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筋一下子崩断,刚好弹到陆靖深的脚边。
一头及肩的黑发柔顺地披散下来。
苏荞没把备用皮筋带在身上,那根断了的皮筋也没法再用……
她正想算了,陆靖深已经到她跟前,他嗓音低低的说了一句:“转过身去。”
苏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命令,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背过了身,一双男人手捧起她的头发,但他带了薄茧的指腹扫过自己的后颈,苏荞本能地躲了躲。
下一刻,头发就被轻扯,他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别动。”
苏荞昨晚洗了头,导致头发又顺又滑,很难扎起来,更何况还没了皮筋。
她看到地上倒映出两人的影子,自己差不多只到陆靖深的下巴处,他正低着头,嘴边叼了
半根烟,袅袅烟雾从两人之间升起,他手里拿了件绳子状的东西,比普通皮筋都要粗,不知是从哪儿找来的。
苏荞能感觉到他手劲的温柔,一点也没弄疼自己。
良久,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才从她头上拿开,而她的头发,真重新扎成了马尾,不过没之前那么紧。
陆靖深摁熄了烟蒂,让她戴上骑士帽。
教练不知何时已经离开。
两人独处,那股不自在又遍布苏荞的身体。
陆靖深正低头重新固定马鞍,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在肩头晕开一圈淡光,苏荞想起慕安安现在对他的评价,已经从最初的‘男神’演变为‘老公’,对一众跟她存在竞争关系的‘情敌’,合称为小婊砸。好像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只要有钱有势,五官端正,就能吸引一大帮追随者,甚至比大部分男明星还受欢迎。
陆靖深拍了拍马背,转过头对她说:“过来。”
苏荞不去看他的五官,走到‘夜白’身边,一顿折腾下来,她骑马的兴致已经不高。
陆靖深嘱咐一番,见她不动,冷不防一句:“要我抱你上去?”
苏荞二话不说上前,右手抓住马鞍,左手拽过马缰,脚踩着马镫准备上马时,左手背覆上男人温热的大手,苏荞的手指不由地攥紧缰绳,她发现手底下的马儿更温顺了,头顶是陆靖深的声音:“上去吧。”
跨上马背时,苏荞感觉腰际被托了一把,当她掌控好平衡坐在马上,脸已经红透。
陆靖深在旁边纠正她的坐姿。
不可否认,他是个好老师,也比那些一板一眼的教练懂得多。
苏荞听着他磁性极强的男低音,抛开紊乱的思绪,整个人渐渐的心安下来。
“不要老低头去看马。”
陆靖深手里的马鞭示意地碰了碰她的背脊,“头部跟脊椎保持自然的正直,肩膀跟膝盖放松。”
苏荞嗯了一声,听从他的指令。
陆靖深又说:“小腿腓肌要稳定的放在马匹的两侧。”
苏荞开始没明白腓肌是指什么,刚在那里琢磨,马鞭已经点在她的小腿肚处,陆靖深点的力道不重,但就是这种隔靴挠痒的触碰,让苏荞的脖子蓦地泛起红晕,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的视线一直逡巡在自己身上。
这份不自在纠缠着她,到最后,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陆靖深抬起眼,注意到她的异样,整个人像从蒸锅里捞出来,又像一颗熟透的果子。
苏荞正耐着性子等陆靖深指导,他的手机响了,她偏头,看到陆靖深走到一旁接电话,他站的位置离‘夜白’不远,只要她这边稍有意外,他就能第一时间制止。
望着陆靖深宽阔挺拔的背影,苏荞心想,撇开男女关系这一层,他确实不是个太坏的人。
陆靖深有事要先走。
他朝马上投来征询的一眼,显然只要苏荞愿意,她还能在教练的陪同下继续骑着‘夜白’溜达一圈。
苏荞选择了下马,她像很多初学者,对教导过自己的‘老师’存在依赖,担心陆靖深走了以后,自己骑马难下,即便这里还有教练跟驯养员,却因为刚才那场事故,苏荞没办法再给他们更多的信赖。
下马时有些不稳,陆靖深适时的扶住她。
苏荞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喉结,额角滑下一滴汗,她低声说了句谢谢。
“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