呤月会意一笑,原来小姐还记得。“小姐方才好机智,奴婢以为小姐忘了此事,差点急眼了,琢磨着该如何提醒小姐呢!”
萧云炫耀地笑道:“我装得像不像?要是直接推拒,不是显得很假吗?万一惹恼她,给我下那什么摄魂术,多恐怖啊?”
“小姐方才的样子非常真,叫人听不出一丝破绽来,若是不知道,奴婢还真以为小姐约了故友呢!”
那是,好好栽培她的话说不定能得金马奖呢!萧云笑笑,道:“呤月,我说你能不能别再叫‘奴婢’了,听着真别扭,赶紧改过来吧!你的名字多好听呀!”
呤月不像秀儿那样连忙摇头,吐一堆礼仪规矩之类的理由出来,她只是淡淡地笑着,道:“奴婢习惯了。”
真不知道赵长轻是怎么培养出如此泰然、又认死理的下属的?!
萧云不禁想起了沉风,他又被派去做什么事了?好久没有看到他了。战争表面上像是结束了,她却隐隐感到新的一轮战争正在悄然拉开序幕。
回到玉容阁,萧云从侧边的小巷子直接进了后院,呤月去厨房准备茶点,萧云回屋简单的梳洗完毕后,她正好端来刚出锅的糕点。
这个时候,正是萧云每天都会念叨的‘下午茶’时间。她今天不在前面,可是呤月依然记得她的习惯,给她备好。
“爱死你了。”萧云开心地喝着热乎乎的花茶,咬着酥软的糕点,笑眯眯地对呤月说道。
呤月惊骇,整个人呆立。
萧云吃了两口,偏着脑袋看向呤月,看她的表情,萧云方才想起自己的话太不合他们古人的逻辑了,于是嘿嘿一笑,解释道:“这只是一种对感激之情的强烈表达方式而已,没别的意思。”
呤月尴尬地笑了笑,学着萧云的口吻打趣道:“奴婢强烈的感觉到了。这是奴婢分内之事,小姐不必如此强烈地言谢。奴婢强烈的受不了。”
萧云吃着东西含糊地笑道:“你要是能把‘奴婢’这个称呼去了,我会更强烈地感激你的。”
呤月没有作答,而是付之一笑。小姐迟早要回赵王府,自己在王府里伺候着,可不能不自称‘奴婢’。届时再改过来,多麻烦?!
一盘糕点没多久就被萧云消灭干净了,呤月将帘帐、窗帘一一掩好,端着盘子退了出去。
过了傍晚,黑幕垂下,萧云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之中,她突然感到一阵凉风透着细缝吹在皮肤上,有点冷,无意识地伸手拢拢被子,翻身趴下接着睡。
不料有一双手触到她的背上,扯她的睡衣。萧云不满地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将睡眼睁开,屋里点了灯,很亮,刺得她又闭上了,适应一下之后微微眯开一点,掉头看看是赵长轻,萧云伸手推开他,怨恼道:“干什么呀?人家睡觉呢!”
“我看看你身上哪里受伤了,我带了药来。”
赵长轻的语气里带着薄薄的斥责,萧云一下子火了,摇晃身体甩开他的手,到处摸被子,“什么受伤了,谁受伤了?你走开!我要睡觉。”
赵长轻极少见到萧云这般暴躁,想想可能是自己昨晚真的伤到她,所以生气了,于是柔声哄道:“乖,我知道我不好,昨夜……没控制好力度,伤了你,你睡你的,你告诉我受伤的地方,我帮你上点药。”
“哎呦,谁受伤啦?你走开——!我要睡觉!”美梦被人打扰,萧云的起床气瞬间就来了。
赵长轻抱住萧云,好声好气地继续哄着:“呤月上午送了一块床单到赵王府,我收到消息后回屋看见那块床单上有血迹,便立刻赶过来了,不是你受伤了吗?”
“什么床单?”萧云纠着脸,朦朦胧胧地摇头否定:“我身上没有地方破了。”
她可能真的太累了,话音都说得不清楚。赵长轻心疼地将她抱在怀里,尽量轻巧地去剥她的衣衫。
当上身的衣服拉至腰间看到全背时,赵长轻心口骤然一紧。
昨晚没有掌灯,但是习武练就了他极强的夜视能力,借着洒进屋中浅白的月光,他能看到她柔弱无骨的身体如白玉一般光滑,以前留下的鞭痕已经褪清了,可是现在却布满了密密的红点,纵横交错着淡淡的淤青。
赵长轻的心一阵抽痛,自责感刹那间腾升到极点,拿着药膏的手指几乎有些发颤。
冰凉的药膏触到萧云温热的身体上,萧云反射性的打了个机灵,人也被惊醒了,抬起迷蒙的睡眼,萧云哑声问道:“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