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舍一人,速定天下耳,何足惜哉?
无论朝堂重臣和世家权贵们是后知后觉,还是故作不察,现今的大汉确已民智渐开,淳朴的大汉百姓已渐渐拓宽眼见,心中的那杆秤愈发懂得衡平好坏善恶,也相信朝廷和天家是会为他们做主的。
巡查御史,就在你身边!
抱着侥幸心理,整些破事,无论是官是商,还是官商勾结,一旦引发民怨,教巡查御史盯上,必是严查速审,以安抚民心。
民意,无疑是柄双刃剑。
皇帝刘彻却不甚担忧,为政不善的官员乃至皇帝,被老百姓推翻是合情合理的,老刘家的江山社稷能否传个千秋万载,权看后继之君如何作为。
将汉人养成狼,而不是养成狗,就是身为穿越众的他,对炎黄子孙做出的最大贡献!
正因如此,太子刘沐的压力颇大,盖因自家父皇不断教导他,治政要以民生为重,饶是整军经武,也只为发展民生的臂助,绝非是为帝皇展现武功,盲目的去开疆拓土,更断断不可穷兵黩武。
在入黄埔军学前,父皇曾明言,让他在学习兵法韬略之余,与皇叔刘越和少傅赵立研拟征伐漠北匈奴的战略,若是妥适得宜,日后或可让他亲率大军出征。
然而,粮草军需的筹集、各支军伍的征调、军中将士的犒赏乃至战后的抚恤,都要耗费大笔真金白银。
刘沐深知,父皇之所以迟迟不出兵漠北,最重要的缘由,就是汉军多年来再未打过“亏本”的大战,亦暂且无须靠对外战争提振甚么民心士气。
若不想出合宜的法子,解决征伐漠北匈奴所需开销,父皇多半是不会认同他提出的相关战略。
“为何而战?”
只这四个字,就能驳得他哑口无言。
刘沐再霸道,终归霸道不过自家父皇,况且以他骄傲的脾性,素来不喜诡诘强辩,更不愿瞧见父皇对他露出失望的眼神。
彻夜辗转,他终是做了个决定。
翌日,下得军学午课,到未央宫椒房殿用晚膳时,太子殿下突是冒出的一句话,弄得帝后皆是愣怔当场,只道自家儿子练武时伤了脑子,入了魔怔。
“父皇,儿臣今岁寒休想入大农府见习。”
刘沐如是道,压根不怕储君涉政会遭了自家父皇忌讳,盖因他深知,自家父皇心胸豁达得紧,膝下又唯有他这独子,且还是稚嫩得紧的独子,从未忌讳这些。
非但是父皇,便是满朝文武,实也没觉着他这太子有擅权篡位的心思,更没这本事。
依着大汉现今的军政局势,就算父皇欣然禅位,他也镇不住朝堂重臣,更镇不住军中将帅。
金鳞虽非池中物,然在真正化龙之前,终究不过是一尾血统尊贵的池鱼罢了。
莽直,有莽直的好处,就是鲜少自欺欺人,容易正视自身,太子殿下昨夜豁然惊觉,若非有父皇坐镇,满朝公卿将相有无数种手段,活活玩死他这尾小龙鱼。
现已束发成丁,若再不趁早茁壮自身,待父皇垂垂老矣,再是精力不济,自己仍这般不成气候,怕是要为人鱼肉的。
皇帝刘彻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家儿子,默然不语。
皇后阿娇却是口无遮拦的咋呼道:“寒休两月,你竟舍得撇下那如花似玉的小媳妇,不好生腻歪腻歪?”
“……”
刘沐霎时满脸涨红,抬眸瞪了瞪自家母后,却又瞬即垂眸,对父皇道:“儿臣晓得父皇尚为储君时,曾入相府协从理政,然儿臣自知愚钝,远不及父皇般生而知之,欲先往大农府见习。”
刘彻微是挑眉:“腊月上计核鉴,正月行大朝礼,皆乃各府署最忙碌之时,大农府更要精算岁入,审定预算,为父不怕你劳累,却怕你添乱!”
刘沐不觉父皇是刻意贬低他,盖因这是实情,历任大农令多是三公九卿中年岁最轻的,盖因公务实在繁忙,若择年老体衰却忠于职守的,怕不得累死任上,尤是每岁腊月和正月,大农令多半要“衣带渐宽”的。
刘沐执拗道:“儿臣绝不添乱,只求随各部少卿见习,能更为熟识各部职守和章程,绝不轻易置喙公务,哪怕是鞍前马后的做个跑腿小厮也成!”
“善!”
刘彻缓缓颌首,心中不免大为宽慰。
家有犟儿不败家,脾性莽直尚可教养,阅历和见识也终究有办法补足,唯是这股不服输的劲头,实属可贵。
大汉立朝之初,匈奴势大,历代汉帝不得不忍辱负重,进贡和亲之余,却也深以为耻,时刻不忘豢养战马,操练骑军,一旦时机成熟,立马出兵干他丫的!
后世历朝,尤以宋代儿皇帝们最令作者君不耻,某鹏飞之流再鼓吹洗地也是无用,他日华夏有难,这类公知精英多半就是如汪精卫般“曲线救国”的带路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