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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古郭氏痛苦地回忆往事的时候,古雪菲突然一把推开她,冲到她最为信任的大丫鬟玉芝面前,抓着她的双臂急切道,“玉芝,你告诉我,我娘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你一直是我的贴身大丫鬟,你一定知道我……我不是那个什么石女,我是正常的……”
“姑娘,您冷静点,太太……说得没错……”玉芝痛苦地道,看到自家姑娘这疯狂的样子,她同样也心痛无比。
“不,不,不,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不想我嫁给林栋,你们……”古雪菲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这十六年来她都是正常长大的,突然让她接受这个不如拿刀杀了她痛快点。
“菲姐儿,你冷静点,你听娘说……”
“我不听,我不听……”
古郭氏拿开女儿捂住耳朵的手,看到女儿不能接受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她瞒了这十六年到底是对还是错?
如果她一开始就开诚布公,女儿肯定会失去欢颜,这是身为母亲的她不愿看到的画面,这也是她选择不说的原因所在。
古雪菲依旧十分抗拒母亲的话,现在的她什么都听不进去,这个消息把她十六年来的生活毁得干干净净半点都不剩。
“啪”的一声,古郭氏扬手给了女儿一巴掌。
古雪菲这被巴掌打懵了,抗拒的动作停止了,她睁大双眼茫然地看着母亲收回巴掌,抿紧唇一声不吭。
“菲姐儿,你终于冷静下来了吗?”古郭氏道。
古雪菲不答,这会儿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母亲给了她生命她感激,但是母亲却瞒了她这么重要的消息,到成亲无法再瞒才肯告知她,这让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母亲。
古郭氏不管女儿现在怎么想,或者说她已经顾不及她的想法,婚期在即,该做的准备一样也不能少。
“菲姐儿,为娘现在跟你说的话,你要认真听好,石女这一消息你千万不能告诉林栋,等将来你们成亲后有合适的机会再说也不迟……”
“娘,你说这话不可笑吗?你说我是石女,非但不能生育,连洞房也不可能,你当状元爷是傻瓜吗?他能不知道?”
古雪菲嘲讽地看着母亲,她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瞒着林栋?这可能吗?
“菲姐儿,为娘知道你现在怨恨娘没有一早告知你这消息,不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为娘的一片苦心。”古郭氏不介意女儿的态度,看到女儿把头别到一边,她苦笑地拍了一下手掌,“进来吧。”
古雪菲好奇地看向门帘处,母亲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门帘一掀,一个妙龄少女莲步轻移地进来,这少女穿着一袭粉红的衣裙,头上梳着与她一样的垂挂髻,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的面容看,因为这少女长了张与她极为相似的面容。
“见过太太、姑娘。”那少女一进来就给她与古郭氏行礼。
这声音起码与她也有七成的相像,若不仔细分辩,只怕还会被骗过去。
她突然似想明白什么,猛地转头看向亲娘,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古郭氏不在意女儿的眼光,她上前用手掐住那少女的下颌,逼她的头抬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女儿看,“菲姐儿,这是为娘替你找的替身,她无论身型还是面容,就连声音都神似你,黑灯瞎火中肯定让人分辩不清,更何况为娘还让人教她你的生活习性,这两年下来,她也学了个七八成……”
“娘,您不会是想……”古雪菲再度不可置信地看着亲娘。
今天她接二连三地给她“惊喜”,已经让她招架不住。
“对,菲姐儿,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她将会代替你与林栋圆房以致生育子嗣,你在光中,她在暗中,只要配合得好,林栋很可能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古郭氏道,“而且,她一辈子也不会背叛你。”
为了女儿,她不惜当恶人,譬如手中这少女的家人都拿捏在她的手里,谅这少女也不敢造反。她还记得两年前因为发现女儿是石女她还苦恼不已,后来一见这少女的容颜,她顿时豁然开朗。
这少女简直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而生,因而她花在这少女身上的心思不少。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因而在为女儿择婿时,她与丈夫都一门心思地往新贵去看,只有这样的新生力量才最适合女儿。他们需要女儿的身份挤进高门大户中,就算后来发现了女儿的欺骗,也会选择不吭声,这样一来,女儿的婚事就保住了。
等这替身把孩子生下来养在女儿的膝下充做嫡子嫡女,她就会想办法将这少女除去,这样一来女儿就能真正将孩子收拢在身边,夫家也需要嫡子女充门面,最后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反复构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后半辈子着想,就算最后没了夫妻缘份,至少还能有个孩子养老送终。
古雪菲定定地盯着亲娘得意的面容看,娘就算考虑得再如何周全,她有想过自己的心情吗?
她爱着林栋,让她眼睁睁地看着林栋去宠爱另一个女人,还是自己亲手送到他的床上,这中间更是充满了欺骗与谎言,这样的她还值得林栋去爱吗?
或者说,她还有资格爱着林栋吗?
“娘,你不觉得这样是在剜女儿的心吗?”
“那么菲姐儿,你告诉为娘,你还能有更好的瞒天过海的方法吗?”古郭氏知道女儿还年轻,脸皮薄,等以后媳妇熬成了婆,她就会明白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她好。
“瞒天过海?”古雪菲讥讽一笑,“娘,除了瞒天过海,就没有别的法子?譬如开诚布公……”
“你傻了吗?开诚布公?林栋第一个不会娶的人就是你。”古郭氏斥道,“你以为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有那么稳固?林栋那俩姐姐是好惹的?我现在好不容易才稳住她们,你别给我东想一出西想一出,如果这婚事不成,你有想过你的后果吗?”
说到最后,她的面容越发严肃,“还是说你想一辈子不嫁?这是胡闹,哪有女儿家一辈子不嫁人的?你这是让你爹娘抬不起头来做人,你知道吗?菲姐儿,我告诉你,你如果嫁不成林栋,就别怪娘狠心,到时候娘会再给你择婿,而且你将没得选择,总之,你还是得嫁。”
她不得不把话往狠里说,就是怕女儿一时想不开把与林栋这桩婚事弄没了,到时候就真糟得没法再糟了。
古雪菲似第一次认识她娘那般看着她,虽然一直活在深闺中,但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以往也听过有女儿家被逼嫁的故事,不过她从不往自己身上联想,可如今听了她娘的一席话,她方明白世间的道理都是一样的。
她就算想在这个家独善其事也是做不到的,突然她的内心产生一股悲凉感,天地之大,又有何处是她的容身之所?
连父母皆如此,她还能再相信谁?
古郭氏被女儿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但她却不肯在此时示弱,女儿的性子她了解,只能狠心一点让她认清事实,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她从袖口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女儿,“菲姐儿,这药你拿好,等你与林栋成亲洞房那晚你就暗中让他服下,然后他就会神志不清地让你随意摆布。”看到女儿不搭理,她一股脑儿地将那药塞进女儿的手中,“菲姐儿,等过了这坎,一切都会好的。”
她抱了抱女儿安慰,“别怪为娘狠心,为娘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她再度重申这一句。
女儿依旧没反应地看着她,这让她感觉到好像脱光了衣服站在这儿般羞耻,再也无法面对女儿的目光,她转身离开,把那神似女儿的少女以及自己带来的下人都带走了。
暖阁里恢复了平静,唯有暗香在浮动。
玉芝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姑娘,看她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大着胆子上前扶着自家姑娘到罗汉床坐下,这过程中古雪菲一直任由她摆布。
她看着这样的姑娘,心里难受得想哭,“姑娘,如果心里不痛快那就哭出来吧,别强忍着,奴婢……奴婢看着难受……”
说到这里,她已经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从第一天到了姑娘身边,她伴她走过了十年数月,古雪菲于她已经不再单单是主子,也是如同家人般的存在。
古雪菲依旧不搭理,她把手中的药瓶子搁在矮桌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就那样一动也不动地看着药瓶子。
玉芝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惟有默默地坐在脚踏上伴着她家姑娘,让她家姑娘不那么孤单。
华灯初上,古雪菲也不知道下人是何时进来点燃了烛火,或者是玉芝点的也未定,她的目光依旧没离开那药瓶子。
突然,她幽幽地道,“玉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有这么个残缺破败的身子?”
玉芝愣了愣,好长时间都没说话的姑娘突然开口,她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姑娘说的是什么,“就在去年之时。”
姑娘今年十六,去年及笄之时发生的事情她还是历历在目,她一直是姑娘的近侍,哪会不知道姑娘从不来潮。她自己早在两年前就来月事了,可姑娘的地一直没有动静,初时她没有细想,后来见太太给姑娘检查完后神情阴郁,还吩咐她不许她说出与女儿家成长密切相关的话,例如月事什么的。
她当时唯唯诺诺地应声了,出于对姑娘的担心,她偷偷地编了个故事去问上了年纪的婆子,后来才知道有石女一说。
当时的惊讶如今仍记得,她家可怜的姑娘就是这样让上天给坑了,想到这里,她又悲从中来,“姑娘,您别想那么多,我们按着太太吩咐的去做,奴婢会帮着姑娘瞒姑爷的,一定能瞒得住……”
“能瞒得了外人,却瞒不了自己。”古雪菲的头依旧靠在臂弯中,只是微微转了个头看向玉芝,充满希望地道:“玉芝,我这病能治吗?”
她突然突发奇想,或许她还能治好,那样她与林栋也能做对正常的夫妻。
玉芝突然觉得满嘴苦涩,她该如何告诉她家姑娘这残酷的现实?
古雪菲等了半晌也没能等到信任的侍女说话,最后才苦涩地道,“也对,如果这病能治,我娘早就找人把我治好了,也不会想出那样的计策来……”顿了顿,“玉芝,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姑娘,您别这样,也许以后会有人能治好姑娘……”玉芝说着违心地安慰话。
其实她从未听说过有石女能治愈的,太太当年找了那么多大夫最后都是没有结果告终,
“玉芝,你不用再如此安慰我。”古雪菲悠悠地道。
她连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双眼的光芒最终黯灭。
玉芝突然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姑娘,您……”
古雪菲却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唇间,轻“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露出个淡淡的笑容,“玉芝,我想静一静。”
玉芝默然地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不管古雪菲现在如何想,婚礼的一切仍在如火如荼中进行。
林珑现在几乎是天天往娘家跑,叶钟氏为了让她安心准备娶弟媳,遂又把家事接过手来让她能腾也空来,她自是感激万分。
苏妙珏更是说,“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婆母忙不过手,你就把就晨哥儿和光哥儿送来我这儿,正好与我那俩孩儿做伴。”
别人家的弟妹不落井下石就好了,也就自家这弟妹能如此为她着想,她自然也是心存感激的。
毕竟林栋成亲的时间太短,要把一切繁文缛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过一次,婚礼还要办得风光,真是少点精力都不行。
林府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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