?
若不是,那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洛无忧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想到头有些发疼,却就在此时,整个人被一道粗嘎的声音惊醒,本能的停住了脚步往后退了几步,身子紧贴墙壁躲了起来。看着拐角的国一条通道中,徐徐步来的身影,耳边听着狱卒的话。
她本就冷凝的脸上,面色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