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都觉得江与是在开玩笑。
无论是一百亿这三个字,还是一起死这三个字,听起来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直到江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啊——”
一个护士忍不住尖叫出声。
院长也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脏猛地跳动,“江先生,携带枪支是犯法的……”
犯法?
江与琢磨着这两个字,感到可笑。
可是扉扉没有看着他,他不想笑给别人看。
这么一想,江与就暴躁地想杀人。
他做的什么事情不是在犯法?
甚至就连爱云扉,他都是犯法的。
到现在十年了,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云扉现在正跟那个男人和和美美,幸福地抱着孩子过日子了吧?
江与脸色倏然沉冷,额头的青筋乱蹦,皮肉里的血液变得烫人,烫得他心脏疼。
他像是在囚笼里咆哮的野兽,想离开冲出牢笼,将所有人都撕个粉碎。
男人眼眸微闭,遮住眸子中的森然冷骘,他不能那样做,扉扉不喜欢他那样。
骨节分明的大手熟练地转着木仓,似乎在摆弄什么小玩意,一看他这架势就能知道他平时没少玩。
在众人惊恐、怀疑的目光中,江与拿着木仓敲了敲病床,发出几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个声音比那些机器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听多了。
听到这个声音,其中几个怀疑江与拿着假的吓唬他们的人脸色全白了。
江与声音平稳,带着丝丝的嘲讽,“你在跟疯子讲法?”
他可是一个疯子啊。
以前他听得最多的是什么?
‘江与你疯了吗?’
‘江与你就是个疯子!’
‘江与你不是人,你个疯狗。’
他就是一个疯狗,如果没有云扉,还是一个会带着所有人都死掉的疯狗。
可他遇到了云扉,一个疯狗遇到了主人,主动给自己带上了铁索。
可现在,束缚他疯性的锁已经摇摇欲醉……
丢给他们这么一句话,江与继续把目光放到云扉身上。
眼神的寒冰顿时融化,眼眸温柔,连带着五官都给人一种平易近人、温文尔雅的感觉。
“扉扉,你最讨厌我杀人了,你醒来好不好?你醒过来我就不杀人了。”
“扉扉你知道的,我最听你的话了……”
可是云扉没有按照他想的那样醒来,耳边刺耳的警报声越来越大,江与心里的野兽也开始变得狂躁。
男人的脸变得苍白,他忽地跪下,膝盖紧贴地面。
“扉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离开我……”
“扉扉,你那么恨我,还没有亲手杀了我呢,你脾气那么犟,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放弃呢?”
“扉扉,就算不考虑我,你想想你妈妈和弟弟好不好?他们会伤心的……”
一扫刚刚威胁医生时冷傲的样子,这个时候的他卑微到了极致,
卑微又卑劣地拿云扉的弱处来诱着云扉醒来。
这一天,他说了好多话,恨不得把这辈子的话都说给云扉听。
可从始至终,江与都未得到一丝回应。
他的扉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