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人的大手大脚在她的脖子上突然擦下,引得她顿时一个激灵。
“这样可以降体温,免得你烧傻了,本来就够笨了。”上宫爵嘴上虽然很坏,但见她皱眉,动作还是轻了几分。
安如心迟钝的脑子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是用酒精降温法。
“不用了,我睡一觉就好了。”她婉拒他的好意。
“昨晚你也是这么说。”他提醒她的自以为是,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道,“把手伸出来。”
见他执意如此,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我自己来。”
“你不想本少用强的就乖乖躺好。”上宫爵从没见过比她更不知好歹的,他上宫大少何时这么照顾过人,她竟然还不领情。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哭着求着让他多看一眼,要是他为她们端茶送水、酒精擦身,估计第二天的社会新闻上都会多好几宗兴奋导致猝死的报道。
安如心愣愣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用什么强的?”
看来真是烧傻了,上宫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压低声线,故意恶狠狠地说道:“就是把你的上衣脱了,用酒精擦你的胸口!”
“你敢。”安如心一惊,警戒地看着他,小手也条件反射地护住睡衣领子,只是她的动作加上此刻沙哑带着厚重鼻音的嗓音,不仅毫无威慑力,反而像树袋熊一样有几分呆萌。
他眉梢一挑,“你看我敢不敢。”
安如心缓慢地思索他敢不敢这个问题,可越想头越昏沉。她试图同他讲理,“我是病人,你欺负我.很不绅士。”
“话这么多,哪里像个病人。”上宫爵面露不快,再一次催促道,“把手臂伸出来。”
安如心内心挣扎了一阵,觉得还是识时务一点比较好,于是缓慢地将手臂从被子里抽了出来。
他不太温柔地抓着她的手腕,抬高,用毛巾仔细擦拭。
好冰好凉,却缓解了她浑身的灼热。
他的动作很慢,尽可能地让酒精吸收她每一寸肌肤的热量,灯光下,她的手臂很白很柔,像藕节般带着淡淡的光泽。
她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些,可不堪重负的身体机能哪是药物的敌手,一波接一波的困倦袭来,她看他已是雾里望花,恍若隔着薄薄的一层雾霭。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想睡就睡吧,待会还要擦一次。”他抬头见她眼皮打架的模样,心底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柔软情绪,脱口说道。
“哦。”她已没了同他争辩的力气,估计这时就算他真的撕开她衣服,她都没法抵抗了。不清不楚地应了一声,她最终还是合上了眼睛,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很安稳,睡颜像婴儿般恬静无害。
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一个睡着的女人,没了白日的争锋相对与戒备警惕,此时的她顺眼多了。
黛青色的柳眉舒展开来,长长的睫毛在鼻翼两侧投下厚厚的剪影,雪白的肌肤透出一丝不正常的酡红,白里透红的颜色却像苹果般诱人。
再往下,便是那张弧形美好的樱唇,虽然此时并不是特别粉嫩饱满,可他却还记得它的柔软与甜美。
他竟然还想再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