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叶凭楼还未来得及反驳,孙不归便带着小太监从他身边越了过去,那目下无尘的孤傲模样,简直令人恨得牙痒痒。
“这个死娘娘腔,就知道当事后诸葛亮!”
不过他之后要是再想规劝陛下,还少不得要请这位事后诸葛亮帮忙。
叶凭楼深深叹息,一瞬间苍老了不止十岁。
跟孙不归打交道,真的会折寿啊。
宫门口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高大俊朗的青年一看到叶凭楼出来,立马掀起车帘,“父亲。”
“嗯,上来说。”
二人依次上了车,叶燎看到叶凭楼面色不愉,就知道对方此行不顺。
“父亲,陛下怎么说?”
“陛下的态度异常坚决,元王和玉安王之间的争斗,已是不可避免,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陛下,已经不信任叶家了。”
叶凭楼靠在车壁上闭目假寐,宽厚的手掌搁在膝头,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声音沉稳。
“陛下有意将北依嫁与玉安王。”
叶燎冷嗤一声:“简直荒唐。”
别说陆北依已经嫁人了,就算她未有婚配,就凭她是叶家家主这个身份,就注定这辈子不可能和皇室有任何瓜葛。
“确实荒唐。可他是一国之君,是皇帝,他便是再荒唐,我们也不得违抗皇令……否则就是不忠。”
叶燎面无表情地说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陛下在那个位置上,这一天迟早会来的……难不成父亲还真以为陛下能和您兄友弟恭一辈子吗?”
这兔崽子的嘴是真讨人嫌啊,当初没把他丢到下水沟里,他一直后悔到现在。
叶凭楼睁开眼睛,没好气地一脚踹过去,“兔崽子皮又痒了是不是?连你爹都敢教训?”
不敢教训他也教训了二十多年了。
叶燎:“所以父亲可有应对之策?”
叶凭楼重新闭上眼睛,慢悠悠地说道:“能有什么应对之策?既然陛下忌惮叶家,那我便躲他远点,不招他的烦……回去之后我就拟个告老还乡的折子递上去,咱爷俩啊,回青州种地去!”
“父亲亲自递吗?儿子担心陛下会直接把奏折扔您脸上。”
“……老子有那么蠢吗?等咱们一回府,你就去请外面请个大夫……就说我伤心过度,气血攻心,昏倒在床不省人事,用不了晚上孙不归就会来。”
叶凭楼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如常,叶燎要不是当了他三十多年的儿子,还真以为对方在一本正经地排兵布阵呢。
“好,儿子记下了。”
正好他也想看看,一年多不见了,孙公公是否还如以前一样好看。
他自小便与同龄人不同,性情沉稳,感兴趣的事情很少,活了三十多年也只有区区两件,其一是父亲的未卜先知,其二便是孙公公的容颜永驻。
那张漂亮的脸他从小看到大,每一次见到都会觉得惊艳,不过父亲好似一直对其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