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恨他的背叛么?”
良久,洛无忧轻启唇,声音清浅如风:“王爷可恨我,可恨容狄,又可恨柳随风?被一直在意着的人如此对待,王爷的心中又可曾有怨,有恨?若有,为何又在最终改变了计划?你,难道不想登上那个位置么?”
“呵,本王大约是真的恨过!”
南宫景璃笑了笑,更多了份自嘲:“不过便是本王再恨有何用?再说那些又有何用?如果说了恨了,是不是就可以从这里走出去?就可以坐上那个位置?是不是,就可以让时光倒回,就可以让本王可以得到你?还是不能的不是么?既然如此,坐不坐上那个位置于本王来说又有何意义?”
“本王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身在皇家,终会走到这一步,不过是未曾想到这世上会有一个你,也不曾知晓你注定会是本王的劫。还记不得得本王曾说过你是一粒毒,只是本王早就中毒却不曾自知,更不知那毒早就入骨无解。”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呵呵,这一切能怨谁?说到底怨不不得天,怨不得地,只能怨本王自己,是本王自己错失了机会。可惜时如逝水,光阴无法倒转,所以本王注定只能看着你为他人穿上嫁衣。”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
南宫景璃声音透着股低沉悲怆,恨么?自然是恨过的,那是入骨的挣扎和折磨。求而不得,想放却放不下,如何能不怨不恨?他在这场战争里,输光了所有的一切,输得彻头彻尾。
又怎会无一点怨恨?
若真无,就不会那般想登上那个位置。
可说到底也只能怨他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他的心意,当真正开口之时,却也在行着伤害之实。在亲口听她告诉一切的时候,他便已然知道,他输了,输的彻底。
四目相对,沉静许久。
南宫景璃再次黯然的开口:“无忧,不管你有多恨本王,本王,都有一事相求,可否说服容狄,让他放了母后与外祖父?算是本王求你,唯一一次的求你。傅家如今已然构不成任何威胁,放他们离开,也不会对大局产生任何的影响。无忧,你可否,最后帮本王一次?”
“那你呢,只记挂着他们,却不理自己的死活了么?还是你就真的打算让自己心甘情愿赴死,想以此来换取他们的苟延残喘?”洛无忧听得忧蹙眉,看着对面那双失去了光芒的眸子,心中忽尔有丝难受。
那双眸子里也曾经盛满了光辉,何时竟黯淡到再无半点光亮?他是真的抱了必死之心了么?也是,堂堂的璃王却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从皇子到阶下之囚那样的转变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
可说到底总还有丝希望不是么?
活着总比死了的好。
“呵……你早该知道到了今天,本王已然注定无路可走,更何况,没了你,活着对本王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唯一有的不过只是折磨而已!
南宫景璃只是笑,看向女子的眼中忽尔盛满了眷恋,黯然的眸光里也似凝聚出了点点的光,迷蒙而凄然,他就像是一只被囚在困牢里的兽,死死的被囚禁,无路可逃。
就像母后说的,他的心不够狠,若够狠,那****就会要了她。哪怕是让她恨他,她也注定只能留在他的身边。那样他绝不会输,也绝不走到今天这步。可他到底是迟疑了,到底还是舍不得……
看,他说的没错吧,她就是他的劫,一辈子也没办法跨过去的劫!彼时有多压抑自己,那爱被释放出来就有多强烈。想要不惜一切去得到,哪怕是折断她的羽翼,可那鲜血淋离。
最终刺痛的还是他的心!
于她,他终做不到那般的残忍,洛无忧,洛无忧,她或许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上有股独特的力量,总是让人无法对她狠下心肠。他也被她给迷惑了,深陷了,不可自拔,终至一败涂地。
不过,若此也好,也只有这样真真切切的感觉着,爱着,也痛着。才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个提线木偶,而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男人的声音很轻,却让洛无忧的心仿佛被压上了千斤巨石,脑子里回响的是柳随风的斥责声,他说的对,若非是他,南宫景璃还是南宫景璃,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如果不是她和容狄,秦皇到最后无计可施,能传位的也只能是他。他不会像现在这样。
狼狈到一心求死。
没了她,便没了活下去的意义……
这句话太重,重到让人有些无法承受,她自以为是的想要拉开距离,可偏偏又保持着丝丝缕缕的联系。事到如今,谁又知道到底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清到底是谁伤了谁,谁又害了谁,谁又该去怨恨谁?
沉默许久,洛无忧终究开口,却是答非所问,“王爷,无忧此来,是有一件事想要问王爷,无忧想知道真正的容王妃在哪里?她是不是还在王爷的人手中?”
“你是怀疑本王将容王妃调了包?”
南宫景璃嘴角划过一抹苦笑:“在你心里本王当真是那般半点都不可信任的么?还是你觉得本王真就是那么卑鄙而龌龊的人?还打算留着他来威胁容狄,好让自己逃过一劫?”心有种抽蓄的疼,疼到让他上前,五指捏紧了牢门。
“我是有此怀疑,可我从不会无的放矢,无忧自有依据。只想要王爷一句话而已,是或不是,王爷不必想太多。”洛无忧抿了抿唇如是答,柳随风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唯有可能那样做的便是南宫景璃。
她不过是正常合理的怀疑罢了。并没有刻意针对谁的意思,不是看不到南宫景璃眼中的受伤,可容王妃的反常她必要找出其原因,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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