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那天,秦苒搬回了新公寓。和谢简的半同居生活她逐渐适应,他似乎也默认了这种关系,没再进一步要求,比之前安分守己许多。偶尔在下班后的时间,如果他没应酬,便会定时开车去接她。之后两人便会去外面吃个便饭,看场电影,然后各自回各自的屋,倒像情侣不像情侣的,令人捉摸不透。
这期间,两人驱车去山上的寺庙里看望过杜湘雅一次。在面对婆婆时,秦苒有点心虚,想着还瞒了她离婚的事情,连说话都不自然。好在杜湘雅并没有看出异样,还直说谢简变了个样,仍旧跟以前一样敦促他们要相亲相爱,早点要孩子。
谢简自然是希望母亲能回家的。这里条件简陋,吃住都不尽人意,但杜湘雅说心静自然能吃苦。她留在这里的态度十分坚决,并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临离开前,杜湘雅说:“我听爷爷说,你爸已经消沉好几个月了,你们还是劝劝他吧。有空多陪陪他。”
回去的路上,谢简一言不发。家庭关系之于他总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每每触及到这个点,他都会异常沉默。而关于之前提过的那位“妹妹”,他到现在都不肯提及半分。秦苒对此虽然表示好奇,却不会故意去挖他的伤疤。
春天来临后,为了响应换季的要求,杂志社的工作繁忙许多,可秦苒却十分闲暇。之前和时泰的合作让杂志的销量前所未有地高涨,口碑和影响力也更是上升了好几个层次。现在周围的同事没人敢说一句秦苒的闲话,并且一改之前的态度,努力和她拉拢关系,就连领导都对她照顾有加,尽量给她安排量少轻松的工作。毕竟她现在算是他们的半个衣食父母。若是哪天得罪了她,不小心再去吹个枕边风,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秦苒早就对这些现象看淡,她一如既往地好脾气,但也不会过分和那些人打成一片。这一个多月以来,程蔚时倒是有意无意地和她走得很近。
秦苒对他来这家杂志社感到很不解,按理说他从法国回来,理应去更好的地方工作或者继承家业。她问他这个问题时,他头头是道地回答:“这算是我真正出入社会前的一个历练,人都要从底层做起吧。”
她想了想,也有道理,可仍是不解:“怎么就恰好选择了这里呢?”
程蔚时眨着大眼看她,半真半假地说:“你都说了‘恰好’,那我来这里肯定是为了你啊。”
“……亏你能惦记我这么多年,姐姐可真是感动。”秦苒揉揉他的头发,打量了好几眼,感慨道,“怎么就从一个小不点儿长成大男孩儿了呢。”
他下意识就反驳:“我不是男孩儿,而且马上就二十五了。你应该把我当做男人看待。”
秦苒不置可否地笑笑,但从心底里还是将他当做弟弟看待。她这人对于感情界线分得很明,从来不会过分去揣测别人的心思,当然也就没发现程蔚时看她时眼里的那股炙热。
这几天,谢简去外市出差,但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个电话道晚安,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他问要不要带那边的特产。
“有什么特产?”
“居家好男人一个,外加移动钱包。”他打趣道。
秦苒“呸”了一声:“我现在的钱够花几辈子了,比你居家的男人满街跑。”
他在那边低笑了两声,然后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静谧又和谐。结束这通电话之前,她问:“你最近去医院做定期检查了么?我看你好久都没有去过医院了。”
“回来就去。”
“……注意身体。”
“好,晚安。”
“晚安。”
第二天,秦苒打车去了r大。因为家里有位亲戚的孩子在这边上学,远在沿海城市的父母特意打电话过来叮嘱她要挑个日子去看望一下。
对于这所大学,秦苒的感情很复杂。当年她的第一志愿便是这里,却因为分数不够被刷掉,而之后的许小姐又是从这里出来的。她承认她嫉妒那段时光,可到现在好像也看淡了,对这件事并不再执着,也体会不到当初离婚前那种绝望的心境。
亲戚的孩子是个读土木的女生,长得很讨喜,人虽然腼腆,却极有礼貌。当天下午,秦苒便被她领着在大学里到处逛。
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到处都是葱葱郁郁的参天大树。春天来这会儿,油菜花开得满校都是。对比她之前读的那所大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中途,那孩子说:“谢先生前不久在我们学校设立了一个奖学金,专门补助贫困生的。姐你可真幸福,成功的男人有这种善心,肯定也是个好丈夫。”
秦苒笑笑:“他是你们的学长,肯定会照顾母校,这跟善心没关系的。商人都是唯利是图。”
“但他是以你的名义设立的哦。”
“……”
顿了顿,秦苒问她:“你能带我去经济学院看看么?”
“当然可以。”
经济学院的主楼在离中心教学楼比较远的体育馆旁边,这会儿是上课时间,来往的学生很少。秦苒在外面站着,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那时如果她复读一年,追随他来这里,赶在许若棠之前向他表明心迹,结果会不会好一点?
她暗自摇摇头,撇开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下午五点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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