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人还吃的津津有味,甚至连掉在地上的渣子都捡起来。
至于白面馒头,米饭,炒菜,则是副将以上之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而且管饱管够,有的副将吃不了那么多,竟然将咬了几口的白面馒头随手扔到地上。
有一个军卒没吃饱,看到地上的馒头后,舔了舔嘴唇,忍不住悄悄弯腰,想将那块馒头捡起来,手刚触摸到馒头的瞬间,突如其来的一只大脚将握住馒头的手狠狠踩踏,十指连心,那名军卒疼痛难忍,“啊”的一声叫唤了一声,抬头看去,只见那名副将面露狰狞之色,戏谑道:
“下贱的玩意,这是你吃的东西吗?”
“武,武将军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
说着,武姓副将加大了脚上的气力,那名士兵痛的惨嗷连连。
周围的军卒默默低下头,每人的眼中深深埋藏着愤怒,同时还有深深地无奈。
而那些副将对此则屡见不鲜,抬见怪不怪,依旧有说有笑。
突然,武姓副将就感觉另外一只脚剧烈一痛,犹如针扎一般,忍不住本能的一抬脚,往旁边一退,并使劲揉了揉那只被踩的脚趾头部位,再抬头仔细一看,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正自冷冰冰看着自己,眼神中尽是掩饰不住的愤怒,年轻人身后还有一个脑瓜锃亮的大光头。
看了半天,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还是第一次看到,穿着一身火头军的服饰,细皮嫩肉,小白脸比女人的屁股还白,像书生,像墨客,唯独不像一个厨子,那名副将怒斥道:
“混账东西,没长眼啊,踩到了本将的脚,该当何罪?”
张一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弯腰扶起了地上的那名军卒,帮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吹了吹那只浮肿黝黑的大手,轻轻道:
“还疼吗?”
一股暖流袭遍那名军卒的全身,完全微红,摇摇头,有些焦急道:
“年轻人,俺没事,你的好意俺心领了,少管闲事,对你没好处,你快走吧?”
张一鸣冲这名军卒宽慰一笑:
“没事,我属狗的,就爱管闲事!”
转身对那名横眉立目的副将道:
“你知道地上的这块馒头是怎么来的吗?”
“废话,当然是用锅蒸出来的,难道还能是你自己拉出来的?”
“说话粗鲁,见识短浅,你这辈子算是活到狗身上去了,知道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块馒头是农民伯伯辛勤劳作,头顶骄阳,脚踩黄土,流血流汗种出来的一粒粒粮食汇聚而成,它饱含了你农民伯伯的付出,饱含了这些火头军的默默付出,你却吃了一口就随手一丢,你对得起谁?浪费粮食可耻,你就是世上最厚颜无耻之人,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无耻之人?你父亲怎么没在你生出来之时就把你扔到井里……?”
“你,你,你,你一个小小的火头军,竟然敢骂本将?”
张一鸣呲牙一笑,指着这名副将,宏亮的嗓音穿出很远:
“所有火头军听令,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许给这个王八犊子一粒粮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