龇目欲裂的神态,骇如厉鬼,然而,对高尘而言却是毫无半点杀伤力,身躯巍然不动,浑身散发着一股泰山崩于前,仍镇定从容的闲适、清冷。
“机会只有一次。”薄唇轻启,他语气淡淡的提醒道。
“烈家陵墓位于江南苏州汤原无影山半山腰。”清讫冷不防出声,精准无误地说出了烈家祖祖辈辈埋葬的墓穴位置。
“呜呜!”他们怎么敢!
烈武涉气得脸颊胀红,若眼神能射杀人,高尘眼下早该被万箭穿心而过了。
“本皇子从不妄言,说,你在为谁办事。”
话蕴藏着逼人的威严,烈武涉深知,他若是咬死牙关不肯招供,必定会激怒高尘,他敢派人偷偷掳来自己,就敢杀了他,且伪造成一场意外。
他毫不怀疑若自己的回答不能让高尘满意,那么,烈家安息的祖先们,将会被人扰乱安宁。
“罢了,”高尘似没了耐心,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欲走,“后事交给你了。”
清讫沉默地福了福身。
“呜呜呜!”
剧烈的呜嗷声,让高尘脚下步伐骤然一停。
他偏过头来,眼神冷得毫无温度。
“愿意说了?”
烈武涉迟疑了片刻,在他愈发冷冽的气息下,艰难点头。
他不能成为烈家的不孝子,更不能让人骚扰了觅儿和雪儿在下边的安宁。
清讫大步上前,一把摘去他口中的白布,道:“还不快说?”
“没有主谋,”烈武涉语带轻颤,一边忍着剧痛,一边说,“整件事是下官一个人所为。”
高尘颇有些意外,黑眉微微一挑,冷声问:“她人在何处?”
“在……在贫民窟。”
闻言,高尘立即动身,欲亲自前去寻人。
“继续逼供,逼问出他背后的主子。”
离开柴房,他向身后尾随行出的清讫吩咐道。
“主子怀疑此人在说谎?”
“他没有理由对墨玉下手。”
区区一介文臣,为何要擅自掳走墨玉?这件事里,必定藏有隐情。
“差人入宫一趟,秘密将此事上奏父皇。”
他得在早朝前向父皇禀明此事,否则,私自关押朝廷命官的事儿一旦传开,三哥绝不会错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一名隐卫当即飞出院墙,奔赴深宫禀事。
而清讫则留在柴房继续对烈武涉用刑逼供,高尘命管家前去九门,将城中搜捕的九门士兵召集在贫民窟附近,封锁那处能逃离的所有街道,然后,他孤身一人回了主居。
孟慕晴没有入眠,长安郡主下落不明的事,就是一根刺在她心口的利刺,扰得她心神不宁,根本无心睡眠。
听到开门声,她霎时从榻上坐起。
“有消息了?”
“就猜到你定不会乖乖安寝。”高尘既无奈,又觉心疼,快步走至床沿,扶着她起来。
“我心里装着事,哪儿睡得着啊?”孟慕晴撅着嘴嘟哝道,末了,口风一转,“快说,是不是他供出郡主的下落了?”
不然,他不会这么快回来。
“是。”高尘坦然点头,“据他所述,人应在贫民窟。”
提及此地,高尘脑中不期然出现了初次大婚时的经历。
凉薄的唇瓣微微抿紧,透着些许冷怒。
“又是那地?”孟慕晴显然也记起了许久前发生的事,小脸一冷,“贫民窟里多是三教九流,是最易藏人的地方,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吧。”
那里龙蛇混杂,长安郡主待得太久恐怕对她往后的声誉会有所影响,应尽早把人救出来。
高尘亦有同感,待孟慕晴稍微收拾一番,两人便急匆匆出了门,骑乘骏马赶赴贫民窟。
数百披盔戴甲的九门士兵将整个贫民窟各出入口团团围住,听到动静的居民纷纷从四合院里跑出来。
“又出啥事了?”
“官爷,小的赶着去客栈做活儿呢,您行行好,放小的出去吧。”
“天地良心,我们可都是良民,没做过一件恶事啊。”
……
叫冤声,讨好声不绝于耳,当然,也有些地痞得见官差现身,误以为是来抓他们的,立马合上门窗,裹着被褥害怕得直哆嗦。
九门都统高骑在马背上,一双铜铃大眼冷冷盯着聚集在窄小脏乱的街道上的众人。
“都给本官闭嘴!宫中丢了人,有消息传出,人就在你们这儿!谁若再胆敢大声喧哗,休怪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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