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什么?”我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被喜悦和痛苦更迭浸泡的心都快无法承受下去。
“殷唯!瓦岗匪首程咬金把你做过的事都跟皇上说了,你勾结裴元庆害死成龙,父亲打发雷霆难道现在你还妄想继续呆在宇文家?”他皱眉说道。
“你!”还是想为自己辩白,说完却发觉自己也是没有底气的。事实上宇文成龙还不是因为我而死?我夺去了他的亲人怎么还如此恬不知耻的跟他成亲呢?我竟然自己怀着侥幸心理留在他身边。
“拿着休书走吧你于宇文家再无瓜葛,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闭上眼睛,苍白的脸被这清晨的阳光拂过,线条变得柔柔软软的仿佛他也如这光一般明亮。我试图让自己在这一刻忘记他的话,忍不住伸手去抱住他,原来失去是这么的轻而易举。他现在是恨着我吧,我曾想过很多种残忍的方法,以为最多不过他亲手杀了我。没想到我错了,一封休书如兵不刃血的剑已经彻底的宣告了我的死期。
我变得无话可说,觉得似乎到了尽头便不再辩驳。他没有推开我,静静的如浩瀚的参天大树但他不再属于我了。连你也是不信我的,我心中这样想着,那便是彻底的冰冷吧。
此刻是悲戚和无奈。
也是,连我自己都不信,我苦笑着,觉得自己现在这样理所应当。“所以这算告别吧,再见。”我说着低下了头,不敢让他看到自己失落的目光。
或许这样也是好的,他也不用为难于自己的父亲和我。我想抬头再看看他,坚毅的轮廓。虽然以前会忐忑着想过,但从没想到是在这里走到了尽头。慢慢得松开自己的手,我想这也算一种自由。我转身拉动着马的缰绳,不再看他。但是所有的意识都还放在他身上,感到他也一时没有动静,只好自己牵着马转身离去,掌心的休书软绵绵的被我攥得皱在一起。
没有听到他的语言,也看不到他的颜色,甚至迷惑于他是否存在过。这便是我自我安慰的方式,带着自欺的快感。可是脚下确实那么的沉重,身体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忽然感到手背上有了温热的液体,惊觉自己竟然流泪。赶忙伸手擦干,发觉手中的休书字迹有些模糊起来。
“小唯?”他在身后忽然唤我。
我不敢回头看他,怕他看到如此懦弱不堪的我。“我走了。”我刚开口说出这三个字,却发觉自己重重的鼻音,如沉重的风箱鼓动的噪声。
他听出些端倪,快走几步拉住我,手臂攀上我的肩膀将我禁锢在他的身体之内。我抬头撞到他的眼睛,被他目光里复杂的光泽所吸引没有了言语。他柔软的唇落在我的眼皮上,带着他浅浅的低语。
“我还是狠不下心,但你若不走父亲会杀了你的。”我似乎明白了他的话,觉得命运无法捉摸,好不容易我们才在一起可是我欠下的债竟然还是要还的。
成都,你总是这样。面对感情太过优柔寡断,永远不够决断。我心中无比的清楚,正因为太了解所有才不去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是我不对。”他抱歉着说道,伸手将我手中的休书拿走,放置在掌心撕碎。纸屑与风一起飞散,似乎它从未出现过。
其实不是他不对,是我们都不对。没有用一个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正确的方式去相遇,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由一个畸形的种子开出的花萎靡而夺目。
他的吻与我的唇舌肆意的纠缠着仿佛就是要将这一切都摒弃掉,只剩我们两个人。僵持不下他将我留在扬州城外地民居,倒是像他早早安排好的。我们都知道着并不是长久之策,但是现在至少还能厮守在一起。冗长的夜晚变成彼此身体纠缠的梦,清晰的触摸到他坚实的胸膛,呼吸柔软而紧促的扫过。正因为太久没有见面,才发现如此的眷恋着彼此。
第二日他匆匆赶回行宫,一切都只能从长计议。园中放置了一个水缸,水影倒映着天空和自己的脸。不由得笑起来,本来是明媒正娶的夫人,这会儿却如野合的情妇一样,被偷偷的藏匿起来。这些日子反而异常的平静,不似再行宫里那样拘谨。多出很多时间研究草药和药理,但我知道这只是一时的。汹涌的潮水一直都在后面等待着吞噬我,但我却无从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