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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卫兵在塞满格斗士的牢房门前站夜班岗。“你们提的那是什么?干什么用?”其中一个问提锅的警卫。
一个提锅的人露出微笑,“给俘虏送些吃的。”
“这大半夜的——”
提锅的警卫打断他。“这是场主的吩咐。他们对穷奇的表演定在明天日出。饿得没力气怎么上场?”
站岗的卫兵无言以对,挥手示意通过。“你们最好快一点。”
楼梯走完,穿过长长的走廊是个方形石地窖,阴暗潮湿,不见天日。几支火炬插在墙上,勉强驱散黑雾。一群不值班的看守坐在火炬下打牌聊天,纷纷被羊肉汤的味道吸引。他们一共八个人,加上站岗的是十个。
看守们闻到肉汤的香味,纷纷被吸引。他们不停地喝着烈酒,但几乎没怎么吃东西。这样最容易饿,看到吃的就更加无法淡定。“给这帮死囚吃得也太好了吧,”其中一个抱怨道,“我们只能啃干饼子。”
“把锅子抬过来,”看守中为首的那个叫道,:“我们先吃,剩下的再给这帮要死的货。”
一时囚笼里怒骂声四起,还有人用力猛敲铁栅栏。但看守们根本不理睬,只管催促抬锅子的卫兵赶紧过来。有人在之前打牌的石桌上猛擦,想把桌面弄干净些。还有些人正抱怨:“盘子呐?这么烫怎么吃?”
抬锅子的卫兵走过来,变戏法一样从抬筐旁边拿出盘子,给每个看守分发。大家喜滋滋地围坐在长桌边,等着热腾腾的羊肉汤倒进盘子里。这汤做得真不错,浓得挂勺,里面全是大块的肉。看守们拔出小刀,边切边吃,一会儿就狼吞虎咽把锅里的东西分得精光。谁管铁笼里的格斗士,饿饭去吧。
“王八蛋,”黄耆暗骂,“吃了我们的东西,连一点汤水都不给剩。”
“那不是给你吃的东西,”裴寂冷静地低声说,“过一会儿就知道了。怕是让你吃、你都不肯。”
黄耆不傻,立刻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他瞪着眼睛,什么也没有说。裴寂对他点点头:“我闻到了野芹菜的味道。”
野芹菜又叫毒人参,煮在汤里气味鲜美,但却是剧毒。吃下去的人很快就会恶心呕吐,四肢麻痹。
看守们吃得兴高采烈,没过多久,一个个就不对劲了。他们的头儿第一个觉察到不对,起身正要说话,却被抬锅子的卫兵一棍砸中太阳穴,直挺挺地倒下去不动了。其余看守这时才意识到出了大事,或捂住肚子痛苦惨叫,或哀求饶命,或试图反抗。但是这都没有用,两个卫兵冷漠地踢倒他们,挨个割喉咙。只有一个看守强撑着拔剑反抗,被铁笼里几个格斗士抓住头发拖过去,扭断了脖子。裴寂走到那个死不瞑目的看守跟前,蹲下去看了看。“谢谢你警告我明天将要面对穷奇,”他盯着那双圆睁而微凸的眼睛,“很抱歉,我却不能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