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强,烈武涉只区区一介文官,纵使空有一身傲骨,也不可能撑到最后。
孟慕晴敷衍地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趁着清讫未回来时,她又提审了那名下人,逼问长安郡主的下落。
“奴才把人掳进府中以后,就没再见过那位贵人了,贵人的行踪,只有我家大人知道。”
吓破了胆的家仆老老实实的回答,把晓得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只求能保住一条性命。
他想得很明白,这事曝光,自家主子绝不会容他活着,即使能走出五皇子府的大门,他也会丧命,或许会沦为代罪羔羊。
与其那样,不如放手一搏,向五皇子投诚,如此,兴许能换得一线生机。
没能从下人口中再套出些有用的情报,这让孟慕晴略感失望,烦闷地挥挥手,立有隐卫入屋将下人带出去。
小白率领人马趁夜色暗访烈府,可惜,他们翻遍了所有能藏人的地儿,仍未找到长安郡主的影踪,只得败兴归来。
时至天明,一夜未眠的孟慕晴着急地在厅中踱步。
时日拖得越久,郡主的安危就越危险,昨夜绑来烈武涉,今儿早朝他若没有出现,背后之人定会起疑心,指不定把心一狠,会对郡主下毒手,杀她灭口,到时候,烈武涉纵使愿意招供,也难保高永侯会否迁怒到高尘身上,认为他保护不力。
“去歇歇,”高尘无奈地握住孟慕晴的手臂,逼迫她停下步伐,“这方若有消息,我第一个知会你。”
“我不……”拒绝的话没能说完,唇瓣就被一只手指点住。
“你存心想惹我不高兴吗?”几许担忧在他深邃的黑眸中闪烁。
孟慕晴犹豫了半响,终是答应回房去歇息。
高尘亲自把人送到主居。
“烈武涉那边有任何动静,都得要马上告诉我。”
她不放心地提醒道,神色分外严肃。
“为夫遵命。”
高尘故作轻松地朝她作揖。
换做平素孟慕晴早被他逗乐了,可眼下,她仍是心事重重,扯了扯嘴角,转身踏入房中。
待房门轻轻合上,高尘淡然的面色随即冷了下去,调头去往后院的柴房。
院中僻静无人,下人们昨夜就被管家支走,勒令他们管好自己的耳朵,即使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许踏入此地半步。
几名隐卫藏身在角落里,院角便是关押烈武涉的柴房。
高尘闲庭信步地走到房门外,从门缝的缝隙内,飘出了若有似无的闷哼之声。
推开门,拔脚走了进去。
堆放这稻穗、木柴的窄小房间里,露出一方干净的区域,一条拇指粗的麻绳绕过房梁垂落下来,另一头则绑在烈武涉的手腕上,将他凌空吊起。
一席华贵的便服,如今已被冷汗浸湿,嘴里塞了块白布,高尘听到的呜咽声,正是从此而来。
他浑身虚汗淋漓,仿若刚从湖里捞出来似的,面色惨白如雪,眉心更是痛苦的紧皱着,可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没有一道伤口。
“主子,这人快撑不住了。”清讫恭敬地俯下腰身,禀报道。
“能撑上一夜已算得上傲气十足。”高尘赞许道,语气凉薄如冰,甚至透着些许嘲讽。
离开千沙楼时,师兄没少交给隐卫一些毒药,其中就有一味,可在不伤及皮肉的前提下,腐蚀人的五脏六腑,从肝脏摧毁身体,这过程不亚于凌迟,是极其恶毒、霸道的毒药,莫说是烈武涉,就算是江湖上的杀手,也难有能撑过的。
烈武涉已是出气比进气多,瞳眸涣散,每每当他即将扛不住,昏厥过去时,疼痛就会减缓,而等他喘过气来,又会持续,在反反复复的折磨下,他的神志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晴儿心软,我却不会。”高尘缓步走到烈武涉身前,冷冷看着他狼狈的容颜,说,“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若你继续顽抗,我这就命人前往苏州,把烈飘雪、烈阳觅的坟墓挖开,让他们下了黄泉地府,也不得安宁!”
他不是在乎一双儿女么?
这便是他的弱点!
烈武涉吃力地抬起眼皮,口中呜呜叫着,声音无力至极。
“不仅是他们,你烈家祖祖辈辈的埋葬之地,我也能查到,那些深埋在地底的骨架,若洒上肉酱,你猜,山林里的饿狗们,会不会喜欢吃?”高尘挑眉问道,神态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似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站在一旁的清讫不自然地皱了下眉,主子以往虽手段厉害,却极少会做这等惨无人道的事,如今怎的变了?
追随高尘多年,他是否真有此心,清讫尚能分辨得出。
烈武涉的叫声明显剧烈了许多,悬空的身体奋力挣扎,双目充血,如疯狗般怒视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