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们如今在宫外有人看守,倒是生女儿比生儿子更安全,若是生了儿子,倒不知皇太极能不能容下,若是弄得和鲍白一样,倒真的不好了。
福临不敢告诉她们周围有探子,便是自己忍耐着劝诺敏:“如今和从前到底不一样了。你是比她高贵些,但也不能总是欺负她。我们现在倒还分什么彼此,大家活命罢了。”
诺敏想得心酸,抹帕哭了起来。这些天索伦图又得新子的消息传到了石家庄,朝廷也分发了赏赐,为新阿哥积福。官府开粮仓赐银钱,倒教诺敏想起了孟古青。她想若是福临夺得了太子之位,现在她和孟古青就应该对换才是。但她又一想福临至今仍不肯给她正妻的名分,便是当初真的夺了位,也不可能让她当太子妃。他心里一直爱着孟古青到现在也还不肯放下。
她竟是十分的气愤,却拿乌云珠发泄。
福临一默,扶着乌云珠道:“你且先回房歇着。我来处理。”
其实乌云珠也有这样的怨念,但是她只是忍着。福临知道是他的缘故,便也这样安置了。
乌云珠回了房,诺敏却还在厨房里哭。福临走去扶着她,叹道:“我们都有不如意的事,到底也是过日子,世人都是这样,何必自寻烦恼。”
诺敏不愿投入他怀中:“可是爷喜欢孟古青。”
福临的心口一痛,倒不喜欢她这么坦白。他确实还爱着孟古青,便是每日携带着那白色的香囊便如同遂了念想。
这是他自己的私念,被看破倒也羞愧不已。他看诺敏身上沾着不少灶灰,便动手抹去,转了话意:“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日后好好过日子吧。”
诺敏怔怔的看着他。她倒有数次要他对别人说她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只是不愿。如今她倒也明白这是强求不得的。
福临扶着她出去,边走边说:“你若再有怨嗔之时多看些经书,佛法会教给你宽仁之念,你想通了便不会怨恨。”
福临近来倒常念佛经,也时常到附近的寺庙捐香油钱。倒像是越来越注重佛法了。诺敏这么想来倒有些怕:“爷会不会有一天不要我们。”
福临多读了佛经,倒也明白诺敏的苦处,常以宽和之心待她:“我先扶你出去。”
这时候倒有地方上的差役来拍门,按户发放米粮和喜银。福临去接待,看着这些赏赐又想起了宫中。
他已很久没有主动和宫里联系,那边也不再联络他。他们有着彼此放开的默契,但冥冥之中却是无法割断的。福临知道那是他们心中的情意。
际遇到底也是奇怪的,从前在宫里时他竟不觉得,而今分开了,他倒也放下了那些荣华富贵专注于感情上。
若是这样好好的过下去,便也是一生的福气了。送走差役之后,福临阖上门默默拜倒,合紧双掌,祈望宫中众人还有他那不知在何处的儿子平安。
年底,皇太极圣寿前得了探子消息,乌云珠生了一个女儿。
宫里忙着万寿节,倒是很热闹。便是索伦图和孟古青,也是为着圣寿费了很多心血。这会儿,孟古青情绪不错,靠在床上摸着福全的小脑袋逗着玩乐。
索伦图正在帮她捏脚,笑道:“万寿节后再要一个可还好么。皇阿玛可是催了。”皇太极因见他不忙着继位,倒想起要他再生一个皇孙的事了。
“等福全会走了再说。”福全才十个月,要半年后才能走。
“这孩子倒比多西珲慢些。不过性子也好。”索伦图温柔的抬手摸了摸他。
海兰珠很喜欢他,经常带着他。也算是周全了。若似皇太极当初说得那样,将来他们再得一子,交给皇太极管教,便是各得其乐。
孟古青成亲几年来,姐妹们也陆续有了孩子。便是下人赛罕和图雅,也都各生了一子一女。孟古青松开福全,对索伦图笑道:“再有一子倒也很好,却不知去挑谁家的亲。”
索伦图笑:“若不合你的意思,总也不会选上的。”皇孙岂会受委屈,便是将来选妻总也是最好的。
“皇上和额娘喜欢也是要紧的,凭我一个倒不成。”孟古青哄得福全睡着了,携了他的手道:“我们出去散一散,这里交给嬷嬷们罢。”
福全倒是不依了,他们的身体刚刚离开床,他便大哭了起来。
孟古青笑着摇头:“到底也是粘人的,带上你一起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