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京城,就跟他们分开了。华无尤怕他们回去受罚,说不如先跟着他,说他会跟越宫景请罪,是他太轻敌,才造成此次的伤亡。夏木说不会,他们每次出了任务回来,会有另外一个地方给他们休养身体。华无尤半信半疑,想着皇帝并不是残暴不仁的性子,应该不至于会将败军之将斩杀,才让他们去了。
东方本来打算带着蒙书悦走,但在华无尤的虎视眈眈之下,还有无夷在一旁小心戒备,看蒙书悦的神情,似乎想跟他们一起,便什么也没说,一行人,加上华清朗带出去的华家护卫,近百人进了华家在京外的一座别院。
此时已快到午时,不知是不是因为战事将起的原因,还是他们走的都是偏僻小道,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什么百姓。照理说已到了春耕农忙时节,偶尔经过的田地里也没有见到劳作的人。
是以进门之后的第一句话,蒙书悦就是说:“东方、华少爷,能不能先告诉我现在的局势怎样了?”
华无尤白她一眼,指着自己看不出颜色的衣服说:“再急也要爷洗干净了再说!”他华无尤可是翩翩公子,容忍自己穿着一身脏衣服跑了一夜半天不说,回到自己的地盘了,还要他继续穿着这样的衣服聊天?天塌下来他都要洗澡换了干净衣服再说!
东方有点不爽,却没有表现出来,大刀阔斧往椅子上一坐,“你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华无尤不像个主人,华清朗也不跟他们客套,吩咐了下人去准备茶水吃食,自己也离开了。墨云跟华无尤本熟得很,根本不用招呼,带着自己的两个随从,去客院了。
因此片刻功夫之后,偌大个前厅就只剩下东方、蒙书悦和无夷、无虑四人了。
“皇帝在哪?没事了吗?”
本来她连休息一下都不想,就率先问起了外面的事,东方心里就有点不爽,现在见她问的第一个问题,不是问越宫景的,心里又稍稍好受些,点头说:“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着,有陆家军和柘国的皇家影卫守着呢。”不然他也不可能离得开。
皇帝的箭伤虽然伤了些元气,好在皇帝的身体还不错,养个一年半载的就能完全好了。麻烦的是皇帝身体里的毒,初看时,他以为是小毒,只要皇帝停了,他再开两副清毒的药喝下去,就行了。谁知是他小看了宫里那人的手段,是慢性毒没错,但却比他料想的那种复杂得多,关于解药他还没有头绪。
蒙书悦的消息一直没有传过来,好不容易知道她的下落了,还是跟金翎山庄的人去刺杀她的消息一起传过来的。他哪里还呆得住,想着反正皇帝已经中毒了,状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就先回来解救她了。
“内乱已经开始了吗?陆家军是安西王妃的人?”去年在西郡时,听阿美说起过。连王妃手里的军队都拿出来了,安西军难道已经全员出动了?
东方轻哼一声,“越宫璃弑君杀父,天正能不乱吗?”本来两兄弟的感情就没有多好,有越辳在底下煽风点火的,皇帝不管谁来做,另一个人铁定是不会善罢干休的。一山不容二虎,乱是迟早的事。不过他一直很想知道越辳站在越宫景这边的理由是什么,比起史书里记载的那些太子,越宫璃其实并不算过分。
蒙书悦叹息一声,天正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重生的错。“乌那山的情况怎么样了?青鸟和巨蟒呢?”
东方喝了一口茶,动作便停止。那天他从地洞里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巨蟒,青鸟倒是悲鸣了好久。当时忙着救治皇帝,离开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想到要将青鸟带走,现在山都塌了,青鸟失去了住所,不知道会如何。“钟玉儿引发了地洞里的总机闸,乌那山已经不复存在了,所有的东西都被深深地埋在地底了。巨蟒……巨蟒当时是和我在一起,但我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它没有跟上来,之后也没有再见到。青鸟,也没有跟着我离开,不知道它们怎么样了。”
蒙书悦想起地洞里那个声音说过的山河永寂,原来是这个意思,乌那山那么高那么宽广的一座山脉,竟然就此沉入地底?真让人不可思议!当初巨蟒就是从复杂无比的暗河里出现的,暗河四通八达,它肯定是从暗河里游到其他的地方去了。宝藏、墓洞,所有的一切,都埋到地下去了?那她这个灵女,失去了埋骨之所,又将如何?
“钟玉儿也死了吗?”
“大概,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