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天便会突遭异变,这一点,自古以来的医者都懂,庆忌想必也会从宫中医者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至于庆忌所说的对姑苏城乃至整个吴国的掌控,华辰更是无从反驳,虽然这两年来庆忌为他创造了诸多条件,但是他除了创建流沙之外并没有借助庆忌给予的权力来构建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华辰现在的势力依旧薄的像纸片一般,细算下来,除了流沙以及完全受少正倥掌握的那部分军力之外,华辰的势力恐怕就只剩下远在鲁国的阳氏了。
………………
入夜,华辰回到了公子府,一下马车他便是摒去了周围的随从,自己一个人缓缓朝着内院走去,一脸愁容即便是浓重的夜色也无法遮掩。
站在内院的小亭之外,华辰不知该朝哪个方向走去,犹豫了片刻,华辰最终走向了西边子渝的房间。
子渝和清寒的房间虽然都是在两人来到姑苏之后才安排的,但是却并不相邻,因为华辰是按照两人的性格来安排房间的位置的,清寒的房间周围有着一泓不大的清泉,房屋周围还栽种着十余棵梅,而子渝房间周围则是干净利落,进出都十分方便。
来
到子渝房间外,透过外室看到内室微弱的灯火可以证明子渝并未入睡,于是华辰走上前轻轻敲门道:“子渝,我进来了。”
“进来吧,阿辰。”子渝欢快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不一会儿便推开门露出一颗小脑袋。
牵着华辰的手将他带回内室之后,子渝脸上的笑意已经缓缓敛去,因为她已经察觉了华辰的异常。
坐下后,子渝轻声问道:“阿辰,今日王上找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辰没有说话,只是拉过子渝将她仅紧紧地抱在怀中,一如当年两人在曲阜城中一般。
子渝没有一点挣扎,而是十分顺从地依偎在华辰怀中,同样一言不发,美眸微合,如同睡去一般,一时间,万籁俱寂。
过了许久,华辰搂着子渝的双手略微放松了一些,闭目说道:“子渝,我过段时间会离开吴国一段时间,去洛邑。”
子渝闻言眼睫毛忽闪忽闪地动了几下却没有打断华辰,而是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华辰的胸前,像是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一般。
“周王新立,王兄作为一方诸侯国主,本应由他前去参加朝拜,但是他去不了了,所以此事由我来做。”华辰声音无悲无喜地说道:“王兄病了,病的很重,我曾经试图治好他,后来失败了,后来我试图压制病症的加重,现在看来也失败了。
按照王兄现在的情况来开,他的病症暂时还涉及不到生死,但是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便会突然恶化,我的话你明白吗?”
华辰的声音中终于多了一丝呜咽,说道:“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哪一天就会突然离我而去,离这世界而去,这一天或许会在三月之后,会在半年之后,又或许就在明天。”
子渝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眼温柔地看着华辰,同时伸出手紧紧地握住华辰的大手。
“今日下午,王兄和我说了好多,他要把王位交到我的手上,这一点我早就知道,只是一直都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道该如何准备罢了。除此之外,他还将指挥王宫禁军的令牌交给我,我拿了,在他的强迫之下。”
华辰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道:“另外,他还说已经将盖有王印的诏书放到了少正倥那里,只等我用得上的那一天便拿出来。这两个没义气的家伙,竟然合起伙来瞒着我,你说这样的兄弟是不是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