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隐卫的推波助澜下,不到半日,三皇子府后院的闹剧如同一阵风,刮遍整个京师,甚至有好事者特地前往高湛的府宅指指点点。
高尘回府时,已是落日时分,天空下着瓢泼大雨。
孟慕晴亲自差人寻来油伞,在府外前接他回家。
“瞧你,袍子都湿透了。”
她疼惜地抬起手,为高尘拍去沾染上的雨滴,急声道:“快些回房去换件衣物。”
高尘尚未来得及安抚,她竟扭头向管家吩咐煮碗姜汤送来。
看着意中人忙前忙后忧心忡忡的样子,高尘只觉暖心,他此生所求不过如此,能再回府时有一盏油灯为他点亮,能有一人盼着他归家。
饮过姜汤,又换下了身上浸湿的长衫,两人聚在堂屋里端坐上首。
“把手给我。”孟慕晴将软垫搁在茶几上,“我替你把下脉。”
“好。”高尘顺从地伸出手,一副任由她为所欲为的纵容姿态。
细细把脉后,孟慕晴的心这才落回实处。
“出宫时也不晓得命宫人备把伞,你真当自个儿的身子骨是铁打的吗?”她嗔怒道,语气带着些许埋怨。
高尘轻捋衣袖,柔声说:“下次定会注意。”
他是骑马赶回来的,撑着伞不方便,不过这个理由若是说出口,只会令她徒生不快。
“哼,我看你是仗着有内力护体,故意在逞强呢。”孟慕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夜里睡下前,记得喝碗药汤,以免得明儿染上风寒。”
“都依你。”高尘含笑点头,“宫里的事已经平息,你的丫头过几日就会回府伺候你。”
“没事,让悠悠她们留在宫中照顾母妃的饮食起居甚好,”孟慕晴面露一丝惆怅,“母妃身边总得有几个心腹陪伴在左右,悠悠一直跟着我,她性子虽率真,但做事素来仔细,定能把母妃照料好。”
“母妃听到这话,不知该有多高兴。”高尘眸光甚柔,满怀欣慰,“为夫的眼光真真是极好,竟能娶到一个善解人意,体贴百倍的娘子。”
打趣的话含着万千浓情。
孟慕晴不由双颊泛红,眉宇间染上几分小女人的羞涩。
“你这甜言蜜语的功夫到底是跟谁学的?”
“为夫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高尘答得坦然,可这话,却狂得没边儿,直让孟慕晴连连摇头。
“你真好意思,”她没再自卖自夸这事上多谈,口风一转,故作神秘地问,“你猜猜我在回府的路上遇着谁了?”
高尘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三哥府上的人?”
“诶?”这都能被他猜到?孟慕晴好生惊诧。
“看样子我猜对了。”若说之前他仅有五成把握,现在她的反映足以让他明了,他的猜测是对的。
“快说说,你是怎的猜到的?”孟慕晴好奇地追问道。
“你是为夫的娘子,你的心思,为夫岂会不知?”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都了若指掌,哪怕是一个微变的神态,亦足够他揣测出她的心思。
孟慕晴略感好笑,娇嗔道:“你就会捉弄我。”
她将三皇子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却是敛去了孟水筠和侯雨姵意欲对她下药一事。
闻得她出手,高尘的脸色倏地一冷:“她们难为你了?”
“这话,怎么说?”孟慕晴再度吃惊。
“若非她们有对你不利之心,你怎会出手反击?”她的性子十分柔软,向来不会主动招惹、对付谁,而且还是这等阴损的招数,必定是孟水筠二人欲图谋不轨,方才惹急了她。
孟慕晴心头一跳,唇边的笑不由自主地添上几分柔软,难怪古话常说,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她何其幸运,此生能与他相知相许?
“别把我想得太柔弱了,后宅里的那些手段伤不着我。”
“哼,她们还真敢啊。”高尘冷笑一声,眸中涌动着危险的暗芒。
“不过这回,孟水筠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放浪的名声传出去,她怕是要沦为京城的笑柄了。”孟慕晴幸灾乐祸地说着,丝毫没有半分同情。
当年她满门覆灭,有谁来怜惜同情过她吗?
“她和高湛都极其爱护名声,这档子事后,想必近日不敢再现身于人前,对了,我想着明儿要不再去探视一番?孟水筠怎么说也算是你的三嫂,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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