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谨不傻,事实上,他比许多人要聪慧得多。
当他走近袖春楼,当第一个伙计迎上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丝不妥。
因为,袖春楼的伙计实在太热情了一点,好像一直在等着他一样。
这丝不妥,在袖春楼的大主事凤娘迎上来的时候,被放大,从而最终确定。
在被凤娘迎进上等厢房的时候,他甚至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确定并无任何彰显华贵的地方。
他这样的人,身上衣饰并不华贵,此前在江南道也毫无声名,为何在袖春楼之中,从大主事到小伙计,都对他如此恭敬?
仿佛,他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着的贵客那样。
邵谨可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贵客,袖春楼这样的阵仗实在让他太好奇了。
偏生,他这个人充满了冒险精神,既生了好奇心,自然有留下来查看个究竟。
从主事凤娘的态度中,他猜测了真正想见他的另有其人。
不过,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这么一个小公子!
这个小公子……呃,对方戴着面具,他自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只看到露出的一双细长的眼睛。
那双眼睛,怎么说呢?
并不是一般年纪的小孩儿所会有的清澈明亮,反而像笼罩着烟雾似的,朦胧看不清。
这个小公子,便是袖春楼的小东家,也是真正想见他的人。
邵谨原本就存着好奇之心,眼前这个小东家说出那些话后,便更好奇了。
小东家说他身怀绝技……指的是什么?
邵谨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小公子,事实上,江南道还是他第一次到访。
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却很肯定地说他身怀绝技。
若不是他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还以为这是在说笑。
他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东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正想说话试探的时候,却听到对方开口了。
“邵先生,您擅制船是吗?您过去所画的造船图样,我曾因缘际会见过一次,惊为天人。”谢隋珠这样说道。
邵谨脸色大变,脱口道:“不可能!你不可能……”
见到对面的人眼中带笑的时候,他的话倏然哽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了。
他这句话,不就等于是承认了她所说的吗?
还是自己忍不住凑上去承认的!
谢隋珠眼中的笑意更深,微笑道:“邵先生赤子之心,是我鲁莽了,还往先生不要见怪。”
虽则知道了船先生的真正名字,但她却还是恭敬地唤“邵先生”。
在她的心目中,能够画出那样的图样,在差不多十年后还能造福国朝的人,当得起“先生”这个称呼。
对这样的人,她发自内心地恭敬。
她这一句话是刺探,却轻易就试探出来了,可见邵先生的城府和其年纪并不相符,还……相当的单纯稚嫩。
这岂不是赤子之心?或许,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造出国朝所需要的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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