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西……”叶枫还想说点什么,莎兰已经端着煮好的咖啡走了出来。订婚的事情,莎兰知道一些,只是她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抛头露面,所以没有参加,现在,见麦影西这样狼狈地回来了,身上还披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她是一个玲珑剔透的人,直觉知道出了事情,可麦影西不说,她也不问。
三人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喝了一杯咖啡,麦影西借口要换衣服,回自己的房间了,叶枫却还是没有走的意思,反而问莎兰,“今天晚上能不能在你们沙发上借宿一晚?”
他有点担心麦影西。
莎兰点头应允,“好啊,我给你拿被子。”说完,便从自己的房间里报出来一床躺子,又拿了一个抱枕,给叶枫当枕头。
恳叶枫并没有急着睡,仍然坐在沙发上,陪莎兰一起看电影。他与莎兰只有一面之缘,但实在谈不上熟悉,两人相顾无言了许久。莎兰大概也觉得尴尬,正要起身回屋,麦影西的屋里突然传来了一个玻璃破裂声,哐当一下,仿佛敲在人的心上。
叶枫很快弹了起来,他冲到麦影西的房前,就要推门,这才发现房门是反锁的。
“钥匙。”叶枫急忙向莎兰伸出手,莎兰却是一脸茫然,“影西的房门从来不锁的,没有钥匙……”
让叶枫闻言一怔,二话不说,抄起走廊上的一个花盆,直接像门砸去。
门很快被砸开了,床上整整齐齐地叠着顾延卿的西装,风灌了进来,窗帘翩跹,玻璃窗碎了一地,而房间里,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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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时候,麦影西亦是猝不及防,窗户突然被人撬开,那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迅速地滑了进来,她还没来得及呼救,嘴巴便被捂住了。另一个人则麻利地将房门反锁住。
麦影西也并不是那种束手待擒的主,在被拖出去的时候,她使劲地挣了挣,脚踢在窗玻璃上,也就是叶枫他们听到的那一声脆响。
楼下早已经有汽车等着,麦影西他们住在三楼,楼层并不高,顶楼有人放滑轮,麦影西被一路驾着,在她踢破玻璃的时候,绑着她的那个人立刻拿出一方洒有乙醚的方巾,捂住了她的鼻子,麦影西先是憋着呼吸,可后来到底抵不住,吸了几口气后,便不省人事了。
最后的记忆,是汽车发动的轰鸣声。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方才发生的一切,便恍如一个梦似的。乙醚的分量并不算多,她没有晕多久,她很快发现自己在一辆正在行驶的汽车里,车座很长,如沙发一样,而在她的面前,一个男子正倚着车窗,手中端着一杯红酒,外面的路灯从他的脸上交叠滑过,映出他眼角深深的皱纹,但不觉得苍老,甚至有种难以言说的魅力。
“是你?”她在最初的震惊后,很快便恢复了冷静,麦影西从座位上座起来,顺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她之前已经回房换上了睡衣,此时,那件睡衣还好生生地穿在她身上,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男人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小动作,不免觉得好笑,“你怕我会侵犯你?”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的,醇厚的,与雷皓天相似,可是,麦影西不得不承认,即便是雷皓天,也及不上他的蛊惑力。
那是一种岁月沉淀后的睿智与犀利,一针见血,洞悉万物。
“我是你的合法妻子,如果你想对我怎么样,即便是上了法庭,也称不上侵犯。”麦影西抿抿嘴,抬起头,很坦然地望着他,“当然,如果我们真的上庭,也不知道是法庭,还是阎罗殿。”
男人,雷代呵呵地笑了起来,他笑得一点都不假,反而有种很真的感觉,“你很有趣。比我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麦影西没有接话,她只觉得滑稽。
刚刚从他儿子的订婚仪式上落败而走,现在,又遇到了自己的原配。
这个世界真的疯狂。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麦影西继续问。
“你是我的妻子,现在,我从地府里回来了,当然会第一个来找你。”雷代淡淡道:“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并没有解除婚约吧。”
麦影西“嗯”了声,低头看两排座位之间的小茶几上还摆着一杯红酒,她端起酒杯,自己也喝了一点,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喝进去,便呛了出来。
她大声地咳嗽着,眼泪几乎都咳了出来。
“给我一支烟。”她这样对雷代说。
“你会抽烟吗?”雷代望着她,静静地问。
“现在不就会了吗?”麦影西很执拗地望着他,坚持着自己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