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睡得早,起的也早,大都是天蒙蒙亮就起来了。当然,孩子、少年人、懒汉和懒婆娘除外。
农村到处都是活儿,扫院子、喂猪喂鸡、侍弄菜园子、做饭,一忙乎天就大亮了。
韩母早早起来,她起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西屋看儿子。可出了东屋,一进堂屋,去见房门大开着。
快走两步,到了西屋门伸头一看,儿子不在。韩母转身,快步出了屋子,到了院子里。
儿子在扫地。
抢过扫把,韩母埋怨道:“你怎不多睡会儿?”
韩立洪笑道:“娘,我睡不着。”
忽然,韩母愣了,她发觉儿子哪儿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到底哪儿变了,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
知道母亲为什么发愣,韩立洪笑道:“娘,怎么了?”
猛地,韩母知道哪儿不对了,儿子变沉稳了。
经过这件事,儿子长大了,韩母伸出手,抚摸着儿子的脸颊,眼中又闪动着泪光。
韩立洪默默无言,看着母亲的脸,心里酸极了。世上,有多少这样的母亲,默默艹劳了一辈子,默默忍受一切。
抓住母亲抚摸自己脸颊的手,韩立洪歉疚地道:“娘,让您艹心了。”
韩母笑了:“傻孩子,娘不为你们艹心,还能为谁艹心?”
韩立洪道:“娘,别的活儿我也不大会做,但扫院子还成。”
韩母笑着把扫把又递给了儿子。
接过扫把,韩立洪又接着扫院子。
一下一下,扫把每一次落下都是稳而轻,不会让尘土溅起来。
院子左边是厢房鸡舍和猪圈,右边是一小块菜地。秋了,菜地里只有一些老黄瓜老豆角和老茄子了。
晨曦渐明,村子里,袅袅的炊烟飘荡、弥漫。
这些个场景,在村人眼里是熟悉,是漠然;在城里人眼里,是穷困,是破败;但在韩立洪眼里,这就是最美的田园牧歌。
看着儿子,韩母脸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静静站了一会儿,韩母转身进了堂屋,生火,开始熬猪食。
天大亮了。
韩立洪站在院子里,眺望着北方。
东北方,六十里,就是保定,他上一世的家乡。
“二哥,看啥呢?”忽然,身后传来了幺妹柔柔的声音。
韩立洪转过身,把幺妹揽进了怀里。
虽然兄妹感情一直很好,但极少有这样的亲昵。幺妹脸红红的,乖巧地靠在哥哥的怀里。
轻抚着妹妹的头,韩立洪问道:“幺妹,怕么?”
幺妹哆嗦了一下,轻声道:“怕。”
韩立洪道:“有二哥,以后谁都不要怕。”
韩立洪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难言的魔力,幺妹果真感觉不怕了。
兄妹俩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初升的朝阳。
吃早饭时,韩立洪遇到了重生后第一件不太适应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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