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氏那口气没喘上来:“谁教你的污糟话?”凌厉的眼风一一刮过那些婆子们。
婆子们感觉脸上老皮被刮下一层,纷纷垂首,没人敢跟小林氏对视,但她们都清楚,傅焕云就是跟她们这些粗鲁的婆子们学的舌。
这种话根本不需要教。
小林氏气得抓狂,她好好的儿子被这起子脏野的婆子们教坏了。
杜鹃看人到齐了,依照傅老夫人的指示请所有人进屋,老定南侯竟然也在座,来请早安的不仅有媳妇孙女孙子们,还有准备上差的男人们。
傅卿云郑重地给刚回府的傅四老爷行大礼拜见,傅四老爷给了见面礼,这才和老定南侯以及侯府的几位老爷去了前院,或者去上朝了。
剩下的就是女人们的空间。
傅老夫人等老定南侯一走,立刻向小林氏发难:“瞧你教的好儿子!堂堂一个侯府少爷居然朝丫鬟动手,传出去,说我定南侯府刻薄,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小林氏心里咯噔一声,先瞥眼早早来到寿安堂等着的傅卿云,知是傅卿云捣鬼,面上却不慌不忙地说:“老夫人明鉴,四少爷虽鲁莽,却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
傅老夫人现在看傅焕云不顺眼,挥挥手说:“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亲自动手,难道还能是对的?”
小林氏讷讷不言,古人云,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道理连她这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妇道人家都懂得,何况是上过几年学堂的傅焕云。
傅焕云见维护自个儿的小林氏吃瘪,强辩插嘴:“老夫人,这个叫甘菊的丫鬟冒犯我,我打她是有理由的。”
小林氏震惊,傅焕云打的竟然是甘菊!她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傅焕云,不管怎样,打甘菊就是在打傅老夫人的脸,傅老夫人才刚把甘菊给傅卿云,傅卿云都还没捂热呢!
傅老夫人更加不快,皱眉瞪小林氏:“这就是你教给四少爷的规矩?嗯?随随便便插嘴长辈的话,这是哪门子的规矩!连规矩礼仪都不懂,将来怎么为官辅佐君王,我看就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傅四夫人讽笑出声,就傅焕云这副德性,还为官呢!
小林氏和傅焕云的脸双双变成猪肝色。
不等小林氏绞尽脑汁寻思出理由争辩,傅老夫人又怒气冲冲地朝傅焕云开火:“好,我不跟你说规矩,你打人的理由是什么?”
傅焕云抿了抿唇,蔫头耷脑的,他刚才在丫鬟的提示下认识到自个儿的错误,丢下甘菊跑了,谁知却被徐嬷嬷堵住给带到寿安堂来,此刻在满室人的目光下,无法寻找出妥当理由,只得坚持当初打人的理由:“甘菊将我的血燕窝送给了别人,冒犯了我,我生气,于是,我就打了她。”
越说,他声音越小。
傅老夫人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得不清,瞪着傅焕云的灼灼目光似能喷出火来,她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傅焕云面前。
傅卿云惊呼道:“老夫人息怒,四弟弟不懂事才会胡言乱语。四弟弟,你快向老夫人道歉!”
傅焕云想起昨儿个傅老夫人处置张嬷嬷等三人的手段,再看傅老夫人盛气凌人,他肥胖的小身板开始发抖。
傅老夫人瞪着傅焕云,却是转手给了小林氏一个响亮的巴掌,这勃发的怒气才找到突破口,她厉声斥责:“你瞧瞧你怎么教养儿子的!女人嫁人后要相夫教子,侯爷在外领兵打仗,不用你相夫,你只专心教子一件却做不到!怪不得我走后才四年时间里,这府里就弄得乌烟瘴气,嫡不嫡,庶不庶,把长姐的东西想当然的据为己有,跟强盗有什么区别?孙子连我这个祖母都可以不认,赶明儿他是不是连老宗族都能说成是别人?!”
一语未完,她反手又给了小林氏一个响亮的耳光。
满堂除了傅老夫人的喘气声,只剩下鸦雀无声。
小林氏当着众多妯娌和儿女侄儿女的面被打,顿时完全懵了,脑子里嗡嗡响,直愣愣接住了第二个巴掌。
傅焕云气红了眼,书里的祖母都是慈祥和蔼的,这个祖母却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如今甚至动手打他母亲,他当即愤怒起身攥拳,红着眼怒吼:“不许你打我母亲!”
傅老夫人扭头,气得哼笑:“怎么着?你这个不孝子孙还想打祖母不成?”
傅焕云脸色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大有撸撸袖子大干一场的架势。
徐嬷嬷赶紧让粗壮的婆子们虚虚压制住傅焕云,扶着傅老夫人的手道:“老夫人且歇歇气,喝口茶。”
傅老夫人心悸,真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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