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生还。爆炸的气浪就连两岸边上的人马都受了惊吓,一时间躁动不已。
越宫景猛地扭头看着越宫璃,他真的敢炸毁天门桥!
护城河在皇城之外叫永春河,绕城而行,太祖建立皇宫之初,便开渠引流,设护城河,深十丈有余,河面平均宽度二十来丈,朝天门此处最宽,近三十丈,当年更是耗费了数十万计的人工和银钱,先建桥再挖河渠,工程扎实,数百年来每年只需例行的检修外观,底座结实从未出现任何损伤。而越宫璃这一炸,从此外朝就将与京城断开,复建此桥,必将有劳民伤财之忧!
“越宫璃!你竟敢损坏祖宗基业!毁坏天门桥!”越宫景怒吼一声。
一阵锐利的箭光陡然从侧面而来,速度之快犹若闪电,越宫景的反应霎时间好似豹子,在第一时间就灵敏的感觉到杀机的到来,他动作如行云流水,陡然暴起,手掌迅捷抽出腰间短刀,一刀劈开迎面而来的箭光,身体向侧一弯,妙到巅峰的躲过了迅猛绝伦的必杀一击!
“保护殿下!”白煅大喊一声,同时跟左右侍卫抢身上前,护在越宫景身边。
越宫璃的手还搭在弦上,全化作冷冽的肃杀之气,冷声说:“这一招不是跟你学的吗?我炸天门桥算什么?你不是连皇宫都敢烧吗?”
越宫景拨开侍卫,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波澜不惊,可是却只有一双眼睛,黑的好像大海一般,“你回头看一下,皇宫的火有没有烟。”
越宫璃没有回头,但他身边的许桦等人回头,他们现在才看清,那火势虽猛,中心却泛着荧蓝,燃在宫殿上,东西根本不见一丝损坏,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满脸惊讶的说:“殿下,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是鹰就当翱翔于天地,健锐营的男儿们,用你们的刀、箭告诉他们,什么叫军魂!”
凌厉的长风陡然卷来,寒风之中,眼神凌厉,面容带煞,越宫璃一把抽出腰间的战刀,墨色披风在寒风中烈烈翻卷,好似狰狞的雄鹰,撕扯着雄壮的毛羽。
守卫军们的热血瞬间被彻底点燃,霎时间箭落如雨,箭囊一空等不及补充的人更是直接跳墙而下,杀向数倍于己的敌人。只是他的英勇并未让他逃于一死,一把利刃在他刚落地之时就抹过了他的咽喉,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见他尸身一歪,瞬间被铁蹄踏成了肉泥。
宫门上的守军前仆后继地跳下来,在广场上与御军展开了惨烈的战斗。御军这支暗军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被启用,今晚在这之前,每一次战斗都以绝对的优势大获全胜,虽然刚才的爆炸牺牲了至少三百的军力,更有大部分人马还留在对岸,在广场之上的不过区区一个署三千多人的兵力,面对三倍于自己的敌人,也丝毫不慌,进退有度,配合得宜,火力全开,像一只凶猛的狮子,咆哮着,将锋利的爪牙刺入敌人的要害。
他们全力投入战斗,都知道是死是活,能否转暗为明建功立业,就在今晚这一战!
越来越多的人从宫墙上跳下去,箭雨渐渐停歇,两方战士交缠在一处,呼喝冲杀,誓死拼斗。虽然他们武艺的高低,英勇的姿态,都与对方不相上下,但跳下去的人却如激流之中的稻草,转眼就被瑞王的人马扑灭,连尸骨都看不到……
瑞王那边虽然人数不占优势,武艺也不见得比健锐营和禁军高多少,但那些人像是真正从战场上厮杀回来的,配合默契,一刀一剑,一起一落,都是杀人的招式,绝不拖泥带水。而健锐营和禁军却只是单人之勇,没办法合成一股强劲之力,许桦在上面看得目瞠欲裂,心神俱焦,恨不得冲下去杀个痛快,但他却按捺着沸腾的热血,牢记着自己现在是一个主将,并不是一个逞单兵之勇的兵士!
“殿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肃诚侯沉声说,“十几年前,老臣曾听闻皇上有意组建一支密军,按龙阳卫的训练方式培训,既有单兵之勇,也有团战之力,老臣怀疑瑞王的人就是这支密军。”这样干净利落的手法,跟他有幸见过的龙阳卫一模一样,照这样下去,他们冲下去再多人也不够对方一刀一个砍的。
“砰”的一声,他的父皇!果然好!手里有一支这样厉害的军队,竟然瞒得如此紧密,越宫璃暴怒,“给我射!射死他们!一个不留!”
许桦随即大喊:“兄弟们,停!不要再往下跳了!我们的优势是宫墙,射击!弓箭手准备!”
“殿下!殿下!不好了!”军需官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一脸惊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