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子府时华辰就十分难受,想要将心中的苦楚诉说,不论是紫烟、清寒,还是越女、易兰,亦或是夷光,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淡然不会将庆忌的事情宣扬出去,但是最终华辰依旧是不自觉地走向了子渝的房间,或许从很久以前,他就习惯了向子渝诉说内心深处的事情吧。
入夏的夜晚,风中都散发着一丝温暖,如同母亲的怀抱一般。
华辰睡了,枕着子渝的大腿蜷缩着睡去,眼角还挂着一点泪滴。
子渝没有睡,之前她几乎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听华辰一个人许久,现在华辰睡了,她依旧静静地陪在华辰身边,如玉般光洁的素手轻轻地抚着华辰的脸颊,一脸疼惜。
不知不觉,一夜过去了,或许是昨日的所见所闻实在是太心累了,华辰一直睡到旭日初升,当他睁开眼的时候,身旁的子渝已经不见踪影,只剩下后者身上那独有的淡淡体香证明她存在过。
伸出双手拍了拍有些发疼的脑袋,华辰缓缓站起身来,这是,外室的屋门被缓缓推开,一身白衣的子渝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见华辰已经起来,子渝先是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而后拉着华辰的手和他一起坐了下来。
“阿辰,尝尝我的手艺吧,虽然自知肯定比不上夷光,但总归应该不会太差吧。”子渝将食箸交到了华辰的手中,莞尔道。
华辰先是一愣,随后接过食箸低头吃了起来,确实,如子渝所说,这早餐的口感不如夷光亲自动手的早餐,但是却让华辰吃得有些舒心,因为身旁的人儿似乎变了一番模样。
忽然,华辰握在手中的食箸突然悬在了半空,脑海中浮现出三年前曲阜城中的一处场景。
曲阜城中一处叫做“梅园”的地方,少年和少女并肩躺在竹席之上,少年虽意气风发,却因为身边少女仍未向自己坦白的身份而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愁容。
少年终于抿着嘴问了少女一个问题,问少女能否永远保持着纯真灵动,不涉及一丝人世间的烦恼。
少女对此很是不解,并反问少年:这世上可有能永远保持纯真灵动的人,还问少年为什么要自己做到那般。
少年的回答很简单:我喜欢。
三年过去了,曾经的少年已经经历了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下的悲欢离合,他成长了,成熟了,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曾经对少女的期盼,因为在现在的他看来,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是不存在的,那种心境,或许只有那个叫做施夷光的少女拥有半分。
少年已经忘记了,但是少女没有忘记。曾经,为了家族,为了亲人,她向着少年的期盼的相反方向越走越远。现在,少女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柔软姿态呆在少年身边,只因为少年说过他喜欢这样的自己,只为了能够让他好受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
少女正是子渝,昨夜对她来说是漫长的,一方面,华辰能够将心中的苦楚像一个人诉说,而那个人就是她孟孙子渝,是令她万分欣喜的,但是分担了华辰的忧愁之后,子渝同样嫉妒难受。
子渝虽然无法完全理解华辰和庆忌之间的关系,
但是至少她明白,庆忌对华辰来说很重要,不然当年他也不会为了庆忌而将自己置于九死一生的境地。
庆忌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一消息对华辰的打击有多大,子渝自然也明白了几分,正因如此,她迫切地想要尽自己所能减轻华辰的痛苦,一夜苦思之后,聪慧机敏了二十年的子渝就只想出了这么一个傻傻的方式:让自己变成华辰心中最喜欢的样子,灵动、单纯、一尘不染。
终于,华辰将手中的食箸放了下去,转而握住子渝的双手,嘴角竟是浮现出一抹笑容,柔声说道:“小鱼儿,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傻很可爱呢?”
深深一轮呼吸之后,华辰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直面窗外射入的阳光,声音坚定地说道:“你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的,毕竟昨晚有个傻姑娘静静地听我宣泄着心中的诸多负面情绪,现在已经好多了。
庆忌快不行了,从他自己的描述和我的判断来看,都是这样一个结果,既然如此,那我还有还有什么顾忌?”
子渝有些不明白华辰为何说自己“很傻很可爱”,更不明白华辰所说的“顾忌”是什么,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华辰的背影。
华辰没有回头,眼神略显复杂地说道:“小鱼儿,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尽我所能为王兄祛毒,从前之所以畏手畏脚,是因为不知毒性,不解毒理,我担心冒险试药会对哦他造成更大的伤害,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了, 最坏的结果不过一死,我没有什么担心的,他同样不会有。
至于两月之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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