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晚放下汤碗,直直看向帝谌。
帝谌的本事毋庸置疑,连他都觉得奇怪,可想而知事情多棘手。
“到底怎么了?”易晚紧张道:“难道易峰彻底恢复了?”
帝谌再度摇头:“恢复倒是没有,不过易峰看上去很奇怪。”
“我看了许久都没发现端倪,但直觉一直不对。”
帝谌的直觉向来不会出错,那问题,就一定出现在易峰身上!
易晚听的云里雾里,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他吃了药的缘故,既然那些药能让他快速恢复,或许留有隐患。”
帝谌却觉得真相并非如此。
不过说出来,又害怕易晚担心,只能顺着她的话道:“也许是你说的这样。”
“时间不早了,有我和绿荫在,今晚不会有太大变故,你先睡。”
易晚奇怪道:“你不睡?”
“不用,我守着。”帝谌果断道:“明日一早,我再回灵仙宗,跟灵仙宗的人一起过来。”
“你且安心,不管明日的事情是否顺利,都会跟你预想的一样,结局圆满!”
易晚心里一热,像是三月暖阳,温暖却不刺热。
“那我就不客气了。”易晚眨眨眼,尽量忽略跳动加快的心,道:“就算,我帮你给小团子说谎的赔偿。”
“好。”帝谌笑道:“你愿意这么算也行。”
只要不排斥他,她爱怎么着都可以!
担心易晚会有负担,帝谌并未在她房间久留。
熄灯后,易晚在黑暗中睁着眼,脑中回荡的全是帝谌的话。
许是安神汤里面的糖分太多,一路到心里,都带着丝丝甜味呢!
易晚将睡未睡时,似乎听到心里的声音气急败坏叹了一声。
她没在意,睡意袭来,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何况,她本来就不想管那心声!
帝谌从易晚房中离开,顺手清理了那几个盯梢之人。
他将整个望鹤门都巡视了一遍,当经过易长赫院子时,那股子怪异的感觉再度袭来。
帝谌脚步微顿,听了下来。
屋内燃着灯烛,伴随着易长赫痛苦的声音。
他隐身进门,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本该病重的易长赫,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趴在榻上,整个人扭曲不止。
屋内没有别人,院子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却有一股难以忽视的血腥味。
帝谌没看易长赫,转身仔细查看屋内的情况。
但,就和易峰的情况一样,除了奇怪的感觉之外,竟是没找到一点儿不好的地方!
这显然不对劲!
帝谌正打算离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在榻上翻滚扭曲的易长赫猛然一顿,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进!”
帝谌站在一旁,紧盯着门。
门后,是面色奇怪的易雅兰,以及同样隐身跟过来的小团子。
小团子能看到帝谌,眼睛瞬间亮了,凑上前高兴道:“爹爹!”
帝谌嘘了一声,示意他先安静。
小团子满是兴奋,看看帝谌,又看向易长赫。
帝谌则是一瞬不瞬的看着同样奇怪的易雅兰。
易雅兰快步走到榻前,似乎对易长赫这样子见怪不怪了:“很难受吗?”
易长赫看了眼她,靠在床榻上没有回答问题,只神色阴沉:“这个时间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看你。”易雅兰不管他的抗拒,拉过椅子坐在榻前:“很难受吧?”
第二次问他难不难受,语气已经从怀疑变成了肯定。
易长赫死死抓着被子的一角,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青筋格外明显,捂住身上的衣裳。
他的烦躁也很明显:“你到底要干什么?!”
“来帮你!”易雅兰一笑,俯身往前,逼问道:“林中月跟你说过,适应需要多长时间?”
“你?”易长赫眸子猩红,想从她面上看出什么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别装了!”易雅兰的手点在他的心口处,冷笑道:“妖蛇的蛇毒不可能解开,何况你身上的蛇毒深入骨血。”
“两条腿连带你的命根子都没了,这样的情况注定奄奄一息吊着命,算是你最后的结局了。”
“可现在……”她的手顺着易长赫的心口往左,忽然一下将他身上的衣裳扯开。
易长赫明显没料到她会这么粗暴。
他身体尚且虚弱,不是她的对手,除了恼羞之外,什么也做不成。
“放开,你这个疯子,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易雅兰并未松手,动作反而更大,似乎要将他身上的衣裳都扒掉!
易长赫终于反应过来,挣扎着往后退。
易雅兰却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眼神从含笑变成了狠厉:“易长赫,你我兄妹一场。”
“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好东西当然要一起分享!”
易长赫的脸被打的偏向一旁,瘦削惨白的脸上,顿时一片红。
他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本该是愤怒的时间,易长赫却保持偏头的动作,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
紧跟着,他伸出舌头,将嘴角的血迹卷进了嘴里。
像是蛇吃东西那样!
从易长赫阴鸷的表情中,还能看出几分享受!
小团子看着这一幕,嘶了一声,捂着嘴直犯恶心。
帝谌微微蹙眉,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榻上,易雅兰半跪着,她也看到了易长赫的动作。
但她没有任何恶心和不适的感觉,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如此,果然!”
“易长赫,林中月心心念念,不惜出卖灵魂和妖物交易,还真给你弄回来了重塑身子的好东西。”
易长赫歪着头,视线转向易雅兰。
这个动作更显诡异,和扭头盯着猎物的蛇一模一样!
“既然猜到,你不怕我?”易长赫骤然转身,眼底闪过一丝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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